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
家里有白珍珠,他还让她住下?
南暖意外,又果断拒绝:
“不了。我有自己的家,不需要住在这里。”
“南暖。”燕北寒放下茶杯起身,高大身姿居高临下睥视女人,宛若天神:
“这个家就那么待不得你?”
南暖捏紧手心。
这个家,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家。
而他,之前让私生子住进来,现在让白珍珠住进来,的确待不得她,容不下她。
只是争吵已经够多,她一句话都不想言语。
再多言语都是徒劳,她不配这个家而已。
不知是情绪的影响还是身体原因,南暖忽觉腹部深处犯痛,抽搐了下。
她下意识按住肚子,脸色微白:“我走了。”
燕北寒拉住她,深邃视线落在她脸上打量:“不舒服?我让顾宴过来。”
“不用,我只是没休息好,回去睡一觉就好。”南暖匆忙推开燕北寒,生怕他发现生病的事情。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狼藉,只想保存体面。
迈步,朝外走。
燕北寒见她步伐僵硬,面色沉肃,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气色这么差,明早再回。”
是命令。
他并不给她机会,甚至将天然冰岛鹅绒被盖在她身上。
南暖居住的地方是普通被子,这床冰岛鹅绒高达上百万一床,除了柔软,还卷夹着男人清浅的麝香。
她曾经是贪恋的,现在熟悉的舒服裹挟,亦有着最原始的诱惑。
可……
“我说了不留下,你为什么总爱强迫我?”
次次勉强,强迫,霸道。
她就那么好欺负么?
燕北寒盯着南暖生动精致的小脸儿,手上力道恰到好处,不至于疼,也不至于让她挣开。
他薄唇掀开,吐出天生磁性低沉的嗓音:“看不出来,我在挽留你?”
挽留?
高高在上的他,居然挽留她?
南暖稍稍惊怔发愣,望着男人英俊的脸,深邃的眸,险些落入那深不见底的眸底,很快又可笑一笑。
挽留她做什么?留下来看他和白珍珠恩爱?一家三口温馨吗?
“叩叩。”正想着,门外响起白珍珠温柔的声音:
“北寒,小墨今晚想挨着你睡,是睡这边还是去南院?”
南暖趁着这时间起身,却不想,燕北寒依旧按着她,力道稍稍加重,对门外道:
“你带他回南院,不用打扰我。”
声音沉肃,稍显命令。
外面顿时安静,约莫几秒才响起礼貌又卷夹着失落的声音:
“好,北寒你早点休息,晚安。”
接着,是脚步声。
白珍珠走了,空气分外安静。
南暖怔在床上,一张小脸扑满不可置信。
刚刚燕北寒居然拒绝白珍珠,还明确表示不要打扰?
这……即使她在房间里留下过夜,也不在意白珍珠生气吗?
“睡吧。”男人低沉声音响起。
说话同时,高大身姿躺入床上,将南暖禁锢在臂弯之中。
气息依旧那么好闻,独特清冽,带着沁人心脾的蛊惑。
南暖脸色发红,身子本能朝里躲,抗拒:“你让开,我要离开……”
“不睡?那我们做点别的。”燕北寒侧过身来,宽大身姿俨然有种倾身而上的危险。
南暖吓得连忙钻进被窝:“不,我要睡了,马上睡。”
说完又反应过来:“不是这个意思,我要回去睡,不在这里!”
她起身挣扎。
燕北寒轻易加大力道,把她摁在怀里,脖颈间脉搏跳动,声音通过骨传导方式经胸膛传入她耳里:
“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折腾,别怪我。”
南暖:“……”
彻底僵住。
她了解燕北寒,说话威严,性格严肃,从不是吓唬人。
他说的出,绝对做得到。
而且他那方面……很强,以前除了生理期和出差,每晚都要。
这应该也是即使离婚期间,依然能跟她发生男女之事的原因吧?
可,为什么不和白珍珠?
难道今晚来月事不方便?
