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买玻璃还不够,还得付安装费,算下来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还有房租没攒下来……
阿玲呼吸声越来越重,仿佛背上了千斤重的担子,每喘一口气都得用尽全身力气。
就在这时,她肩膀被人握了下。
是安酒。
她温和笑着,“你那屋玻璃本身就脆,还好你果断带孩子出来,要是玻璃碎了蚊子全飞进来,就算你喊破嗓子我们也不敢开门呀,你这样是对的,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至于玻璃,说不定这次官方免费给补呢!”
阿玲急切道:“真的?一个都不花?”
“真的,”安酒没说假话,“你想啊,玻璃碎了蚊子肯定往里飞,到时候楼里到处都是蚊子,逮着人就吸血,下面那些人肯定第一个受不了。
“领导派出悬浮监控器一检查,发现是我们这层的居民窗户碎了,估计都不用通过你,三两下就把玻璃安上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蚊子聚在楼外面的很大可能就是荒原上没有食物,它们饿急眼了,就像山里的蚂蟥追着路过的生物跑。
真冲进来不可能只是楼上的灾难,而且楼下那些人吃得饱,血会更甜。
阿玲还真没必要担心。
安酒拿起手电筒对准窗外,密密麻麻触角愈加疯狂的抖动,自从阿玲三人过来后,感觉撞玻璃的蚊子都多了。
显然它们有更精准的定位能力。
家里的玻璃其实也不是那么厚实,安酒上前检查了一下,没有裂缝,也掉不下来。
没问题,就随它们撞去吧。
窗户和铁门都被堵上了,暂时没什么事,安酒坐在床边逗小孩。
阿玲和奶奶见蚊子进不来,紧绷情绪渐渐舒缓。
“那也是灯?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亮的光!简直就像白天似的。”阿玲看着床上的手电筒,虽然觉得稀奇,从不会擅自拿取。
奶奶拿给她看,“不叫灯,叫手电筒,小酒说里面有电池,安完就能用,用法很简单……”
两人凑在一起研究起从没见过的物件,两个孩子吃着安酒给的小零食,好奇地问:“小姨,那是你从楼下买的吗?”
“不是,”安酒说,“从异世拿回来的。”
小朋友瞪着眼睛,“异世?是什么样子的?里面有很多物资吗?”
“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物资……还是得看运气,不过大部分异世界有很多物资。”
“哇~”小朋友眼中充满向往,“我们长大了也要去!多多收集物资,这样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安酒摸摸他们的头,“体谅妈妈很对,但异世界很危险,如果想安全回来,需要强健的体魄,迅速的反应,还得需要一点小运气~”
小朋友们似懂非懂,含着糖块歪头看她。
“你们先学着怎么保护自已、保护兄弟、保护妈妈,到时候就明白我的话了。”
话音刚落,随着哗啦一下,密集的“叮叮叮”声从走廊传来,像是有无数尖针撞击铁门。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下一秒孩子们扑向母亲,缩在她怀里一动不敢动,两双大眼睛惊恐地望着铁门。
阿玲摸着他们的头,尽管脸色是那样苍白。
奶奶和她们挤在一起,故作镇定道:“没事的啊,进不来。”
安酒走到门旁把耳朵贴上去,阿玲家玻璃窗碎了,蚊子飞进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顺着门缝飞到走廊里。
正想着,突然铁门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诧异道:“来的这么快?”
“真、真的进来了?!”阿玲越发口干舌燥,将两个孩子搂的使劲,“那么多蚊子,会不会把人的血都吸光……”
——会。
安酒唤出空间,撕成两团,一团糊在门上,另一团糊在窗户上,这样绝对不会有蚊子飞进来。
扭头安慰,“放心吧,进不来。”
可紧接着有越来越多的蚊子撞在铁门上,仿佛下一秒就能乌泱乌泱闯进来,奶奶她们着实轻松不下来。
安酒最近又躺平了好几天,便开始做做热身,简单的运动一下。
阿玲见安酒这样悠闲,多多少少安心了不少,持续听了半小时叮叮当当的动静,依旧没看到有蚊子飞进来,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孩子们哄睡着,和奶奶悄声聊天。
安酒继续训练,旁边还有个看不见的溥淮在严肃指导动作。
走廊里都是蚊子,阿玲他们走不了,晚上就在家里过夜,好在天不那么凉,外加床垫贼厚,打地铺也不冷。
睡到自然醒后,天依旧是黑的。
安酒把手电筒一关,谁还分得清白天黑夜?
唯有参考虚拟手环上的时间。
很快手电筒就没电不亮了,这下家里完全陷入到黑暗中,时间一下变得特别漫长。
奶奶和阿玲都没话题聊,干巴巴的坐在垫子上,困了就睡,醒了就坐着。
“比暴雨季还难受,就像坐牢……”安酒嘀咕道,把溥淮的手指掰过来掰过去,用指腹从头到尾捏了个遍。
溥淮背靠墙坐着,双腿随意地分开,很由着她折腾。
安酒抓着他的手指凑到鼻尖闻闻,没了那股清透好闻的味道,她有点可惜。
握在掌中的手指忽然反握,很巧妙的往前扯了下,安酒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吐,“怎么了?”
安酒揉揉发痒的耳尖,“我记得你身上有股香味的,现在闻不到了。”
“嗯?”他抬手闻了闻自已,“具体是什么味道?”
“能让我脑袋清醒的那种。”
溥淮好笑,“这是什么形容,你平日里已经够冷静了。”
“不一样,”安酒挣脱开他的手,“有点类似于雨后空气、或是清晨的森林,味道很清新,深吸一口感觉浑身都舒畅了。”
见她这样喜欢,溥淮这次很认真地闻着自已的手腕。
安酒惋惜着摇头,“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可能因为现在是灵体吧,或许以后有了身体就能恢复了。
但就在这时,她似乎闻到一股异味,抽抽鼻子细闻,她猛地坐了起来。
“杀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