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百姓就纷纷传言。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户部尚书被狗咬了!”
“是吗?我昨晚好像确实听见狗叫了,怎么?咬得重不重?”
“何止是重啊?他下半身那处直接被狗咬碎了,现在已经变成太监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听起来可真是疼死了。
然而第三天,又传来了京兆府尹王晋生被狗咬的事情。
“乖乖,这狗究竟是谁家的,可怕得很,这京兆府尹王大人也被狗咬了。”
“啧啧啧,你们是没看见,王大人被咬得几乎是面目全非,而且同样下体也被咬烂了。”
“这狗可真是可怕,最近大家还是不要走夜路了。”
燕王府里,乌墨忧心忡忡禀告:“殿下,最近京中野狗咬人的事情是......宋小姐所为。”
“嗯。”赵虞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乌墨不明白他的意思,再问道:“那可要属下去阻止?”
他摇了摇头,“算了,就让她去吧,你们暗中将她护好即可。”
“是......”
接二连三出事的都是和温香楼有关的官员,因此大理寺寺丞姚小广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报复他们!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人最有可能是燕王。
和燕王共事这几年来,他对对方的手段再了解不过了,此人表面看似刚正不阿,实则私底下培养这么暗卫就是为了杀了一些明面不能杀的人,所以绝对是他下的手!
姚小广越想越害怕,陈润和王晋生已经出事了,他现在只有寻得太子庇佑才是上计,必要时,他会将一切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于是趁着夜色,他就赶紧上了马车,让车夫立即送他去太子府。
在马车里,他的心砰砰直跳,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这么想着,原本正常行驶的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掀开了帘子,却发现车夫竟然不见了,而前方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放肆,是谁敢拦本官的路?!”
前面的马车并未有人出声,只是片刻之后,就见两人从马车里下来了。
借着月色一看,竟然是宰相府的贺兰大小姐,这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想做什么?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也下了马车,恭谨道:“原来是贺兰大小姐,请恕下官眼拙。”
贺兰在水挽起自己耳边的一缕碎发,笑着问道:“姚大人这大晚上地要去哪里啊?”
“让大小姐见笑了,下官这不是寂寞难耐,所以想去花楼喝些花酒吗?”
“是吗?”贺兰在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故作好心道:“最近听闻城中有野狗出没,咬伤了不少人,姚大人可要小心啊!”
“哈哈哈,贺兰小姐说的是,下官会注意的。”
姚小广的冷汗已经将后背的衣服给浸湿了,他现在完全不明白对方想要做些时候,这时候只听见对方忽然说了一句:“对了,姚大人,我这边有点事想要与你说一下。”
他赶紧将耳朵凑过去,“何事?”
“姚大人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噗呲”一声,贺兰在水迅速将刀抽了出来,刀身还淌着新鲜的血液。
“你——”姚小广心口剧痛袭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为、为什么.....”
“为什么?我父亲最讨厌临阵倒戈的人了。”
看着姚小广咽气之后,贺兰在水才将刀身擦干净,然后笑道:“青鸾,把他的尸体给处理了,记得可要仔细一些,不然要是被宋白初发现了,我可就要成为第二个崔皓了。”
“是,小姐。”
待她们离去之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
紫薇看着地上的那摊血冷笑,紧接着轻功一点,迅速飞往左佥都御史孟钦了家中,因为目前为止,他是唯一剩下的幸存者。
天亮之后,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中一件就是,大理寺寺丞姚小广神秘失踪,第二件事就是左佥都御史孟钦在家中悬梁自尽,并留下一封遗书,遗书上写着求燕王放过他,他不想向陈润和王晋生那样被狗咬。
这下,燕王可算是成为了众矢之的了。
皇宫御书房中,仅仅是一早上,弹劾燕王赵虞的奏折就跟雪花似了,一封接着一封,让皇上头疼不已。
为了护住自己的皇弟,皇上只能装病不上朝,企图冷处理这件事。
大殿之上,诸臣得到了陛下身体抱恙,无法上朝的消息,就明白了他们的陛下这是打算保住燕王,并冷处理这件事。
一时间,众大臣对燕王的怨气就更大了。
“殿下,请燕王殿下留步!”
赵虞今日的心情很不好,身后被人喊住也没停下脚步。
“殿下!!”
于是就看见了御史杨直直接跑到了他的面前之后,他才舍得停下脚步。
“杨御史是有何事?”
杨直行礼,并直言道:“殿下不觉得您自己近日的行为太过于嚣张了吗?殿下您虽说是亲王,可是最近的行径,是不把陛下,不把诸位大臣放在眼里吗?您这样的行为,和二十年前的誉王有何区别?!”
“放肆!!”乌墨气得嘴都哆嗦了,“杨直你是什么东西,殿下也是你能污蔑的?!!”
赵虞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虽然长得平平无奇,但是年轻,勇敢,无畏,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弹劾。
他道:“杨直,那你说本王都做了些什么?”
杨直无惧道:“王府私设公堂,没有证据便抓朝廷官员问话,这是其一;私下放狗报复官员,这是其二;害得官员自尽,这是其三!”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王不想与你在这里多费唇舌!”
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可是杨直仍旧在后面喊道:“燕王殿下您若是不去跟陛下请罪,那么下官一直会弹劾到你认罪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