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兆细川家四天王之一的香西元成,名义上是讃岐胜贺城城主、香西家家督,但实际上却是他长期不在所领,还被其主君细川晴元任命为山城守护代,负责管理京兆细川家位于山城一国的直领。
而香西家的实权却是被庶流出身的作山城城主香西清长所掌控,进而导致香西家中之人以及,隶属的盐饱水军众倒向了三好家一方。
三好政胜、香西元成二人在率残部四百余军势,在丹后一色家的接应下,得以进入丹后境内休整。
为了表示诚意,三好政胜便将自己的弟弟三好为三作为人质,香西元成则是将自己的儿子香西元载作为人质,一统送往丹后一色家的本据建部山城之中。
不过,与三好政胜不同的是,香西元成在接过上杉家递来的橄榄枝时倒是提出了一个要求——之后保留原主君细川晴元一命。
对于香西元成的这个要求,神余亲纲在己方兵力寡少的情况下只得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一色义幸为了避免己方大举侵攻若狭后,若狭水军众趁虚而入突袭自己的本据建部山城,便趁着冬初水浅之际,派人于舞鹤湾沿海竖起一些又高又长的木头,远远望去,就像是风帆桅杆一般。同时,还在青叶山上竖起了不少带有丹后一色家家纹的木瓜内一文字大旗,用于迷惑若狭水军众的视线。
山形秀政、白井光胤等若狭水军众诸将可不敢轻易将麾下战船驶入舞鹤湾之中,见青叶山竖起不少的木瓜内一文字大旗,以及不远处海面上隐隐约约看到大量疑似风帆桅杆后,便怀疑上杉家已在此处设有伏兵,并下令严加提防。同时,还在隶属于丹后,且位于舞鹤湾出海口不远处的沓岛、冠岛上构筑兵砦、阵屋,做出一副准备长期封锁舞鹤湾的样子。
也就在山形秀政、白井光胤等若狭水军众诸将心生疑惑,没有派兵进行探查之际,便给了丹后诸将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先前,上杉清定曾命家中船大将平田宗定率越后水军众的十艘关船、十艘奉公兵船、十五艘千石船、二十艘小早等诸多战船从越后出发,前往丹后舞鹤湾,以确保西国航线、北国航线的稳定,并对朝仓家施加压力。
但神余亲纲却赶在若狭水军众、越前水军众封锁若狭湾周边海域之前,让平田宗定率麾下所有战船西进至西丹后的久美浜湾,与松仓周防守、小国若狭守等丹后水军众诸将合兵一处。
毕竟,上杉家的战船是以大型、中型为主,在水浅之处很难发挥其应由的战力,甚至还会延缓行军速度。
故而,神余亲纲才打着护卫前往朝鲜进行贸易的牙符船之名,让平田宗定大摇大摆的驶出舞鹤湾,让若狭水军众轻敌大意。
平田宗定并非一味的窝在久美浜湾之中,而是积极寻找合适的战机。
等物见探明若狭水军众正于若狭湾踌躇不前,以及越前水军众正忙于输送粮草辎重、兵员至若狭境内后,平田宗定当即联合丹后水军众火速前往若狭湾,意图在若狭水军众没有越前水军众策应的情况下一举将若狭水军众击败。
平田宗定在旗舰关船上远远望见了山形秀政的旗舰后,当即下令向若狭水军众发起突袭。
尽管越后水军众、丹后水军众一路赶来,对以逸待劳的若狭水军众发起突袭,但并没有完全处于劣势,反而打了若狭水军众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山形秀政、白井光胤等若狭水军众诸将正在沓岛、冠岛两地选择一块合适之地来构筑兵砦、阵屋,使得上杉军来袭之际,他们皆不在自己的战船上,使得若狭水军众在遭遇上杉军突袭后是群龙无首,狼狈不堪,并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而后,松仓周防守、小国若狭守等丹后水军众诸将还利用平田宗定拨给的草生水,将芦苇、干柴等易燃之物浸湿,在点燃后扔向了若狭水军众的战船。
不仅如此,越后水军众还装备着大量的焙烙玉、铁炮,一靠近若狭水军众的战船,先用铁炮进行火力压制,同时扔出焙烙玉。
若狭武田家的实力毕竟不强,山形秀政、白井光胤等若狭水军众诸将完全没料到上杉家旗下的水军众火力竟然如此之凶猛,看着被叫苦不迭的己方战船陷入火红的烈焰之中,自知无力扭转局势,便匆忙登上小早准备逃往若狭。
然而,丹后水军众可不打算就此放过山形秀政、白井光胤等人逃回若狭,随后就开始对这些漏网之鱼进行追击。
结果,在惊慌失措之下,山形秀政所乘坐的小早于毛岛一带因触礁搁浅,被追击而来的丹后水军众用弓矢射成了刺猬。而白井光胤则是侥幸逃至邻近丹后、若狭两国境目地带的马立岛,并收拢了残余的三艘小早后,狼狈退往小浜凑。
随着冠岛海战大胜的消息传入建部山城后,一色义幸、神余亲纲二人果断发起了对若狭一国的大规模侵攻。
为了能够进一步震慑若狭武田家,神余亲纲还耍了一个花招——让出阵若狭的军势多备各色的旗帜,在行军之中不断变换旗帜。
而且,神余亲纲还通过若狭境内潜伏的藤林正保,让其放出流言,让若狭之人以为上杉家调集了丹后、但马、因幡三国之兵大举对若狭一国发起侵攻。
等若狭水军众于沓岛、冠岛周边海域遭到重创的消息传至碎导山城后,作为若狭武田家同族重臣的逸见昌经完全傻眼了。
原本,逸见昌经就等着主君武田义统赶紧派遣援军前来驰援,好收复被丹后一色家夺走的失地。可他非但没有等到己方的援军到来,反而等到了若狭水军众惨败的消息。
如此一来,逸见昌经就发觉大事不妙了。他很快就联想到自己曾多次向主家举起反旗之事,认为武田义统极有可能会坐视若狭逸见家的覆灭。
即便逸见昌经心生降服之意,但他认为若狭逸见家长期作为若狭武田家对丹后发起侵攻的先阵,手上可是染上了不少丹后武士的鲜血,就怕自己降服在上杉家的军门之下,依旧会被治罪。
于是,逸见昌经便加强本据碎导山城以西的中津海川一线守备,并对中津海川城、高浜城两城输送一批粮草辎重,以供两城进行笼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