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这件事上是老奴识人不清,挡了老乡偷窃的发财路,才导致人家铤而走险想绑您换钱。让您虚惊一场,是老奴对不起你!”
“老奴在此给各位磕头认罪。丢失了什么大家伙尽管跟老奴说。拼尽了老奴这身骨头,我也一定会为各位追回失物的。”
陈妈妈可怜巴巴地跪在了中间,哭唧唧地给各位女眷全都磕了一遍头。
灰白的发丝因为频繁的求饶落了下来,挡住了她发皱的面容,更衬得她身世凄惨形容可怜。
柳氏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见不得年岁已高的老奴才如此地卑躬屈膝,嘴软地饶了她去。
“陈妈妈,这个时候责怪你识人不清也没啥意思。元霖这不是也没出大岔吗,你也别再内疚了啊。”
“地上寒凉,您快起来吧。可别累了膝盖又受风了。”
陈妈妈得了柳氏的原谅,又转头去抱刘氏的腿,可怜兮兮地等着她发话。
然而,刘氏才刚刚被那一波三折的抓贼过程闹得心慌气短,正想着要怎么‘公正无私’地避人耳目,哪里又会轻易绕过她?
细眉一挑,气场十足地就说了安排。
“陈妈妈你也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咱们大房里啥规矩你也清楚。”
“今天这个事情往好里说那是你命好。你那几个老乡没脑子,竟然狗胆包天偷到永王那边被抓了活的。人家还念着咱们楚家家丑不可外扬,没给闹大了难堪。”
“可往歹了说,他们几个能走到今天也是你识人不清纵容出来的。扣你半年的月例你没有话说吧?”
辛辛苦苦伺候好几年,呕心沥血地操碎心,最后竟然还不及主子口中那半年月例重要。
陈妈妈的心简直是哀怨极了,对刘氏的不满渐渐滋生。
可她终究还是个合格的奸细,心知在抱怨主子和执行任务中还是离间的任务更加重要,就那么跪在地上,生生地用手掐着大腿肉,声泪俱下地叩谢了刘氏的从轻发落,感恩戴德地退了下去。
紧跟着,现场再也没有什么好戏可看。又到了夜幕低垂休息的时候,众人也就纷纷回房休息去了。
因为心腹陈妈妈暂时受罚已经不便直接伺候刘氏,最后是楚云珏扶着刘氏一扭一拐地回了厢房去。
“娘亲,您小心脚下门槛。”
楚云珏一手推开了黄花梨木雕刻的厢房门,吃力地搀了刘氏跨了进去。进去之后,又是点灯打水,拧了帕子地来给刘氏擦汗。
那殷勤的模样,就算是伺候亲生娘亲也不过如此了。
也直到这个时候,身边都没有其他人了,刘氏那乱糟糟的心才算是得到了些许喘息的空间。
又乘着楚云珏给她端茶漱口的时候,她忽然一把抓住了人,就问了她个问题。
“钰儿啊,为娘刚刚想了一想。今天晚上咱们从没见过的永王突然上门。大家都被丢进来的两个陌生大男人吓得够呛。可怎么你怎么半点惊吓都不见,还热切地贴上去给人献殷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