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闻言,关切地问道:“十七,你的伤势如何?”
“爹,只是些小伤,不碍事。”
“以后,切不可如此鲁莽!”
李余和金吉在皇宫里向李惠汇报情况,他的皇子府也没消停。
斗艳阁。
花妹儿房间。
她正和小翠说着话,突然,她听到屋顶传来一声轻响。
这时候,有一名身穿劲装的蒙面人,双脚夹住屋顶的飞檐,身子倒挂,顺着后窗,向屋内看去。
当花妹儿扭头望向窗外时,蒙面人率先发难,手臂扬起,一支袖箭射出。
花妹儿反应极快,脑袋向旁一偏,袖箭从她的耳侧掠过,哆的一声,钉在一旁的柜子上,力道之大,整个箭头都没入到木板当中。
小翠脸色顿变,喝问道:“什么人?”
一击不中,蒙面人也没有再出手,双脚一松,从屋檐上直接往下跳落。
他快,花妹儿的速度也不慢。
她箭步蹿到窗前,身子一跃而起,单脚一点窗台,整个人随之跳了出去。
要知道花妹儿的房间可是在四楼,距离地面有十几米高。
好在窗下长着一颗大树。
那名蒙面人率先落在树枝上,双脚轻点,又从树枝跳到地上。
花妹儿紧随其后,下落过程中,单手一抓树枝,人也随之荡落在地面。
蒙面人头也没回,手臂向后一甩,又是一支袖箭射出,直取花妹儿面门。
花妹儿早又防备,身子下腰后仰,使出个铁板桥,袖箭从她头上呼啸而过。
连续两击不中,蒙面人跑得更快,几乎是脚尖点地,身轻如燕。
花妹儿非但不遑多让,反而速度更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蒙面人一路跑到皇子府的后花园,见四下无人,他跑到一颗大树前,突然停下脚步。
紧随其后的花妹儿,瞬间追至近前,跃起的一脚,直取蒙面人的胸口。
后者抽身而退,避让开花妹儿的攻击,不等她再出招,蒙面人抬起手来,说道:“等下!”
花妹儿没有再立刻出招,冷冷看着对方,凝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暗下杀手。”
“我并没有想杀你。”
蒙面人语气平静地说道。
花妹儿眯了眯眼睛,目光中透着狐疑,打量对方。
蒙面人突然说道:“花荣。”
爹?
花妹儿心头顿是一惊,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一口叫出自己父亲的名讳。
蒙面人说道:“我们清楚你底细,也知道你到底是谁。花家,五小姐!”
花妹儿脸色立变,忍不住跨前一步,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蒙面人道:“五小姐不用管我们是谁,你只需知道,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刚才,我对五小姐的偷袭,也只是做个试探罢了。”
“你们想做什么?”
“只想请五小姐帮个忙。”
“什么忙?”
“请五小姐把李余交给我们。”
花妹儿眼眸一闪,惊诧地看着对方。
蒙面人说道:“我们可以为五小姐保守秘密,永远都不会向外泄露出一个字,但,我们也需要五小姐做出一点回报。”
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抛给花妹儿。
她抬手将其接住。
“里面的药粉,无色无味,只要下进李余的饮食当中,便可让他昏睡四个时辰。四个时辰,我想以五小姐的能力,足够把他偷偷运出皇子府,交给我们的了。”
对方要自己下药迷晕李余?
再把李余交给他们?
花妹儿冷声问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五小姐不必过问。”
“你们会杀了他?”
“五小姐的问题太多了!”
花妹儿沉声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蒙面人双目一弯,似乎在笑。
他柔声说道:“如果五小姐不接受我们的条件,那么,我们迫不得已,只能把五小姐的身世公之于众!前朝花荣上将军之后,我想当今的天子和朝廷,都很有兴趣知道。”
“你在威胁我?”
“如果五小姐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当是个威胁吧。怎么样,五小姐,现在,你愿意与我们合作吗?”
花妹儿慢慢握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蒙面人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毫不畏惧,语气平和地说道:“即便五小姐杀了我,依旧会有人去揭露五小姐的身世。这么做,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何况,我们只要李余,对五小姐来说,他也是你的仇人,不是吗?”
花妹儿注视对方良久,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问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这几天晚上,皇子府后门外的小巷子里,都会有我们的人,只要五小姐把李余偷偷带出后门,之后的事,五小姐就不用管了,我们的人,自然会把他带走。”
“我知道了。”
蒙面人一笑,向花妹儿挥挥手,说道:“希望,我们能合作成功!”
说完,他转身跑到不远处的院墙前,纵身跃起,脚尖轻轻一点墙面,整个人轻松越过院墙,消失不见。
花妹儿站在树下,看着蒙面人离去的方向,目光闪烁不定,久久没有离开。
时间不长,小翠追了过来,看到花妹儿好端端地站在树下,她长松口气,快步上前,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花妹儿缓缓摇头。
现在,她真想把李余揪到自己面前,抓着他的脖领子好好问问,他在外面又干了什么蠢事,得罪了什么人!
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竟然能对她的身世了如指掌。
一直以来,对方又没有曝光她的真实身份,显然不是朝廷的人,那么,他们到底是谁呢?
看花妹儿怔怔发呆,好像丢了魂似的,小翠越发紧张,小声问道:“小姐……”
“回去吧!”
花妹儿面无表情道。
“小姐,那个刺客?”
“走了。”
“小姐就这样把他放走了?”
花妹儿没有再说话,眉宇之间,透出几分凝重。
满足蒙面人对她提出的要求,于她而言,易如反掌。
毕竟,再没有谁能比她更懂如何迷晕李余。
这种事,她已不知做过多少次,可谓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