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噗嗤一笑,“懂了懂了,所以,今天下午你在玉米地里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是想说这个?”
“嗯,”萧辰野挠了挠头,“就是这事儿。”
“好,”温然本来也没多生气,现在那一点误会解开了,她心中舒畅,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如果你一定要为此道歉的话,那我就原谅你了。”
“真的?”
萧辰野眼睛一亮,“你不生我气了?”
关于这句话,温然觉着自己还是有必要狡辩一句的,“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好吧!”
“嗯嗯嗯,没生气,没生气!”
娘说了,只要事情没错,一星半点的口舌,让让也没啥。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硬硬的小盒子,一把塞进了温然的手里,“你拿着吧,这是我替我外甥女儿给的谢礼。
奶粉,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上,等我弄到了,就把奶粉给你。”
“没事,”温然还想说啥,萧辰野主动后撤一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搁你休息了,你先睡觉吧。”
说完,他转身就跑了。
凌乱的步伐中,带着些许急切。
感觉,背后有狗在追一样。
温然:“……”
她茫然的眨眨眼,捏着手心里那个小铁盒,难得有些茫然。
不是,她话都没说完呢!
回了屋子,温然反手关上门。
隔壁。
趴在窗户上的老两口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萧父兴奋的,“这小子行啊!有老子年轻时候的雄风,好好好,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萧母哼了一声,“再不含糊,那也得长得好看才行!要知道,辰野这小子不着调像你,模样可是十足十像老娘的!”
“你说的对!”
这恳切的样子,差点没把萧母给噎死,她抬手给了萧父一下,上炕睡觉了。
萧父:“?”
不是,他怎么又挨打了?说错话了?
不应该啊!
萧母现在只愁自家老三了,那可是一头十足的大犟驴。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恨不得给他挑个好媳妇,然后捆着他洞房啊!
唉
越想越烦,萧母抬脚又是一下子,都怪这死老头,几个儿子,没一个好缠的。
萧父:“……”
算了,也不疼,当挠痒痒了吧。
那头,温然已经点燃了蜡烛,一豆幽幽摇晃的烛光下,她发现铁皮盒子里装的是雪花膏。
不是,她也没要这个啊。
凑近了闻一下,还挺香的。
她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涂在手背上,确实挺滋润的。
温然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虽然白天那个让人些微心梗的小误会解释清楚了,可她却也把找房子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的温然涂了个雪花膏,还不忘找萧母搭话,“婶儿。”
萧母正在煮饭,“咋了?”
“咱们这附近有人家不住的房子吗?”
闻言,萧母搅弄粥的手一顿,面上很淡定,心里却极为慌张。
不是,那死小子怎么回事儿?
她还以为把人哄好了呢。
“啊,房子啊,”萧母咽了一下口水,试探道:“你是打算搬出去住?”
“嗯,”温然眉眼清正,“总是叨扰您家,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萧母急道:“这有啥过意不去的,婶子可稀罕你了,你在家里面跟婶子说说话,没事进去还能跟我二闺女聊聊天,看着你我都高兴了。”
“婶儿,”温然笑眯眯的,“就算是我搬出去住,以后也会经常走动的,又不住的不远。
村头村尾,就这么点距离,腿着来去,三五分钟就到了。”
萧母:“……飞毛腿也不能三五分钟走个来回啊。”
温然噗嗤一笑,“我的意思是很近。”
萧母认认真真解释道:“孩子,你是不是觉着辰野昨天的话伤着你了?婶儿跟你打包票。
辰野真的没别的意思,他就是粗线条,担心你,可嘴又笨,不会说话。”
“我知道!”温然也不是傻的,她能看出来萧辰野对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差距。
不说别的,就来傻狍子大队的当天。
在半路休整的时候,别人靠近他,他只会满眼警惕,然后警告旁人,不许打他鸡的主意,却给自己扯了一只鸡腿。
再就是昨天晚上的雪花膏……
温然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萧辰野,这么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有了超出正常范畴的介意了。
主要是,这老爷们长了一张扰人心智的脸和身板,她抵抗力一般,她有错吗?
没有。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
这个世界对原主来说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可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
初来乍到,她怕自己对萧辰野产生,那啥玩意吊桥效应。
还是等她把自己的小日子安顿好了,再慢慢思考别的。
先谋生,再谋爱。
思及此,温然更加坚定了。
认真的,“我想了一下,还是搬出去比较好,婶儿,这事儿就拜托您了嗷!”
她笑嘻嘻的,“您要是也舍不得我的话,那就帮我找个距离这边近点的,往后,咱们也好串门子呀!”
得,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萧母就没啥话了。
“好,那我给你留意着……”
吃饱喝足,包文萱又快快乐乐的来找温然一起上工了。
走半道上就被大队长拦下了,“唉!你们俩过来的正好,来来来,小温知青你过来。”
温然:“?”
她好奇,“咋了?”
大队长给温然手里塞了纸笔,“你别去掰玉米了,去帮忙做统计吧。”
温然:“?”她更懵圈了。
“啥意思啊?”
大队长很忙,好像火烧腚似的,“具体的,你去问萧辰野那小子,你今天就是给他帮忙的,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说完,火急火燎的跑了,就剩下原地面面相觑的包文萱和温然。
包文萱垂涎的望着温然,“那什么,你不下地的话,咱们把帽子换一下?”
嘤嘤嘤,她眼馋这个帽子好久了。
温然:“……行。”
戴上帽子,抱着纸笔,一溜小跑到了田梗边。
萧辰野的货车就停在那儿。
“来了?”
看见温然,萧辰野很是自在,递过去一张小凳子,“坐着歇会儿。”
“我今天怎么干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