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捂住被亲的地方,眼眶泛酸的望着已经重新将眸光投注到球场里的季川身上,原来,这两年的辛勤付出,并不全是无用功。
当友谊赛结束,做为胜利方的季川兴高采烈的握住了她的手,笑道,“走!跟大家到酒馆庆祝去!”
唐心脸红红的“嗯”了声,心想:你开心就好。
随着赢方的人流,涌入当地的小酒馆,季川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同样是赢方的球迷们唱着,跳着,喝着,他脸上的笑容很纯粹,不敷衍,不轻浮,散发着令唐心沉醉的人格魅力。
而这张棱角分明的东方面孔,吸引的又何止是唐心一人。
很快的,季川和一个凹凸有致的法国妇人纠缠在了一起,唐心离得近,甚至听到了对方邀请季川去厕所欢爱的声音。
黑瞳微微一缩,唐心看着季川眼尾那抹熟悉的浪荡笑意,心里惊怒交加,刚想要去阻止,却被两三个外国人当成球迷般拉住,灌起酒来。
唐心一边应付着,一边梭巡季川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影踪。
一个小时后。
失魂落魄的回到他们在巴西的临时住所,唐心将整张脸泡进盥洗盆内,直到肺部的空气被掏空,她才猛地把脑袋扬起来。
充血让她的眼角泛出了赤红的血丝,但唐心却觉得还不够难受似的,用额头一下一下撞着面前的墙壁,砰、砰、砰……
仿佛不这样,她就无法彻底清醒。
两年了,她一直以为,就算没能完全攻略季川的心,至少也能在他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这两年,季川也不是全然没有改变。
至少,他的花边新闻多少收敛了些,而她也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婚姻就是这样,总有一个人,要适当的让让步。
可是,就在她还沉浸在比赛场上的那个热吻中时,下一秒,就被季川狠狠打肿了脸。
季川真的做到了婚后的那句话,那就是,这辈子,他永远不会爱上她!
就在唐心想得出神之际,外头忽然响起了开门声,她忙抹了把面上沾着的泪,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塞进了被窝中,假装若无其事的睡着了。
闭着眼睛的她,看不见季川是什么表情。
其实,无论他的表情是厌恶也好,倦怠也罢,对唐心而言,都无所谓了。
她努力了整整两年,而这两年内,他依旧止步不前,或许,她该忍痛选择放手,还他真正的自由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季川从隔壁房敲开唐心的卧室时,英挺的眉宇狠狠一颦,“现在才7点,她能去哪?”
首先,应该找找唐心带走了什么东西,季川对自己说。
然后,他在卧室的旋转椅上,发现了唐心宝贝的化妆袋,行李箱也安安静静的搁在衣橱里。
季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暗嘲自己的多心,没准人家只是出去散散心呢?
“巴西的地痞流氓可厉害着呢。”
猛地,季川回想起来时朋友对他的劝告,无谓的眼神终于微微起了变化。
季川站在窗边,窗外是阴沉沉不见几缕光影的天空。
伸手想要摸烟,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穿的是睡衣。
他苦笑,散心这个牵强的理由始终不能令自己安心。
实在不行,打个电话给她吧,也许她出走的原因,是因为吃他和外国美女提前离开的醋呢?
呵,唐心的醋劲向来很大,会负气出走也是情理之中。
只要他耐着性子哄上两句,保准她又会乖得跟什么似的。
季川很快说服了自己。
他立刻回房用手机查找并拨打了唐心的号码。
“嘟……嘟……嘟……”提示音一声比一声漫长。
季川徘徊在静悄悄的客厅内,时不时定在原地往大门的方向盯个几秒钟,好像下一秒唐心的身影就会出现一样……可惜没有。
就连手机都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季川觉得疲倦,打了一圈的腹稿也毫无用武之地。
他点了通话结束,心不在焉的再次回到唐心房里,迟疑了一会最终发送了一条短信:我等你回家。
之后,季川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动静。
他循着提示音走进了敞着门、闭着灯的独立卫生间,从一堆扔在竹筐内,待换洗的衣物中翻找出唐心的手机。
屏幕还莹莹的亮着,标记着“您有一条未读短信”。
如果季川先前还对唐心的出走不以为意,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他划开屏保,接着就是一串印着六位数的长条框跃入眼帘。
“该死!”季川愤愤的低咒,眉间迅速笼上焦急。
“设个屁的密码!谁爱打听你的隐私!”
