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北谈恋爱了!
听说对象是军委副书记的女儿,今年二十四岁,正值芳华,模样长得周正大方,白新北的亲朋好友都劝他,有这么好的条件,真该试着处处。
于是,白新北同意交往看看。
亲耳从白新北口中确认这则消息的路囡囡,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天夜里,白新北挂了电话,扭头向路囡囡交代,“今晚有个私人聚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自从那一晚之后,路囡囡变得规矩了许多,懂得在他别墅内自己收拾出一间客房,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
其实像小时候那样养着路囡囡,白新北一点都不介意,只要,她不再对他产生那种多余的心思就好。
路囡囡心下冷哼,暗忖:不就是跟别的女人出去约会吗?何必说得那么委婉呢!面上却一声不吭。
白新北难得的得不到路囡囡的回应,不禁多瞥了她两眼。
此时的路囡囡,发绳松开,头发跟围巾一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膝盖以上还卷着一袭薄被,整个人坐在沙发一角拱成团。
过了好一会儿,白新北才看见露出点下巴尖的路囡囡点了点头,却一个字都没说。
他有点担心路囡囡会把自己热死、闷死。
叹了口气,白新北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一边拉开放置杂物的抽屉,一边暗自告诫自己不该管的闲事千万别管,否则就是惹火烧身!
“我等你回家。”
从柜子中抽出软中华的手一顿,白新北回过身,眼睛飘回到路囡囡身上。
也许是错觉,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脸、下巴尖都意兴阑珊的埋进蓬乱的头发里,人一下子显得更瘦削。
白新北想叫她别等了,可是路囡囡却在这个时候跟他视线交汇。
她的脸色发白,嘴唇有点发紫,揪在被子上的指尖很用力,似乎很冷的样子?
然而,看向他的眼神却相当温暖。
“好。”他冷峻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柔和。
白新北承认他越来越容易心软了。
他甚至都没有多加考虑,就把软中华放回到柜子里,又把搁在茶几的几包散装铁观音扫进铁盒里去。
一夜未合眼的路囡囡,在得到白新北的回答后,脑袋一歪顺势靠到沙发上假寐。
手同时钻进被子里,一下一下轻揉着鼓鼓涨涨的肚子,一时没有注意到白新北那边的动静。
直到一团阴影渐渐笼罩上她,她意外的睁开眼,看见白新北的目光在夜色中变得很温柔。
路囡囡心口一热,有点娇憨的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的说,“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白新北扫过她紧颦的眉尖,接着,掏出手机迅速的翻到一个联系人。
嘟嘟……
“你好,我是白新北,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没事,今晚你们先聚着,好,另约时间……先挂了。”
路囡囡诧异的看着他,“你不出去了?”
白新北定定的看着她,神色不明。
发现白新北的眼神一直纠结在自己的唇瓣上,路囡囡有点纳闷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唔,确实是有点干。
“我担心前一秒刚出门,你这个胆小鬼后一秒就会哭鼻子。”
面前这张缺乏血色的可爱脸蛋让人颇为担心,白新北把躲在阴暗角落当隐形人的路囡囡拎了出来,还不忘伸手掐了两把。
很快欺负得她咿咿呜呜的晕乎着眼直哼疼,看着被润上点粉红的双颊,白新北的心情才好了点。
看了看路囡囡眼下那极其憔悴的黑眼圈,关心脱口而出,“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干你屁事!
路囡囡用桀骜不羁的眼神回答了他。
“哪里不舒服啊,手干嘛藏着掖着,做什么呢?”说着,就要去掀开路囡囡的薄被。
“白新北你臊不臊啊!”
路囡囡一激动,得!原本就呼之欲出的出血量,彻底升级成了波涛汹涌。
你大爷的侧漏了……
路囡囡不露声色的扭了两下屁股,默默的感受着那股湿意自私处悄悄蔓延至大腿根部,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白新北不为所动,手头依旧攥着被子的一角做撩起状,弯起深邃的眸笑得十分无耻。
路囡囡悲愤,“我肚子疼!你个老流氓有Party不去乐呵,在家折腾我作甚!”
白新北又掐了下她气鼓鼓的脸颊一下,语气变得阴森森的,“我一走,这间客厅会变得更加空旷寂寥,你趁机听听,二楼的走廊是不是传出了脚步声,哒、哒、哒哒……”
不知何时,室内的灯光幽暗了下来。
路囡囡没志气的往沙发里缩了缩。
白新北笑,笑得阴风顿起,“怎么,你怕啊?”
趁她病,要她命。
白新北你坏,太坏了!
