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姐姐问我:“这个人你认识?”
“他是叶家的大管家阿福。”
阿福也是收割者,我想起了小红被收割我送她入医院的那天,我们走远后,听到身后一向尊贵矜持的叶老太太大骂他,想必就是因为阿福擅自收割了小红,所以才会惹怒了她。
听到我说是叶家的大管家,月亮姐姐一脸惊诧。
星星里的姐儿们谁不知道那叶显常常到小店里来缠我,可她万万没想到,叶家居然是:“叶家是北宫一脉?”
看着我点点头:“基本已经确定了。”
“那你快走,你带着妖策,让小胡护送你走。”
愣了愣之后,一向沉稳的月亮姐姐也慌了。
“走不得。”客门口突然响起渣老板的声音,瞧他神色难看,大概已经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对话,他走近我们,沉声道:“月亮,可儿,这事不能慌了手脚,你若带着妖策一走了之,那这旅馆就必然会落入北宫凤的手中,如果到那时候她放出这些妖并驱使他们,那后果不堪舍想,所以唯今之计,我们应该以不动应万变。”
“可是如果可儿不走,连妖策也落入她手中怎么办?”月亮姐姐急问。
“这个不着急,就算落入她手中,她也无法使用妖策,想必,这也是他们迟迟不对可儿下手的原因。”
我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原来自己常常到叶家走动,居然是入了北宫一脉的老巢,而他们不杀我,是因为我自己还有些用处。
渣老板道:“小胡,麻烦你帮我们护法,我和月亮一起用我们的方式寻一下看看叶管家带走的是什么妖。”
狐狸应一声。
只见他身形不动,可是在我眨眼之时,他挥手之间,就见旅馆门口似是荡起一层淡淡白色的波光晃动。
这边渣老板和月亮姐姐双手放在膝头上,闭目进入冥想状态,不一会儿便猛然张开眼睛,渣老板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
有的时候,渣老板和狐狸有着同样的特质,他们要么不正经,可是一旦正经起来,就必定会有大事发生。
“被叶管家盗走的妖是魍魉兽。”
“魍魉?”
我喃喃一句,眼里清楚看到他们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魍魉,好食亡者心肝,身形如三岁小儿,背后长巨大黑翅膀,魍魉乃三界邪灵,瘟疫源泉。
怪不得向来旅馆里出来的妖北宫凤都按兵不动,可是这只魍魉,她却要冒着让阿福暴露的危险,让他到黑市去收购得来。
我若走,瘟疫至,北宫一脉拿天下百姓的命来堵我的后路。
现在想来,自从那个封妖罐丢失后,我再到叶家时,有两次感觉到他家大门口有巨大的莫名风浪,是魍魉,它已经被降服,被北宫凤驱使站在她家大门顶上做镇宅兽,是他的翅膀带起来的风。
一只魍魉抵得千军万马,如今再想起来,北宫凤手下的收割者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不会走,大家如常生活静待时机,而且目前要走的人也不是我。”
心里苦涩,可我还是只能坚强面对。
“可儿,谁应该走?”狐狸一颜心疼地看着我。
“许老太公,想办法先把他送走吧!”
大家一起回头看着沙发上正在打盹的许老太公,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似的,许老太公突然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着我们,一脸困惑不解。
……
隔天我便回到了学校。
为了和北宫一脉保持对峙的状态,至少让他们暂时不下手,我只能回学校去。
狐狸不让我走:“回学校后你要面对任微,那样会很危险。”
“不怕,你想想,要杀我她早就下手了,之所以不敢动手,是因为北宫凤不让她杀,一定是如渣老板说的,她自己不会驱使封妖策所以才要留着我,有了这条,任微再胆大包天也不敢下手。”
我好磨硬磨,最终狐狸让步了,并一再叮嘱必要的时候得用玉奤招唤他。
回到学校宿舍里,果然没有看到任微。
昨天是她的生日,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她打开那朵食人花,大概是想要故意暴露给我瞧,又或者是向我挑衅。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等待着除掉她的时机。
阮丽丽还躺在床上,宿醉,她说头疼得厉害.
整个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我吃不下饭,大概是天气太热的原因,胸口总是沉闷不舒服。
看看也没其他人,便坐到阮丽丽床边小声道:“丽丽,答应我,以后不要去招惹任微,好吗?”
“为什么?”阮丽丽坐起来了,抓着散乱的头发,两眼惺松地看着我:“她都没把你当朋友了,还怕她做什么,这种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就是要给她点好看。”
“别。”我连忙制止她:“她的家庭背景很好,我们都惹不起,我也只想要安心上完大学不想惹上任何麻烦,你听我的好吗,一定不要和她起冲突。”
阮丽丽愣住,是因为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没忍住跟她说话的时候两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好吧,我听你的。”
她轻轻推开我的手:“可儿,你这么紧张我,真的很感谢,以后我不会再故意招她了。”
我点点头。
暗暗松了口气,阮丽丽一脸困惑地侧身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准备下床。
就在她伸出脚来的时候,我无意之中看到她的左腿小脚指像是在中断指关节出多长出一个小小的脚指头,只有豆粒那么大,深褐色的
她是六指,我平时居然没有留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年好像也没有看到过她穿凉鞋的时候,每次都是各种运动鞋。
似乎怕我看到,她又连忙将脚藏进了被子里:“好了可儿,话已经说清楚了,你先去吃饭吧,我一会儿到食堂里去找你。”
现在正好是打饭的时候,我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不想让她难堪,所以只好答应一声就转身出门去了。
谁想我刚走到宿舍门外的走通上,一个小师妹端着食盒从我身边经过时,我胃里更不舒服了,那种沉闷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