枯坐在唐心的床上的季川,简直又气又急。
回个头,仿佛马上可以瞧见唐心面颊边漾开的两个浅浅的梨涡,正在含羞带怯的述说着对他的衷情。
不管了……
握住手机的掌心渗出点薄汗,季川恶狠狠瞪着屏幕,似乎可以一眼将它盯穿,“先用她的生日试试。”
季川思来想去,摆弄了好一会儿,亮了又暗的屏幕映出他此时郁卒的脸。
他闭上眼,止不住心口一阵接一阵的酸涩。
他不知道唐心的生日。
是的,不是不记得,是根本不知道!
正确来讲,他从未关心过她什么时候过生日。
密码会不会是他的生日呢?
季川不放弃,真的把自己的生日年月日飞快输了进去。
接着,传来了系统冰冷的警示音:密码错误,自动锁定一分钟。
要不是为了找到关于唐心行踪的蛛丝马迹,季川发誓他早就把这个手机给碎了!
顶着一张黑得跟炭烤有一拼的脸,他鬼使神差的又输入了一次自己的生日。
之于唐心,不是很重视他的生日吗?可为什么答案还是错误的呢!
自动锁定三分钟。
“操”了一声!季川把这个跟它主人一样频繁给他难堪的手机抛向身后。
这一瞬间,他的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失落、气愤,但更多的依然是担心。
这里是异国他乡,不比A市,他没有充足的人脉资源能帮他找到人,而巴西的警察,则表示失踪时间不到24小时,无法立案。
季川快被心中的担心和愧疚折磨疯了。
昨晚回到住所的时候,他就应该把唐心摇醒,耐心的和她解释,他和那名法国妇人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因,快要提枪上阵时,季川发现,除了唐心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女人能激起他的欲望了!
他不想如行尸走肉般的去交欢,他只想享受性事带来的充实感,而这种充实感,只在两年前和唐心一起时,才会神奇的催生。
从早上呆坐到中午,又从中午发呆到傍晚,当外头响起钥匙轻插门锁的声音时,季川疯了似的起身,却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再加上三餐都没吃而腿麻倒地。
于是,当唐心步入自己卧室时,只见季川和犯了错的男人一样,双膝跪在地上,五官还特痛苦的揪在了一起,手搭在大腿上揉啊揉啊的,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老婆奴役的有多惨!
抬眼,见到打扮得美美的唐心,季川就像一只久等女主人多时的哈士奇一样,毫无形象的扑了上去,牢牢的抱住了她的大腿!
唐心尖叫一声!
“你去哪儿了?”季川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衷肠了。
虽然面前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经常让她恨得牙痒痒,但他此时担心的表情,却又不似作假。
唐心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谈话,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唐心垂眸,对上他似怨非怨的眼神,“我出去逛了一圈,因为我心情不太好。”
前半句,令季川怒火中烧,可后半句,又叫季川心里直打突突。
他席地而坐,并拉着唐心的裙子示意她也坐。
唐心随了他的意,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去,及膝裙立刻往上缩,露出了她黑丝下那双诱人修长的美腿。
季川看得有些痴了,都忘记了此时的情形有多么“严峻”。
唐心冲着他的脸打了个扳指,他歪着的脑袋立刻端正摆好,冲她露出一抹自以为狂狷酷帅的邪笑来。
但这一招,对于已经和他同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的唐心来说,多少已经免疫,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顿失打情骂俏的心情。
考虑了会儿,唐心轻声说,“季川,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也许……我们俩,从头到尾就不合适。”
季川怔住,有些奇怪的睨了她一眼,“你终于认清我俩不合适了?”
这话,不过是季川的一句戏言,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向是我骂骂你,你损损我,两年了,没出现过任何问题。
但从下一秒开始,季川有些不确定了。
“季川,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唐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觉得后面说出口的每个字,心都在滴血似的,“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季川急匆匆地接口,表情百味陈杂,但更多的是难以接受,“这就是你考虑了很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