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寒的钱包。
里面夹着她和燕北寒的领证结婚照。
当初他们领证,只是抽早上一个小时去办理,她倒是特意早起打扮,穿着一条红裙子,化着喜气欢喜的妆。
可男人依旧是工作时的模样,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站在一起,她像是得到天神的开心少女,他像走个过场,看起来那么不和谐。
可……这照片她都收集在资料袋里,压箱底保留,燕北寒居然放在钱包夹?
这不是喜欢女方,尊重婚姻的人才会做的事吗?
“姑娘,先生的钱包掉在我地上,我正说找时间还给他,现在正好,你拿给你先生吧。放心,我什么都没拿。”阿婆说着,把钱包塞在南暖手里。
南暖回神,拿着钱包,想让阿婆自己还,可看到阿婆走路一瘸一拐的腿,无奈叹气。
罢了,晚上抽点时间给吧,不会少一块肉。
她收起钱包,跟着工作小组继续分发物资,帮忙铺床。
一直忙到下午,得知灾难的事上不了热搜,大家都以为是小滑坡,上面也不肯增加拨款金额,她开始行动。
以自己的工作,让大家看到这场灾患的严重性。
当天傍晚,南暖发布了一条在小村里跳舞的视频。
视频里,她在泥水烂屋前,被淹庄稼里,垮塌大山前,身着一袭明黄色舞裙,翩翩起舞。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这是一首带给人希望的歌,而明黄色和黑白色灾难形成强烈冲突,开屏就暴击眼球。
一发布就引起强大热议,有人说:‘灾难面前还跳舞,想火想疯了吧!不要脸!’
‘炒热度,啃血馒头,灾难请快点带走她吧!’
也有人说:‘黑暗中透着生命力,好有感触,感觉主播是想让大家看到山体崩塌的热度吧?’
‘对,小小暖不是那种人。’
‘挺特别的舞蹈,看的想哭~’
‘……’
轻奢房间里,南暖与工作人员齐刷刷躺在地铺上。
他们都受伤了,为取到好景,大家好多时候都需要步行,甚至扛着重型机器爬山、下烂田……
每个人不是腿受伤,就是手臂受伤,现在大家都累的呼呼大睡。
无所谓网上的议论,尽力让大家看到关注就好。
南暖身体疼的睡不着,起身穿上衣服,准备去外面问老板要泡脚桶泡个脚,无意发现燕北寒的钱包。
这还在她这里?
他们明天就要走了,得尽快还回去。
她快速拿起钱包,去隔壁房间敲门,不料,门轻轻一敲就推开了,没有关上。
里面没有人,仅有浴室传来水声,在洗澡。
南暖决定把钱包放到桌上,回头给燕北寒发一条短信就行。
她轻声轻脚走进去,放好,就准备离开。
却不想——刚一转身就看到燕北寒打开浴室门出来。
而他手指间裹着浴巾,一晃而过间,清晰看到他完美健硕的身体!
没穿任何衣物!
“啊!”
南暖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捂住眼睛:
“你怎么突然出来?还不裹好就开门?”
燕北寒一双俊美的眼睛看向南暖,里面掠过一道诧异后,变得讳莫如深的深邃。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倒是我应该问你,为什么大晚上突然出现在我房间?”
南暖窘迫,眼前虽什么都看到,但随着男人的走近,能明显感觉气流的涌动。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热气,混合淡淡沐浴露的气息扑入她鼻尖,清冽,麝香,深远,好闻。
她不自觉把脸低的更低,手依然捂着眼睛,解释:“你钱包掉了,我叫你没回应,门又没关,轻轻一推就打开,我打算放在桌子上就离开,没别的意思……”
燕北寒锁着南暖宛若鹌鹑的模样,淡淡掀开唇瓣:
“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即使你有别的意思,我也不介意。”
什么?
“谁对你有别的意思了?我没有。”南暖移开手,望着燕北寒俊美的脸,一字一句说:
“就算你现在一丝不穿站在我面前,全世界只剩你一个男人,我都不会再对你有意思,打你主意的。”
“是么?”燕北寒尾音上扬,透着危险的意味,他目光深深锁着南暖。
忽而,视线一变,移到她肩膀之上:“你受伤了?”
南暖一怔,低眸看向自己肩膀。
那里有一道划伤,是今天走山路时不小心被掉落的树杈滑到。
为了不让疲累的工作组担心,她没说,之前也没上药,本打算一会儿半夜偷偷上,没想到被燕北寒看到……
“没事,一点小伤,不严重。”
“不严重?谁曾经留条伤疤哭鼻子。”燕北寒嘲讽揶揄。
15岁春游出事,南暖膝盖上不小心留一道疤,最爱跳舞的她,想着不能再露腿,哭的很伤心。
燕北寒哄了挺久,还将国内外医生专门成立小组,研究去疤药。
南暖想起当时的情况,心里莫名一暖,酸涩涌动。
燕北寒已拿过药箱,拉着她走到床边,让她坐下,着手为她处理。
南暖下意识回神,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南暖,我们的关系,连上药都要拒绝?”燕北寒声音稍有不悦,字正严肃:
“再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家长。”
南暖没话说了。
她到燕家时,11岁,他已经18岁,年少有为的他比同龄男生都优秀,成熟稳重,大多数时候他都担任家长的角色。
她叫他大哥。
没想到没了婚姻,他还愿意管她?她以为他们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对她不屑一顾的。
南暖心间再一次小小触动。
燕北寒细心为她上着药,大概是有两个医生兄弟的缘故,他动作专业熟练,轻柔恰到好处
担心她疼,他还会偶尔替她轻轻吹着。
一下一下的热气,卷夹着男人好闻气息,透过皮肤传入血液。
莫名的,很热!
南暖别开眼,身子往后退:“别吹了,我不疼……”
燕北寒转眸,看着南暖红扑扑的小脸,以及扑闪睫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怎么?只是替你上个药,就受不了?身体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