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秦川一般很少在办公室。
大部分时间,不是在中心学校,就是在韭菜岭煤矿。
符斌、于克南等人当然扑了一个空,没有在办公室看到秦川,倒是在乡长办公室看到了正在喝茶看报的陈群峰。
陈群峰在大河乡彻底是一个吉祥物。
每天没有什么事,下面的人也指挥不动,基本上是喝茶看报,像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干部一样。
他心里当然憋屈。
想以前在教育局,一言九鼎,下面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他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敢违背。
现在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心里憋屈,但又没有办法。
他猜测秦川背后可能有比较大的关系和背景,而他自已又没有什么靠山。
为此,除了喝茶看报之外,也经常去县领导们那里跑一跑,想拜山头,寻求靠山,做梦都想有一座大靠山。
“于...于县长!”
看到于克南进来,后面还带着一位年轻人,陈群峰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天呐,我没有看错吧!
于县长居然亲自到了我的办公室!
神色激动,陈群峰热情的交代,又是泡茶,又是端来水果小吃之类,很是巴结。
在沙发上坐下来,于克南介绍道,“陈乡长,这是市委常委,符市长的公子。”
哎呀!
居然是符市长的公子!
陈群峰连忙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上前两步,微微弯着腰,主动的伸出右手。
“符少,你好,我是大河乡的陈群峰。”
符斌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都没有伸出右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一个小小的乡长,他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陈群峰一点也不生气,堆着笑脸,说着一些巴结的话。
心中甚至在想,如果能抱上符市长这条大粗腿,那就一点都不用怕秦川。
秦川的背景关系再强大,能大得过符市长吗,人家可是市委常委!
客气而又巴结的说了几句之后,陈群峰询问道,“于县长,符少,你们这次来大河乡,有什么事情吗,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全力以赴,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于克南道,“我们原本是过来找秦川的,但是不在,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和符总过来了。”
“好,好。”陈群峰马上就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秦川正在韭菜岭煤矿。
这台钻探机旁边,站了不少人,除了秦川等几位乡领导之外,还有程为家等几位专家。
大家正在认真的看着钻机钻上来的煤炭,一名技术员更是在小心的取样。
程为家道,“秦川书记,地下的煤层很厚,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厚,储量可能不只几亿吨,可能会超过十亿吨!”
从开始勘探到现在已经几天的时间,情况也越来越明朗,程为家更是一次次推翻他的预判,第一次提出来,储量可能超过了十亿吨。
十亿吨是什么概念!
放眼全国,绝对可以排进前二十,甚至是前十五。
秦川的表现还好,因为早就知道储量在十亿吨以上,马正南、胡启斌他们就不一样,脸上难以掩饰的惊喜!
这个时候,秦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完这个电话,秦川道,“我们要回去了,于县长来了,还有符斌,估计是为了这座煤矿。”
闻言,马正南微微担心。
“秦书记,你说的符斌,就是王军的幕后老板。”
“对,就是他。”
马正南就不怎么说话了,心中道,来者不善啊。
如果他开口要再承包这座煤矿,那该怎么办,他爸爸可是市委常委,东洲市的大佬之一。
回到乡政府,秦川在会客室接待了于克南,符斌等人,旁边坐的还是大河乡的马正南、陈群峰等乡领导。
毕竟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嘛。
在接待礼仪上,秦川还是比较讲究的,不想落人口舌,虽然猜测出来了对方的目的,典型的来者不善。
于克南介绍了符斌的身份,随便聊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
“秦川书记,我这次过来是充当牵线人的,以前王军干的一些事情,我建议一笔勾销,彻底翻篇。”
“符总的意思呢很明确,继续承包韭菜岭煤矿,承包合同最好是五年,或者十年一签,承包费用可以商量。”
秦川笑了笑。
既然对方直接交底,说明了要承包这座煤矿,秦川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道。
“于县长,符总,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大河乡已经决定了,韭菜岭煤矿不再继续对外承包,将由我们大河乡自已经营和管理。”
陈群峰第一个跳了出来。
“秦书记,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秦川微微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和正南同志、还有修文、良吉同志已经沟通过,大家都一致同意煤矿由我们自已经营和管理,只差上党委会议讨论了。”
陈群峰脸红了一下。
这么大的决定,他这个乡长居然不知道,当着于县长的面打他的脸啊,于县长会怎么看。
心中有一点后悔,刚才太急了一点,不应该想都不想就跳出来的。
果然,于克南看了陈群峰一眼,心中想到,传闻陈群峰在大河乡就是一个摆设,原来是真的。
废物,真特么的太废物了。
四、五十岁的人,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居然连一个小年轻都斗不过。
刚才还表态,想投靠老子呢,那就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这样的废物收不收。
于克南道,“秦川书记,符总对这座煤矿兴趣很大,承包费用完全可以好好的谈,不会让大河乡失望的,你们自已经营和管理,我觉得远没有承包出去省事。”
这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如果是换成其他乡领导,肯定会感受到很大的压力,甚至迫于压力而改变计划。
但秦川没有,这么大一块肥肉,没有道理自已不吃,送给别人吃的道理。
“于县长,这座煤矿的储量可能会高达几亿吨,对外承包的可能不大,我劝符总还是放弃这种想法。”
符斌看了秦川一眼。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中已经骂骂咧咧的,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秦书记,话不要说得这么死嘛,我对这座煤矿真的感兴趣,以前也一直是由我承包的,给我一个面子,你开一个价,每年需要多少承包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