慕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的胡乱挣扎,床上的郑硕唇角勾起含笑看着,拿起旁边的白色帕子轻咳。
“表弟为何要挣扎,你不是愿意么?”
慕笙身后,那年轻道士用一根拂尘勒住他的脖子。
眼看人就要咽气,忽然一阵风刮来将人给掀翻,让慕笙得了逃跑的机会,他赶紧跑出门外。
“哪里来的妖风,竟然敢坏道爷好事!”
青年道士说着,对依靠在床边的郑硕嘱咐。
“你等着,我这就去将人给追回来。”
慕笙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子,迎面撞上了一身雍容华贵的武阳侯夫人。
“笙儿,你这慌慌张张的是做什么?”
慕笙惊魂未定,停下来道:
“姨母,二表哥,二表哥他,身体不好,我想着去给他找大夫。”
武阳侯夫人一笑颔首。
“笙儿有心了,只是硕儿这个病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够治好的,想要治好必要付出些代价。”
慕笙刚才死里逃生,这会儿听姨母武阳侯夫人这么说,惊讶的抬头看她。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有人在说。
“快跑,快跑,快离开这里。”
慕笙脚步挪动,即便这个时候他骨子里的书生礼仪,还不忘记给武安侯夫人行礼。
身后院子里那位年轻的道长追出来,武安侯夫人抬手一挥,她身后的两个嬷嬷立刻上前抓住慕笙。
慕笙大惊。
“姨母,姨母你这是要做什么?”
武安侯夫人对他笑的意味深长。
“笙儿你乖,姨母说了,要救你二表哥必须要付出代价。
笙儿,姨母平时对你不薄,为了你二表哥,你委屈委屈可好?”
慕笙的嘴被人给堵上,拼命的摇头。
“呜呜,”
师父纸人赶紧飞走,白费刚才自己出来救人,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何方妖孽,胆敢在府中作乱?”
纸人师父哎呦一声,被对方的一道剑气打伤。
回到钟玉桐手上的时候,纸人的半边身体都被砍断,配上师父那惊天动地的哀嚎,破碎感直接拉满。
“徒儿啊~有人欺负你师父你管不管?
呜呜,我好惨,半截身子都要掉了,徒儿给为师换个加强版的纸人吧!”
钟玉桐在客栈里吃饭,好在她选的是包间。
在吃这方面,她是从来不委屈自己的,即便一个人下馆子也要吃的很精致。
吃不完的打包带走,或者送给乞丐也不浪费。
正在她想着在哪里施粥做善事的时候,纸人师父就这么飞进来。
“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她说着把原本要拦腰断掉的纸人放在桌上,拿出一张黄纸,撕下一点,给纸人师父把下半身和上半身粘上。
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小天才,这样修修补补的就还能再用。
被粘好的纸人师父站起来,在桌子上走两步,好像也还行。
“是武阳侯府中的那个年轻的小兔崽子,我看到他逆天改命,要将一个书生给勒死直接借走所有命数。
你师父我多正义,当即就救了那书生,可那书生也是个倒霉的,遇到侯夫人又被抓了。
哎,估计是活不过今天喽!”
钟玉桐眸光一冷,随即站起身。
“敢欺负我师父,走,徒儿带你找场子去!”
出了酒楼钟玉桐往身上拍一张隐身符,又拍一张御风符,踏风而去就到了武阳侯府上空。
有师父指路,她很快来到那位郑硕的院子上空,这院子里有几个婆子把守,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事儿。
“就是这里,看这样子是已经开始了啊!”
钟玉桐从包里拿出一枚铜钱,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枚铜钱往屋里打去。
铜钱如同一阵风,破开屋门将里面的情形呈现在她眼前。
那叫慕笙的书生躺在用黄纸布下的阵法中,他对面是盘腿而坐,面色苍白的武阳侯府二公子,正是借命之人。
如果以前,钟玉桐肯定是随便现身装一把,现在在京城她还是低调点。
虽然没有现出身形,但人她势必要带走,才不给对方害人的机会。
命也不是谁想借就借的,这要看对方的生辰八字,和需要借命之人的相辅相成才行。
一般人的生辰八字是不会轻易给别人,会给的也就是算命的人居多。
所以那年轻的道士之前,为了给郑硕找合适的八字,在京城中没少摆摊算命,终于让他找到这么两个合适的。
一个被钟玉桐给施法要了回去,这个他们是打算强行借走对方的所有寿元。
“贪心!”
原本她都不想管了,这样一来,两人都能活个十几年,现在借命的一方竟然又这么贪心的想要全借走,那就是有意害人!
“是谁装神弄鬼,有种就出来!”
那年轻的道士说完,挥手就要将门关上,钟玉桐飞身冲进屋中。
撞飞年轻道士后抓起地上的书生,往其身上贴一张隐身符,拎着对方后衣领,再一掌打开折身回来的年轻道士,飞身而走。
这年轻道士应该是早上才被受到反噬,这会儿竟然又开始施法,真是不怕死。
钟玉桐这次没有留力气,一掌震断他的心脉,把年轻道士震飞出去。
“徒弟你又杀人了?”
钟玉桐没回话,带着人就先飞出武阳侯府,扔下府中两个吐血将死之人。
年轻道士在临死之前,拿出一张纸鹤,对着纸鹤说了什么,然后将纸鹤一抛,纸鹤飞入天空不见踪影。
出了武阳侯府,钟玉桐将人放下在其仁中上一掐,把人给掐醒。
慕笙见到钟玉桐,惊愕的瞪大眼睛,又看看周围道:
“是姑娘您救了我?”
钟玉桐点头,刚才没有擅自做主,只问他。
“要不要我好人做到底,把他借你的寿命要回来?”
慕笙沉默了片刻后点头。
“有劳钟姑娘,不知要回来之后,我的寿数?”
钟玉桐:“生辰八字!”
慕笙将生辰八字报给她,钟玉桐算了下表情古怪的道:
“平生衣禄苦中求,独自营谋事不休。离祖出门宜早计,晚来衣禄自无忧。
妻宫有克,两妻子无刑,子息四个,只一子送终,寿元五十一,死于二月中。
这是你没有被借命之前的,你今年岁二十,已被借走十年寿命,剩余二十年。
如果需要我帮你要回来,一年十两,一共一百两。
要是不需要,那我就不费这个劲。”
慕笙脱口一句,“还要收钱?”
钟玉桐:“……不收钱我图什么,我有病啊?
我又不是佛祖,我只渡有元人。”
慕笙嘴角抽了抽,从怀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