还是女人生完孩子后,身体不好,腻了?
每个理由都有可能,南暖想着想着,最后竟鬼使神差睡去。
燕北寒拥着南暖,垂眸,扫着她莹白精致的小脸。
纤长睫毛,绯红唇瓣,精致下巴……最后落在她领口处隐隐露出的红痕上你。
他眼中蒙上一层深邃的幻彩,抬手,轻轻挑起她下巴,轻咬一口:
“明明很乖,为何不一直这般乖巧?”
……
南暖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唇瓣湿湿的,热热的。
很舒服……
她很困,越睡越沉,再醒来又是日晒三竿。
房间里安静,空气清晰。
南暖注意到自己衣服扣子散开,脸色微红,丝毫想不起昨晚有没有和燕北寒发生什么事情。
那种亲密,应该是做梦吧?
还是真有发生?
‘咔’正想着,门从外打开,白珍珠端着一杯早茶,杵着盲人引路器走进房间。
“南小姐,醒了吗?”
南暖有些尴尬,索性白珍珠什么都看不见,她快速整理衣服,拉高衣领:
“白小姐,早。”
“不过我们之间就不必要这么客气,毕竟新欢旧爱,两看相厌,何必做戏?”
不想陪演戏,穿上鞋,准备离开。
白珍珠忽而宛然一笑:“新欢旧爱,南小姐觉得你是新欢,还是旧爱?”
“……”
“似乎,哪个都不符合吧?”
南暖被说的步伐一顿。
的确,不管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都未得到燕北寒的爱,谈不上新欢旧爱。
白珍珠杵着导盲器走到南暖面前,面容美好,说出的话好听,却带刺:
“南小姐,既然你和北寒即将离婚,又何必来招惹?
要走,就该走的干干净净,何必藕断丝连,纠纠缠缠,还送上门?”
这话,说的南暖是不要脸的倒贴女。
南暖本不想跟白珍珠计较,毕竟家庭背景不如人,也比不上白珍珠几代大家贵族韵养的高傲涵养,是她自己的问题,甘拜下风。
可,这并不代表小三就可以肆意妄为。
倒反天罡。
南暖捏着手心,平静眼睛望着白珍珠,说:
“白小姐,昨晚强制我留下的是燕先生,拉着我,不让我离开的也是燕先生,你有本事就说服燕先生跟我离婚,让我走的干净。”
“何必没本事留燕先生在房间,又找我出气?”
白珍珠心头一刺,脸上青筋都有些浮起:
“你以为北寒是因为爱你才留你吗?只是身体上的需要罢了。
毕竟北寒有洁癖,不喜欢找外面的女人,又睡了你几年,习惯成自然。
你,根本配不上他。”
又一次,轻言细语将南暖说成暖床的工具,廉价用品。
南暖其实知道原因,也看得清自己在燕北寒心里的地位,可话从白珍珠嘴里说出来,还是太伤人,她生气怼道:
“你配得上。绿豆配王八,当然绝配!”
“你……粗鲁!”白珍珠气的握拳。
南暖拿起那杯茶就倒在白珍珠面前的地上,划出一道明显的界限:
“你再找我麻烦,我还可以更粗鲁。”
白珍珠:“……”
第一次见到这么无礼的女人,完全不可理喻。
南暖不顾她愤怒,迈步就走。
结果刚踏出房间,就看到站在楼道里西装革履的燕北寒。
那俊脸,异常的冷。
气质,异常的高贵。
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看到她所作所为。
不过,她没有什么可说的,冷着脸继续走开。
后面,白珍珠声音慌忙解释:“对不起,北寒,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南小姐聊天,没想到会惹南小姐生气。”
“是我的错,我不该多嘴。”
燕北寒声音低沉:“以后我与太太的事,不用白小姐操心。”
南暖走在楼梯间,听着声音,秀眉再一次蹙起。
燕北寒居然没有包庇白珍珠?态度带着些许疏离。
怎么回事?
他和白珍珠看起来没那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