路囡囡一刹那只觉得肚子更痛了,手紧紧的揪住了白新北的衣服。
“好了,别紧张,我起身去给你倒杯水,你待在这儿别动,乖乖的。”
白新北拿开那只吊在他裤腰带上的小爪子,大步的走开,只留下路囡囡撑着圆乎乎的眼睛,机警又忐忑的瞪着四周。
之后的发展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
路囡囡的手里捧着一杯白新北递过来的玫瑰花茶,被子里还塞进了一个电热宝,她不由自主的朝热源靠去,满足的眯起了眼。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大姨妈来的?”恢复点精神头的路囡囡,又变回了那个令白新北头疼的磨人精。
他还想着该如何霸气回应,就听见她径自抛出结论,“莫非你阅人无数?”
酸的哟!
路囡囡用一种“我已经看透你了,但耍流氓还请务必冲我来,放过其她无辜少女吧”的正义凛然的眼神对着他。
白新北,“……”
叮咚!
白新北眸色一动,解脱般的出现在门口,完全将身后那个“哇!你先把我抱回房行不,我现在这副事后的样子,不宜见生人你造不!”抛之脑后。
“咯噔”一声,门开了。
路囡囡用面巾纸疯狂搓着沙发处一小滩疑似凝固的血迹。
白新北与客人互相打招呼的声音却不断朝她围拢,处理“罪证”消失在二楼的计划,一下子变得非常不现实。
为什么连个垃圾桶都离得她这么远?
路囡囡心里重复了很多遍“淡定淡定”,因为那句“这位是?”已经近在咫尺,她急中生智!
“唰”的一下,就把那张脏皱的面巾纸垫到屁股底下。
然后,她淡定的拉高被子,淡定的把手肘架在椅背上,淡定的扭过头,冲来人“HI”了一声。
除去白新北,面前的一男一女,无论是装着打扮还是气质风貌都非常出众。
质感。
如果硬要找个形容词的话,路囡囡的第一印象也只会是这个。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见到这一男一女的瞬间,路囡囡脑袋瓜里来来回回都是,噢,原来白新北的朋友就该是这样的呀。
鸿儒兄目光紧锁着她,突然说话了,“嗬!好你个白新北!怪不得怎么请你都不出来,原来是有特殊的消遣节目啊?”
路囡囡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在心中呸呸呸了好几声。
屁的鸿儒!一点素质都木有!
“嗳,不太对劲,这个小女娃才多大,”被白新北警告似的捶了下,鸿儒兄摸着胸口挤眉弄眼的贱笑,“她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
鸿儒兄安静下来了。
因为路囡囡说话了。
“私生女?”她懒洋洋的微笑,“你会想跟自己的女儿发生关系吗?”
旁边美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白新北和其鸿儒兄的眼神都木了。
将众人的惊讶尽收眼底,路囡囡脸上笑容又明亮了几分,“就算我是白新北的女儿,那么我也是他的洛丽塔。何况我不是,所以……”
声调很微妙的轻松起来,好像已经发生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白新北的神情用铁青都不足以形容了,他沉着眸,心里对这个时常语出惊人的路囡囡感到既惊恐又愤怒。
名声是她自己的,声誉亦然。
而这样赤裸裸乃至胡搅蛮缠乱的说法,最终伤害最深的是她本人啊!
“新北哥,这位小姐究竟是?”
鸿儒兄身边的美人憋不住了,脸色难看的向白新北讨要说法。
“小夏,别误会,家里的小辈和你开玩笑呢,她是我表哥的女儿,叫路囡囡。”
一句话,令“小夏”不愉的面色彻底放晴,向路囡囡投去的眼神,全是长辈关怀晚辈的万丈圣光。
路囡囡立刻捉住了重点!
这个“小夏”,就是白新北“试着处处”的对象吧?
至于那位笑得贱兮兮的鸿儒兄,八成是对这位“小夏”有意思,因为一般的朋友绝不会当着情侣的面,编排白新北和另外一个女人有暧昧的。
“你好,囡囡,我叫夏陌,你是新北哥的侄女?平时可以喊我姐姐哦。”夏陌友好的冲路囡囡伸出手。
“你喊他哥?”路囡囡不忙着伸手,反而带点打趣的问。
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夏陌没有计较路囡囡的无礼,“嗯,因为新北哥比我大啊,叫哥,显得礼貌一些。”
“是吗?”路囡囡对夏陌低低笑开,心情很好的样子,“那正好,你是他的妹妹,而我没准很快就能晋升成你的表嫂了,我们亲上加亲哟,小夏。”
路囡囡语毕,美人的脸又黑了。
而白新北,他彻底疯了!
他发狂似的把路囡囡当麻袋一样扛离现场!
只是,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那团凝固着血迹的纸巾,轻飘飘的落到了夏陌和鸿儒兄的脚下。
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会想跟自己的女儿发生关系吗?”
“我是属于白新北的洛丽塔。”
“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