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棉直勾勾的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袁老毫不吝啬的说了一个名字,“秀儿。”
“秀儿?”
他说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对,他才是真正害你母亲的凶手。”
尹棉沉默了片刻,“既然你说他才是真正害我母亲的凶手,可有证据?你不要告诉我,你只能口头上证明?”
“当然不是,我手里有可以证明他就是害你母亲的凶手证据。”
“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跟你兜弯子了,你知道的,我这一辈子都献给了科研事业,却从未为自己考虑过。
我的一双儿女年纪也不小了,但他们从未参与这些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将他们送出国外。”
袁老知道这个时代想要出国其实也不难,只要有钱,就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但他犯了事,他的一双儿女可能会被人诟病,甚至欺负,他想要趁着自己的判决还没下来之前,将他们送出去。
也算是全了他一个做父亲的心。
尹棉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帮你把话带出去。”
至于上面会如何安排,她不得而知。
更何况,他说没犯事就没犯?
袁老知道她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的事传出去了,我希望你能想办法保住他们。”
虽然已经开放了,也没有红袖章,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欺负他们呢。
袁老虽然坏事做尽,但他确实是个好父亲,处处为儿女着想。
再坏的人,面对自己亲人的时候,也会动真心。
尹棉感慨不已。
带着袁老给的消息,她出去见了陆云霆。
陆云霆帮她传了话。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上面的意思,只要袁老的一双儿女没有犯错,他们不会追责他们,至于出国这件事,那是他们的自由。
不过一旦发现他们犯了错,该承担的还是要他们承担。
跟尹棉想的一样,法律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得到消息的袁老大大的松了口气。
“不为难他们就好。”
“那袁老可以跟我说那个秀儿是谁了吧?”
袁老点头,“你靠过来一点,我跟你说。”
尹棉犹豫了一下,她总觉得这个袁老不安好心,但她又实在想知道‘秀儿’是谁,那是她现在最渴望知道的消息了。
她从空间里拿出麻醉枪,放到了手心里。
将耳朵微微靠了过去。
袁老嘴角勾起一抹笑。
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句,“你跟你母亲一样,都很蠢,我说什么你们都信。”
尹棉闻言愤怒的抬起头来。
噗哧!
袁老嘴角吐出一口血来,笔直的倒了下去,眼睛死死的瞪着天花板。
尹棉吓了一跳,叫来了监狱长。
站在一旁盯梢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他快速的将牢门打开,进去查看袁老的状况。
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之后,那人跌坐在地。
“完了,人没了。”
尹棉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查看他嘴里的毒。
确定人已经死后,她起身看了眼坐在地上一脸颓败的狱警。
“同志,你赶紧通知上面的人吧,刚才的事你应该也看到了,就如实说。”
狱警是新来的,还是第一次看到死人,难免有些害怕。
他呆坐了好久这才想起刚才尹棉说的,立刻起身去找领导汇报。
很快尹棉就被人提问了。
不过好在有狱警帮忙说话,这才没有让她被误会。
尹棉离开后,他们开了一个会。
有人能在监狱里给袁老递毒,可见不是外部的人,就是他们内部的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云霆也在第一时间得知袁老死了的消息。
他担心尹棉会难过,立刻赶了回来。
看到一脸没事人一般坐在葡萄树下,逗着两个孩子玩的尹棉,陆云霆感觉自己多心了。
他快步来到尹棉跟前。
“棉棉。”轻柔且低沉的嗓音让人听着很是悦耳。
尹棉微微抬头,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陆云霆一把抱住了她。
这个时候安安跟雪雪看到了,立刻捂住自己的双眼,从指缝间偷偷的看,嘴角扬起的笑,以及露出的几颗牙齿,暴露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尹棉有些尴尬,“你干啥呢,当着孩子们的面。”
陆云霆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只是抱紧尹棉的手更加的收紧了几分。
尹棉感受到他身子的热,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的,我只是有些惋惜,没有问到我害我母亲的凶手是谁。”
“可吓到了?”
尹棉摇头。
“我跟你说,袁老给我提供了一个信息。”
尹棉将‘秀儿’的事跟陆云霆说了。
陆云霆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这个秀儿可能是一个小名,又或许是一个代号,虽然查起来有些麻烦,但我们现在也不是无从查起,起码还有几个大活人不是。”
尹棉闻言想到了那几个人。
“你的意思是……”
“我想他也应该很想见到你。”
尹棉点头。
“我们去一趟。”
“等等,我拿个东西。”
“什么?”
陆云霆没有说,拿好东西两人一块又去了一趟监狱。
看到他们过来,监狱长都有些头疼。
总感觉尹棉是瘟神,只要她来准没好事。
这次他特意派了两个人过去,以防万一。
尹棉有些想笑。
进了监狱,他们看到了有些憔悴的秦邦国。
他此刻坐在轮椅上,看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看到他们一行人过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继续看他的墙壁。
“袁老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尹棉道。
秦邦国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不过很快便被他从容的模样给掩盖了过去。
“哦?你们对他用刑了?”
尹棉摇头,“没有,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会对人用私刑,是袁老他被人下了毒,你知道毒杀他的人是谁吗?”
“除了组织的人,还能有谁?”
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哪里需要问他?
“是啊,你们那个组织真是杀疯了,需要你们的时候就对你们毕恭毕敬,不需要就跟扔进屠宰场里的羊,随意任人宰杀,我不知道你们为啥还要那么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