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上课,大家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在玩电话,这个世界怎么了,学生不像学生,老师不像老师,我又开始头疼欲裂,还收到狐狸一条调侃信息问我感冒好妥没有,要不要吃他的口水。
我呸!
哪知就在我看完这条信息后,就觉得后颈子上毛毛燥燥的很不舒服,那种像是有人盯着我看的第六感油然而生,觉得不对劲儿,我立刻转过头去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正暗自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时,却发现余光里多了些东西。
我们这一排一共坐着七八个学生,我的左手边是杨萍和阮丽丽,右手边坐着李紫,而我余光里那团不对劲儿的东西正来自于右手边,于是我把目光一点点往右手边滑过去,心里猛地一扯。
就在李紫身边的那个空位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这女人的头微微垂着头发盖住了大半个脸,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条紫色的雪纺裙……刘娟。
她死那天就是穿成这个样子。
我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全身血液瞬间倒流,只见低着头的刘娟那头乌黑的头发一直在微微地颤动着,肩膀也细小的一耸一耸,她在笑,一个阴灵坐到我们身边来,她在笑什么?
倏地一下,她的肩膀不再动了,她停止了笑,缓缓地向我转过头来。
吓得我急忙扭正头不敢看她,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我能在这种时候控制住自己不尖叫起来已经算很镇定了。
“你怎么了?”身边的杨萍小声问我:“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事。”
“要不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只是头有些疼而已,我能坚持得住。”
打死我也不在这时候独自一个人回宿舍去,我到是宁愿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呆着,至少惊吓也能扛一扛。余光边沿里那个黑影一直在,刘娟就那样阴森森的坐在李紫身边,一只到下课,她才消失不见了。
浑身冷汗,奇怪的是,李紫真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吗?有点不舒服那样的感觉应该有吧?
李紫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她的精神好像整天都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我莫名有些担心她,但李紫却明显的有些抵触,走出教室我叫她的时候,明明就算是有许多同学,但也能听到声音的情况下,她居然装做没听见,自己径直往前去了。
我愣在原地,这叫怎么回事?
“别理她。”杨萍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看在眼里:“她自己不要脸流产了,还好像是我们害了她似的,整天板着张臭脸给谁看。”
“……”
“你不知道呀,她这叫典型的自卑意识,明明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还觉得旁边的人关心她两句就是有意戳她伤疤似的,她当自己是谁呀,装什么圣人婊,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都那样了还装纯情给谁看。”
“算了,少说两句。”
“对了,你知不知道把李紫肚子弄大的男人是谁?”
我摇了摇头。
“听说是校长。”
“啊!”
“切,就你这呆头鹅不知道,学校里都传遍了,说看到李紫私底下里悄悄和校长有来往。”
杨萍的这句话像块巨石似的在我脑海里滚来滚去,头更疼了。
我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校长的,但李紫后来为什么和校长那老头子给搅在一起,这真是个不可思义的传闻。
都不用去追问是谁说出来的,到最后大家肯定都有个推脱的借口,都会说我是听某某说的,正如我和李精精那种无事生非的传闻一样。
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管他妈的天塌地陷。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钟,只到我做了一个可怕又亢长的梦……
我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转眼看出去,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很古怪的表情,僵笑,像是嘴角两边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脸颊往两边拉扯似的,嘴角笑着,眼睛却是空洞麻木的。
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些人都看着我僵笑?
心里害怕的想要离开,可是无论我怎么走,好像都穿不过那个十字路口,斑马线永远在自己的脚下,红绿灯不停的闪烁,就连路面也会任意变动,我每跑一步,似乎地面会自动倒退一步,不管怎么走我都还站在原地,站在那几条斑马线上,只到一道笑嘻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绿可姑娘,请你帮我的头捡起来一下。”
叶家女佣桑桑的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滚到我的脚下,那长长的马尾辫因为滚动而凌乱的披散到脸上一部份,露出来的部份脸似乎也在笑着,嘴里像咀嚼着东西似的说话:“拜托了绿可姑娘。”
“啊!狐狸救我。”我尖叫起来,没命的扭头就跑,边跑边觉得肩上有人在拍打着我:“可儿,可儿……。”
我一惊醒了过来,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是任微,她回来了。
站在我床边上一脸疲惫的任微见我醒了,才把肩上的行李包往床上一甩:“怎么,做恶梦了?”
“唔。”我坐起来,顺手拿起水瓶喝了几口。
“你刚才在叫什么‘狐狸’叫谁呀?”
“呵呵,不就是我表哥,我给他起的外号。”
任微歪着头眯眼苦笑一下,没再说话,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去了。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毕竟去世的那个人是她的外婆,而她和妈妈痛苦选择报警之后,抓的却是她的两个舅舅,多少还是有些血缘关系,而且这种事情一闹,八成那平竹他们一家子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清醒了一会儿我翻身下床:“微,你妈妈还好吗?”最终,我只敢问她这样的话。
“还好,伤心是难勉的,毕竟外婆是横死,要是寿终正寝也到说得过去,现在警方已经控制住了两个舅舅,他们两都有份,只是看谁的量刑轻重而已。”任微眼里迸出一抹陌生的冷光:“总之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告到他们坐牢,反正大不了这辈子都不去平竹,你是不知道,当警察去到的时候,那些村民把我和妈妈骂得有多难听,也是,因为死的不是他们的家人,所以他们才会想得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