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咸了,是不是换厨子了。”楚河夹起一片撒糖的西红柿品尝后说道。
雪盖火焰山,知味楼名菜。
周浣青坐在对面看楚河装模作样的样子嗤笑一声:“那厨子干的比你家祖宗十八代加起来活的还长。”
周浣青也不明白一片撒糖西红柿楚河怎么吃出咸了的。
不过这一点倒是和自已渡劫期修士煮稀粥伤到手有异曲同工之妙。
楚河也不计较,喝了一口价值八百灵石的灵泉水。
没想到自已上山三年,终于吃到周浣青的饭了。
还是周浣青在知味楼请的饭。
“所以我亲爱的师尊,你借了貔貅商会的灵石,然后全压在我身上了是吧。”
楚河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道。
周浣青点点头,不敢去看楚河得意的目光,将脑袋低的快触碰到她超规模的凶恶上了。
一时失察,被这小子占据了主动。
自已怕是清白不保了。
“所以急急忙忙赶回来看看我的情况,好确定决赛之后你是去合欢宗找花魁,还是去合欢宗当花魁对吧。”
楚河摇晃着身子,周浣青沉默不语。
片刻尴尬后,楚河猛的一拍桌子。
“仙门已经决定了,就派你去合欢宗当花魁还债,咱们五百年后再见吧。”
周浣青闻言顿时身子一软,半瘫痪的躺在楚河脚边:“别啊好徒弟,有什么要求你说嘛,咱们师徒好商量的。”
“那就换个师父,我看七尺道人挺不错的。”楚河对于脚旁乍泄的春光不屑一顾,只默默看着并不打算掏留影珠。
“七尺老头有什么好的,打的过为师吗,美的过为师吗,而且剑宗女弟子可没几个,你去了就见不到你的宁师妹了。”
周浣青对于楚河弃明投暗十分不屑。
“再说了,你在为师这有什么不好,亲传弟子当着,青白道袍穿着,每个月两百灵石补贴欠着......”
“你还知道我的补贴一直欠着呢?”楚河被气笑了。
他入门三年,一次弟子补贴没领过。
全被周浣青以亲传师父名义一次性预支走了。
天地良心,如果不是杨春雪心肠好,管他三餐不说,还多发了几套亲传道袍,楚河现在估计都披上树叶子了。
“小钱,都是小钱,好商量的嘛。”周浣青毫不顾忌形象的扒拉着楚河的腿。
楚河正要继续开口,包厢房门突然被打开。
“老楚啊,我听慧剑前辈说你来了,一起啊。”陈千帆脸上泛着酒气走进来。
身后跟着的是陈花海和嬴夕岚。
陈家弟子和仙秦皇朝的接风宴都摆在知味楼。
看清屋内的情形后,陈千帆揉了揉眼睛,酒顿时醒了。
只看美人侧卧在地上,双手摇晃着楚河的腿好像在祈求什么。
“那什么,你和七长老先忙,我走了。”陈千帆以此生最快速度退出屋子。
生怕慢一步就被楚河和周浣青灭口了。
如果说青云仙门谁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非这对师徒莫属。
门外的陈花海暗暗点头,露出一脸的后生可畏。
自已自问纵横花海无敌手,但是看看人家小楚,筑基期就能玩弄渡劫大能,还是自家师尊。
回族里要马上选姑娘了,而且一个不够,起码选十个出来再说。
嬴夕岚眼中闪过兴奋,好劲爆的大瓜。
就知道跟着楚河一定会遇见好玩的事。
房门关闭,第六峰师徒丝毫没被影响。
“你看,为师在仙门的清誉也被你毁了,以后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你要补偿我。”
周浣青依旧躺在地上耍着无赖。
“你的清誉?那不是和消失的仙界一样没人见过嘛,说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干什么。”
“倒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一句话赌资我七你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丫的真幽默,行了,你不就盯上了为师的肉体嘛,就当被猪拱了,陪你一晚行了吧。”
“那您老还是去合欢宗陪大爷吧,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去水云峰拜师。”
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毫无节操的话语能听得专精儒道的六德书院修士集体自杀。
“说,你要什么。”周浣青爬了起来,拿起筷子挑着楚河吃剩下的西红柿。
“功法。”楚河也不是来打嘴炮的,提出了自已的条件。
现在楚河共修炼的三门功法。
吞纳灵气,滋养丹田,同时包含各路剑招的《青云剑诀》。
这本楚河最早接触的核心剑诀,已经在归凡殿花了五百贡献升级到金丹境了,够用。
其次就是从知味楼得来的《慧剑诀》。
此法门可以锤炼神识,慧剑真君给了楚河上半部,足以修炼到化神期。
最后就是楚河的底牌杀招《剑过留痕》。
这一剑招和楚河的宙道仙眼堪称绝配,也是楚河现在最大的依仗。
可是这本功法是周浣青出品的,楚河现在只有筑基期版本。
以楚河的天资,未尝不能通过自已努力将《剑过留痕》升级至金丹期。
但是与其耗费那个时间精力,不如直接找周浣青要。
楚河知道周浣青肯定早就准备好了,等着到时候怎么坑自已一手。
“切,小家子气。”周浣青甩出一枚玉符。
楚河接过查看,竟然是能用到合体期的版本。
