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虽然满脸愤怒,可是她也觉得小孙女的话有道理。
奸夫淫、、妇事小,儿子的前程和自家的名声要紧啊。
依着小孙女的意思,她不仅能博得个好名声,还能狠狠的敲这混蛋一笔,更何况,就看着这男人的怂包样子,张氏这个贱妇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氏不知道母女两个的心思,还十分感激地看着夏锦绣,心说平日里跟小姑子不对付,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居然帮自己。
夏锦绣只是冷冷一笑,这个蠢货居然以为自己在帮她,呵呵。
夏锦誉和夏锦恒还处在能够听到小侄女的心声的震惊中,夏锦誉没反应过来,可是比猴子还精的夏锦恒都不得不佩服小侄女的心思。
“娘!”张氏可怜兮兮地看着夏老太太。
夏老太太嫌弃的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我们夏家可是厚道人家,虽然你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儿,可我们不会给你一般计较,锦绣说的对,做人得大量些,也好为子孙后代积些福。”
她看了眼地鼻青脸肿,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当年我们家娶她可是花了二两银子,这些年她在我们家吃的用的都是家里头最好的,我也不多要你,五两银子,我就成全你们。”
【奶奶英明,咱俩想到一块去了,这事儿办的太漂亮了。】
【既博了好名声,又要了钱,咱们不吃亏,以后叔叔们也会好娶媳妇儿的。】
夏知了佩服地看向夏老太太,化身为马屁精,夸的夏老太太心花怒放。
当她看向小孙女的时候,眼里的怒气消散,换上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笑容。
“谢谢娘,娘,您真是菩萨心肠,您放心,就算我改嫁了,我也会好好孝敬您的。”张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可她没想到,胡二平却不干了。
“五两?老太太,您这不是讹人吗?黄花大闺女才多少钱啊?她这样的五两银子……我不干!”
“表哥……”张氏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平日里的情话言犹在耳。
夏老太太冷哼,“不干?好啊,那你欺负了我家大儿媳,我们老夏家也不吃这个亏,老三老四,把他送进衙门去,让大老爷发落。”
“别,别!”胡二平一听说进衙门,那他不死也废了。
夏锦绣给张氏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大嫂,你不想嫁给他了吗?”
张氏以为小姑是为了她好,看她的眼神猜测着她的意思,“对,就是你欺负了我,我……我也去跟大老爷说去。”
“我家大儿媳最是老实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了我儿守寡多年,不曾有别的心思,你欺辱了她,这事儿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别,千万别,我……我娶,我娶还不成吗?可我没那么多银子啊!”
【写字据啊,写上了画个押,跑到天边也能抓住你。】
夏知了捡起了地上的外衣,递给了老太太,然后比划着写字。
她真的需要快点恢复了,不能说话真是急死个人了。
“不怕,写个字据按上手印就是了,十天之内,你拿五两银子给我,这事儿就算了,不然……”夏老太太冷笑一声,胡二平的心颤了一颤。
【奶奶真聪明,我就随便一比划,她就懂了。】
夏老太太摸了摸小孙女的头,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这次要是没有她,盛怒下的自己还指不定做出什么蠢事儿呢。
连累了儿子的前程,那可就糟了。
“娘,二哥不在这儿,谁写啊?”夏锦誉问道。
夏老太太蹙眉,“老四,你不是会写字吗?”
“娘,我就会写几个,怕是写不成。”
【我会,奶奶我会!】
夏知了跃跃欲试,夏老太太眼冒亮光,“那就让知了试试吧!”
“娘,知了才多大啊,她能行吗?”夏锦誉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幻听了呢。
“她不行,你行?你二哥可是读书人,他的闺女错不了,是吧?”夏老太太语气温柔。
夏知了先是一笑,然后走了过去,就着胡二平身上的血,在那件白色里衣上头用手指写了几行字,然后又拉着胡二平的手在上面按了手印。
事情搞定,她又献宝似的拿给了夏老太太看。
夏老太太哭笑不得,“我的知了啊,这些个是啥,奶奶可不认识,不过奶奶信你。”
夏知了别提多高兴了。
【奶奶一点也不凶,好的不得了,笑起来真好看,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夏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她闺女如此好看,那就是因为随了她,可惜男人死的早,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又要强,累出了一身病来。
她知道寡妇不容易,所以才对张氏格外好,可不想张氏是个养不熟的。
也罢,以后她离开了夏家,是好是赖就看她的造化了。
总之,她不亏。
夏知了不放心,又写了一份张氏的口供,张氏哪敢不按。
【有了这些,就不怕了,大伯母改口都没关系。】
夏锦绣眼珠转了转,“大嫂,咱娘是同意了,不过你要是想嫁出去,可千万得知道怎么说,不然……到时候……”
张氏猛点头,“我懂,小姑,你对我太好了。”
夏锦绣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夏老太太本来觉得自己得气得不轻,可是一想到即将有五两银子,那就不一样了。
“行了,今日说好的祈福的,还是赶紧去吧。”
说罢,老太太亲自牵起了小丫头,深怕她再一次跑丢了,这么个宝贝丫头可不能丢了。
她待会儿可得多给菩萨磕几个头。
夏张氏看了眼胡二平,不敢多言语,整理了衣服,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道:“表哥,我等你啊!”
胡二平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夏家人下手也太重了吧?
而且,他怎么觉得张氏是跟着婆家人一起给自己下套呢?
五两银子啊,那可是五两银子啊,他砸锅卖铁不成?
夏张氏跟在最后头,小心翼翼,此刻的她,心里也有个疑问。
他们不是说不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