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简直无法无天!”
一辈子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陶源,此时气得脸色铁青,浑身上下突突直哆嗦。
在自己的镇国公府,竟然企图强暴自己的女儿,别说区区一个皇子,哪怕是天王老子,他陶源也不答应!
陶源猛的一抬手,握住肋下的佩剑。
见状,陶夕莹和花妹儿心中同是一惊。
二女几乎同时跪地,一人抱住陶源的大腿,一人拉住陶源的衣袖。
一人喊爹,一人喊镇国公息怒。
哭喊之声,让昏睡的李余醒来。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屁股,从床上坐起,一脸茫然地看着手握剑柄的陶源,还有跪地大哭的陶夕莹,以及苦苦哀求的花妹儿,问道:“这是怎么了?”
在唱哪一出呢?
“李余,今日你若不给我个说法,我陶源与你,势不两立!”
“啊?”
李余听迷糊了。
我咋了?
说法?你要什么说法?
看他这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样子,陶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咬了咬牙关,抬手狠狠指了一下李余,说道:“你装糊涂,不想认账,行,我就去找人,好好评评这个理!”
说完话,他转身就往外走。
陶夕莹大叫一声爹,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临走之前,她不留痕迹地看了花妹儿一眼,还向她眨了下眼睛。
疯了!
夕莹真是疯了!
为了探听飞卫府的情报,她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
花妹儿感觉,自己对李家的恨意,恐怕还不如陶夕莹的十之一二。
一炷香后,李余终于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竟然要强暴陶夕莹!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可仔细回想,他迷迷糊糊中,好像确实把一个人压在身下。
那人的身子很柔很软,还很香。
手感更是出奇的好……
他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春梦。
难道,梦中人就是陶夕莹?
我擦!
我脑子抽了吧!
李余抓头。
他偷眼瞧瞧一旁的花妹儿,后者神色莫名。
李余羞愧地又垂下头。
他刚向妹儿提过,要找机会娶她过门,结果现在就发生这种事。
不说花妹儿怎么看他,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踏马不要脸了!
李余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花妹儿,心里非但没有怨怪于他,反而满怀愧疚之情。
旁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可花妹儿心里明镜似的。
李余之所以对陶夕莹图谋不轨,皆因他服下合欢散。
虽说,她偷偷下的药量并不大,但也足够乱人心智。
李余看向业已打水回来的黄兆,后者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我去打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镇国公府的后门在哪吗?”
“啊?”
“啊?”
花妹儿和黄兆皆是一脑门子的问号。
“殿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跑啊!”
李余腾的一下站起身,喃喃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噗!
黄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跑?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跑能解决的吗?我的殿下!
李余要跑,另一边,火冒三丈的陶源,已准备去往皇宫,向天子告御状。
陶夕莹很清楚父亲的想法,她抽泣着唤道:“爹……”
“夕莹,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可是爹,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再闹得满城风雨,女儿……女儿也没脸再活下去……”
她这话,可把陶源吓得不轻。
原配夫人的死,已让他充满愧疚,夫人留下的小女儿,陶源一直视为掌上明珠。
他面色凝重地看向陶夕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夕莹,你可万万不能做傻事!”
冷静下来想想,事关女儿的名节,的确不能闹得满城风雨。
可是,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有人说道:“陶公,下官……下官不才,愿……愿娶夕莹为妻,还请陶公成全!”
突如其来的话音,让父女俩同是一怔。
两人转头一瞧,这才注意到,宋白还一直跟着他俩。
此时,宋白向陶源保持着插手施礼的姿态,或许是太紧张的关系,他的额头布着一层汗珠。
陶源有些诧异地看向宋白。
说起来,宋白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婿人员。
家世好,有才学,且品行端正,口碑极佳。
以宋白这样的青年才俊,配自家的女儿,倒也称得上门当户对。
只是……
陶源意味深长地说道:“宋侍郎,刚才发生的事,你也都看到了。”
“是!陶公!”
宋白深吸口气,正色道:“夕莹与殿下,清清白白。倘若陶公不弃,愿将夕莹许配下官,下官可对天起誓,此生定不负夕莹,定会好好待她!”
他的话,让陶源眼睛顿是一亮。
他差点脱口就答应宋白,这时,陶夕莹向宋白福身施礼,说道:“夕莹多谢宋公子厚爱!可,今日之事,夕莹并不能当做什么都未发生,更不愿宋公子受委屈。”
说到这里,她泫泪欲滴。
宋白大急,忙道:“夕莹,我不会觉得委屈……”
陶夕莹转身看向陶源,楚楚可怜地说道:“爹,事情既已发生,女儿也别无选择……女儿,愿嫁十七皇子!”
陶源和宋白脸色同是一变。
“夕莹——”
二人异口同声。
陶夕莹垂首说道:“女儿心意已决,还望父亲成全!”
说着话,她屈膝跪地。
陶源见状,暗暗叹口气。
放在以前,陶夕莹若说想嫁李余,估计陶源都能给女儿一嘴巴。
可是现在,这似乎是唯一解决事情的办法。
别看宋白现在说得好听,不在乎今日之事。
可这种事,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会是个心结。
谁又知道二人成婚之后会发生什么。
让夕莹嫁给李余,谁犯的错谁负责,倒是合情合理。
另外,李余今日的表现,也着实让陶源对他刮目相看。
在陶源看来,只要李余不再如以前那般胡作非为,封王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的女儿,若是能成为王妃,可比作一个侍郎妻强上百倍。
思前想后,陶源不动声色地仰天长叹,说道:“夕莹,爹向来最疼爱你,你定下来的事,爹不会反对。”
说完,他沉着老脸,问一旁的下人道:“十七皇子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