“你早就写好了?”楚河原本坚如磐石的心稍稍柔软了些许。
周浣青偶尔也是通人性的。
不成想周浣青摇了摇头:“谁给你说这是我写的了,合体之后的就要你自已琢磨了,我手里就有到合体的。”
“不是你写的?”楚河柔软些许的心很快又硬了起来。
感情周浣青还是借花献佛,用别人的功法坑自已贡献,还打算一路坑到合体期。
不过随即,楚河又感到疑惑道:“我是九州第一位宙道仙眼吧。”
《剑过留痕》几乎是为楚河量身定制的,想要发挥全部威力,剑灵根和宙道仙眼缺一不可。
楚河是九州第一位宙道仙眼,这个情报还是杨春雪无意间透露的。
对于这位没让自已在三年间沦落成乞丐的首席师姐,楚河还是很信任的。
可以说楚河对周浣青有多少不信,就对杨春雪有多少相信。
“是啊,除了你个傻缺谁会有这玩意。”周浣青挑了半天没找到看的上眼的,拿勺子舀起冰镇撒糖西红柿汁吸溜起来。
吸溜了一口,周浣青脸上带着开心继续舀了起来:
“这玩意我爹写的,老家伙和小老婆跑了。”
周浣青似乎不愿意深谈关于《剑过留痕》的事,岔开话题。
有猫腻,楚河本能感觉不对。
但周浣青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
“功法的事就这么算了,现在你解释解释这玩意吧。”
楚河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丢在桌上。
红绳上系着一枚血红色的戒指。
这是楚河两年半前从李葫芦储物戒中得来的。
戒指中似乎有什么强大存在的魂魄,能和楚河内心交流。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戒指,周浣青不自然的干咳了一下:
“这是什么玩意,你小子不会打算向我求婚吧。”
往日脱口而出的俏皮话显得颇为生硬。
楚河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开口说起戒指的来历:
“这是魔修李葫芦的东西,就是两年半前我们遇见的那个血魔教魔修。”
“当时我们打开李葫芦的储物戒,这戒指就飞到了我身上,甩都甩不掉。”
“说起来,我上次遇见这种手段,还是师尊您老人家的那些欠条呢。”
周浣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笑盈盈的开口道:“你小子可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你的传道恩师啊。”
“师尊大人,我怎么会怀疑您呢,那时候我还以为这戒指是有什么邪物作祟,就想着请人看看。”
“结果您猜怎么着,除了我,上至七师叔杨师姐,下到陈千帆宁师妹,都看不见这戒指,好玩吧。”
楚河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周浣青的身旁坐下。
二人肩并着肩看着桌上诡异的血红色戒指,楚河继续说道:
“后来这戒指里突然有个声音喊我,说她是上古大能残魂,能助我修炼,踏足九州之巅。”
“对于这种天降异宝的经典骗局,我当然坚决不信,所以我就不理她。”
“然后戒指里的这位就没日没夜的喊啊,一直在我心里喊啊。”
楚河凑近了些,能嗅到周浣青身上的淡淡幽香。
“就这样喊了几个月,她改口了,说她是李葫芦的残魂,掌握了一处大能传承,愿意全部交给我,只求活命。”
“我还是不信,她就这么又喊了几个月,最后说她是系统,是胜过剑灵根的绝世机遇,我是想要扮猪吃虎还是后宫成群都可以靠她。”
对于‘系统’这个词,九州存早依旧。
楚河之前跑商队时一直怀疑九州在自已之前就有过穿越者。
许多按说不会在九州这个修仙世界出现的词汇、故事、传说都流传许久。
而这些故事画本,传说戏剧的出处,正是楚河穿越前的蓝星。
所以系统这个词,九州人并不陌生。
“师尊大人,在一个月前,这戒指不喊她是系统了,她换了另一句话,你别说,就是因为这句话我回应她了,这段时间聊的挺开心的。”
楚河再凑近了些,呼出的热气打在周浣青晶莹剔透的耳垂上。
激的周浣青一阵起鸡皮疙瘩。
“她说:‘是周浣青把我放在你这的。’”
周浣青听完勃然大怒,一把抓起戒指喊道:“赤尊,你个狗日的卖我!”
身穿赤红衣裙,俏脸上带着几分英气的鬼魂自戒指中飘出:
“我不卖你他不理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喊了他多久,他是一句话不回啊。”
被称为赤尊的美艳女鬼委屈说道。
三声敲门声,陈千帆谨慎的推开门:“老楚,我们先回去了,账我六叔给你结了......”
陈千帆回去后越发觉得自已看见的怕是酒后的幻觉。
所以临走前壮着胆子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打眼一瞧,只看楚河坐在周浣青身边,脑袋凑到周浣青耳边都快啃上了。
最变态的是,二人做这般不检点的事还召了只美艳女鬼看着。
玩的太大了。
陈千帆默默关上门,趁机看了一眼包厢内情况的陈花海与嬴夕岚啧啧称奇。
“妈的,明天弄死丫。”陈千帆受到精神攻击,《慧剑诀》开始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