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事到如今我只能认怂,看他这么痛苦,本不想和他吵了。
“你说什么?”
“对不起啦!”
“嘻嘻,终于知道嘴软了。”
狐狸的笑声在耳边呵出一股暖暖的气流,我抬起头就和他那双蓝色潋滟的眼睛撞在一起,各自都莫名一愣,不知为什么,这一愣,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只到我回过神来推开他:“滚!”
狐狸什么也没说,真的放开搂在我肩膀上的手:“笨猪,我给你做早餐去。”
吃过早餐,我很认真的问了狐狸一句:“你真觉得李精精可以信任?”
“切,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类。”狐狸翻了记白眼,把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在这里我脑海里有个小小的念头,他这么能吃,为啥不会胖,身材可以一直这么好。
“所以李精精不可信?”
“不,你在信任他的时候,再加那么一点点防备心就好了嘛,猪啊!”
“得,那我出门去了。”
“去哪儿?”
“找李精精。”
说完这句身后没有动静,我回头一看,狐狸正在低头认真的洗碟子,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只是那认真做事的样子还挺迷人的,我不禁暗想,天了个噜,啥时候我把一只狐狸精调教成安眠小旅馆的男仆了呢?
接到我的电话,李精精的声音一炸:“真的?”又说:“感谢,太感谢了可儿,谢谢你让我加入你们的灵异兴趣调查小组。”
我整个人都黑了。
李精精用他的一句话指定了两个方向,成立调查小组,和调查小组的名号。
懒得理他,说了地址后,果断掐线,之后我用两分钟的时间来后悔找李精精帮忙这事儿,但想来想去,好像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只得做罢。
E市的火化厂在临东。
做车过去,整整一个小时。
我想从这里入手,莫非那边查到的毕竟只是书面文字,还得亲自问一问火化场的工作人员。
做了公交车又打了辆出租车,隔着很远,已经能看到那个巨大的烟囱,但却绕了很久的路面才到,下车后看到火化场前大门接待厅里站着许多人,花圈也摆了不少。
我这一下车立刻引来众人侧目,大概以为我是朋友之类的。
有些不自在,只能先找了个地儿蹲在那里玩电话等李精精,十几分钟后他也到了,而那些家属也纷纷进大厅里开始做死者追悼会,之后便得推入火化,等这项工作做完了,我们才有机会接近工作人员。
我和李精精站在大厅外的几棵槐树下,说实话,于我这样的体质,来这种地方是万不得已。
也许一转眼就能看到刚刚才推进炉子里那位站在身边……
“唉!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人生……。”
我白了李精精一眼,他还真就要呤诗作对了,见我脸色凝着,他立刻停住,反又问我:“可儿,你知道人的骨头有多重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具人骨,到最后却只剩那么一丁点了呢?”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啊,其实多数的骨骼都化成了灰粉,随着那股青烟上天去了,不,也不是上天,而是随着青烟,随着风,四处飘散去了,所以你说,一个人他真的走得干净吗?不可能的,他的骨灰难说会飞扬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比如我们喝的水库里,比如我们一边上班,一边拿在手里啃着的面包上,还比如……。”
“够了。”
我恶声恶气的打断他,因为李紫的事,我始终无法那么快就原谅或者是和他像朋友似的聊起来:“我们来是办正事,不要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再说,你刚才那么一说,还挺恶心的。”
最终却因为李精精那神色里的暗然而把语气软了下来,我想,我是那种不适合对别人,除了狐狸之外的人摆出臭脾气的人。
“哦,呵呵,好,好,不说了。”李精精觉察出我语气变了,脸上的紧张神色才松懈下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字样的工作人员从大厅里出来,像是要去他们休息区似的,那人一边走一边点了支烟抽上。
我和李精精互视一眼跟了上去,跟了大约五六米的时候,他蓦地转过身来:“你们跟着我干嘛?”
这一下还挺突然的,大白天的把人吓一跳。
可是等我们说了情况之后,他一脸的不耐烦:“查什么查,这个东西不是你们私人想查就能查到的,你们……。”话说了一半,李精精拉过他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叠钞票。
那人这才停住唠叨,见钱眼开呀,垂下眼睛暗暗看了眼手里的钱有多少,这才抬起眼来:“这样吧,给我个电话号码,我一会儿进去办公室里看看有没有这人,再直接打电话给你们,但是记住了呀,这事儿你情我愿,大家两清,以后有什么事可不许把我往上推,我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养呢。”
“大叔你放心,这事儿等我们走出这里之后,再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我连忙对他一本正经的起誓,当然,还留下了李精精的电话号码。
当然,这也是我不能让莫非帮我查的原因,他有公职在身,这种事情不能让他沾手。
那人点点头,转身返回了大厅。
我们就站在大门外等,大约十几分钟后,打电话来说近一个月都没有叫‘刘娟’的女孩子进过火化厂,别说刘娟,就连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全都是老人。
这样一来,刘娟也许没有火化的事情被坐实了,我一下子懵了……
“可儿,难不成刘娟被家里人运回老家去了?”李精精不知道我要调查的真正目的。
可是我知道,刘娟的家庭地址如果是真的话,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运尸而不火化?
李精精赶兴趣的是刘娟家里还有没有另外一位‘先知’,所以执意说要到刘娟的老家去一趟,我心悸的阻止他:“不要再查了李老师,也许是我们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