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昌见陆清跑了,他也连忙甩开王彦峻的手,跟着她跑去。
“小清姐姐,等等我!”
王彦峻气得不行:
“疯了疯了!都疯了是吧!”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曾经被困荒山的一幕幕犹如放电影般滑过眼前,恐惧越来越深。
良久,王彦峻一咬牙,向着陆清和张世昌离开的方向狂奔。
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发语音给顾西城:
“顾西城,老子他妈的这次要是不死,回去你得请老子吃火锅!”
说完,他又打电话给刘永:
“下大雨了,你快走,不许进山!不许进山!不许进山!”
刘永不仅是王彦峻心爱女人的弟弟,也是他曾经带过的兵,他很清楚以刘永的性格,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强调了三遍。
“刘永,我已经对不起你姐了,不能再对不起你!”
“求你……别进山!”
说完,王彦峻就收了手机追上陆清。
外面,顾西城收到消息后立即终止了会议,联系了顾家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一起赶往墨城。
而刘永,他原本确实是想进山的,可车开到一半,却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调转了车头。
不管他怎么打方向盘,怎么踩油门都没有用。
车子径直向山下跑去。
慌乱间,刘永瞥了一眼后视镜,结果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影子一闪而过。
那身影跟他的姐姐刘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连忙扭头去看,那身影却又消失了。
这边,王彦峻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着陆清跑去。
雨越下越大,脚下的土壤变得越来越松软,每走一步都是一个很深的脚印。
山上的石头已经开始摇摇欲坠,雨水混合着泥土,鞋子湿透了,衣服也湿透了。
等王彦峻好不容易看见陆清和张世昌时,他们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快步上前,就看见前方的悬崖下塌陷出了一个巨大的漆黑的坑洞。
洞中隐约传出奇怪的叫声。
三个人站在悬崖上,低头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坑洞,沉默良久。
张世昌咽了口唾沫,问陆清:
“小清姐姐,你该不会是想下到这洞里吧!”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
山体塌陷了,碎石混合着泥水冲了下来,迅速向他们逼近。
陆清眉头微紧:“来不及了,必须下!”
说完,她就抓着王彦峻和张世昌一起跳了下去。
感觉到快要落地时,陆清放出小纸人,让它变大,载着他们飞下来。
他们刚跳进洞里,巨石就封住了洞口,同时一片阴森诡谲的雾气迅速覆盖了方圆十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清感觉自已落地了。
她环顾四周,黑得吓人,什么都看不清,幸好手机还能用。
陆清打开手电筒,光源能照到的范围有限,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张世昌和王彦峻。
“老哥,醒醒!老哥!”
“小昌弟弟,你也醒醒!”
陆清喊了一会儿,两人这才幽幽转醒。
张世昌看见漆黑一片的周围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王彦峻反应很激烈,全身都在颤抖。
“这里是哪儿?快带我出去!快!!!”
察觉到王彦峻的恐惧,陆清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老哥,你怎么了?怎么怕成这样?”
张世昌看了一眼他,随即惊呼:
“他该不会是幽闭恐惧症吧!”
陆清想起老哥曾经的经历,有幽闭恐惧症也不奇怪。
但现在在洞穴里,他们能看见的范围都有限,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出路。
“老哥,你别怕!我这就去找出口!”
王彦峻拼命喘着粗气,脑海中全都是曾经跟刘雪被困山洞的一幕幕。
“阿峻,我好痛啊!我们会死吗?”
“阿峻,我撑不住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阿峻,我好舍不得你啊,我们还没结婚呢!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
“……”
王彦峻的眼眶红了,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小雪,小雪对不起!小雪!”
他已经出现幻觉了,情况越来越严重,陆清也急得不行。
她想打电话给顾西城,可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她只能靠自已找出路。
“小昌,你照顾老哥,我去找出口!”
张世昌鼓起勇气点头:“好!小清姐姐,你小心啊!”
陆清拿着手机一点一点地向洞里面摸索,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这个声音她在山崖上时就听见了,断断续续,不像人声,倒像野兽发出的喘气声。
陆清愈发小心地往前走,忽然,前面似乎有了光亮。
她慢慢走过去,就看见一扇门,门上刻着幽蓝色的符文,像是远古时期留下的阵法图。
声音便是从门内传出来的。
陆清拿出龟甲卜了一卦,看着铜钱所落的位置,她眉头微紧。
卦象显示,绝处逢生,眼前便是绝处,可能否逢生全看造化。
她也没想到自已只是一时好奇竟然就能遇上这样的事,她害了自已倒没什么可怨的,可王彦峻和张世昌还在外面。
思索片刻,陆清做出了决定。
她转身离开,回到原地,将随身携带的一张符交给张世昌。
“小昌,前面或许有条路,我得去探探,但老哥这样肯定是走不了的。”
“这是我师父给我留的保命符纸,收好它,如果我一直没回来,就烧了这符纸,师父便会来救你们。”
“那直接烧了符纸不行吗?”张世昌忙问。
陆清摇摇头:“符纸只能用一次,而且一旦用了,师父救人后必遭反噬,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它。”
“可是你……”
张世昌还想劝陆清,却被陆清打断:
“行了!别说了,照顾好老哥!”
陆清转过身,深吸一口气,脚步坚定地离开。
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张世昌肯定满眼崇拜地看着她。
临危不惧,沉着冷静,此刻我的背影一定很帅吧!
陆清这样想着,可一走远,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哇哇大哭。
“呜呜呜!好奇害死猫,我以后再也不好奇了!”
“师父师娘,顾西城,你们谁能来救救我啊!”
陆清虽然厉害,可她再厉害也只有十八周岁,怕疼也怕死,更别说在这种明知前方是绝路还必须走的情况下了。
陆清坐在大门前,抱着自已的膝盖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地站起来。
该哭要哭,该闯还是得闯。
陆清眼泪吧嗒地一点一点地解开眼前的封印阵法。
过了好久,门咔哒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