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溶溶快速回头扫了一眼。
正是那个愿意用香皂换小鸡仔的年轻男人,他缠住了黑痦子。
乔溶溶趁着这个空档,直接小跑进了人群中,那黑痦子啧了一声,不知道跟年轻人说了什么,反正不欢而散。
乔溶溶见那黑痦子朝着另外一边去了,才敢围着诊所绕了一圈跑进去。
正好撞上跑出来的傅征。
傅征脸色有些黑。“你跑哪里去了?”
一个不注意身边的人就消失了,找了一圈,那个晓梅说她好像是找茅厕去了,可等了这么一会,还没回来,傅征也顾不上劝战友了,直接跑了出来。
乔溶溶紧紧抓着傅征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自己都不知道声音哽咽了起来。“救人!救人!”
太过慌乱,思绪也太过复杂,一时间竟然让她语言功能都要失调。
不可以这样,这样依旧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乔溶溶深吸两口气。“我不是去找茅厕,我是看有人在卖小鸡仔,我就去找农家买,然后……一个脸上长黑痦子的人一直盯着我,我看到他就害怕,”
该怎么把话题引到孩子身上呢。
就在这时,方国林的媳妇跑了出来,大喊大叫宝儿。
她的衬衫都敞开两个扣子也顾不上去整理。
扣子。
扣子!
乔溶溶大声喊了起来。“然后我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有一颗扣子丢了出来!”
说着乔溶溶手忙脚乱的将扣子拿出来,却因为手指头都在抖扣子掉落在了方国林媳妇面前。
她媳妇一下就不疯了,不,应该说更疯了,直接跪地去捡起来那个扣子。“是小言的扣子!是他的!我买到了瑕疵品扣子,跟我衣服上一样的,只有小言,只有小言!”
说着她朝着乔溶溶猛扑过来:“你哪里来的扣子?哪里有小孩哭?”
乔溶溶还是抓着傅征的袖子获得安全感,面对魔怔一样的方国林媳妇,她咬字清晰快速表达自己的意愿。“说不上来,我直接带你们去吧。”
“方大哥!大夫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您就宽慰一下她,留下她接受治疗吧,再受刺激真的会受不了的!”晓梅从里间走了出来。
目光不善的看了乔溶溶一眼。
“晓梅,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不去看看,我也不甘心啊。”方国林搀扶着妻子,就要乔溶溶带路。
被晓梅瞪了,乔溶溶咽了一口口水,随后也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好奇怪啊,晓梅?那个可怕的黑痦子男人也提到了这个名字,说晓梅怎么还没来,光把麻烦事甩给我……”
轰!
这句话简直像是引爆了地雷,在好几个人的脑子里炸响。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乱说话呢,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要刺激病人+”。
“啊!”乔溶溶尖叫一声,指着外面路过的黑痦子:“就是他!就是他!他说晓梅,他说的叫我不要乱看别人家地窖!”
说出来了!
全都说出来了!
乔溶溶有些脱力,被傅征一把搀扶住,直接揽在怀里。“李亮,你们两个上去,问问那个黑痦子的男人,溶溶,你指路,我背着去你。”
乔溶溶勉强自己站直了:“不碍事,孩子重要,走吧,就算是误会,也不该放过这个线索。”
晓梅着急要去拉人,可发现黑痦子要被李亮两人围住,又大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还看不看病了!”
黑痦子警觉地看过来,下一刻撒腿就跑。
李亮两人追了出去。
乔溶溶也被傅征护着走出了诊所,方国林则是抱着媳妇往外跑。
当兵的就是有劲儿,怀里的女人百多斤也是抱着就大跨步。
晓梅在原地跺脚,一时间不知道要先追哪边。
有了乔溶溶的指路,几人很快回到了黑痦子刚才待过的院子外面。
“扣子就是在这附近捡到的。”乔溶溶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方国林怀里的媳妇扑腾着要下来,直接去敲门。
院子没锁死,门上的大锁就是虚虚挂着的。
乔溶溶也跟上了他们,可院子里一通翻找,找到地窖了打开,里面就是几个地瓜。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方国林抱着又失控的媳妇,下意识扫了一眼乔溶溶,那眼神里似乎还带着埋怨。
乔溶溶哪里会看不出来,她没有和方国林置气,而是选择也跳下去,对比起冷静不下来的事主,还真给乔溶溶发现了不对劲。
脚下土层的柔软程度不一样,而且地瓜被翻找得满地都是后,露出了袋子里的半袋子土。
为什么要在袋子里装土呢,如果是为了保存作物,为什么不是散乱分布,而是半袋子土上面堆叠了半袋子地瓜,这样起什么效果?
土留着,是为……掩盖!
傅征在入口看见乔溶溶忽然猛地朝着一个地方发力,跳蹲了过去。
随后站起身来。“这里!这里有不对劲的声音。”
说着也不嫌脏,拍开土层,竟然摸到了一个圆环一样的东西,使劲一拉,整个人来了一个倒栽葱,可是那圆环也带动了一张木板,
木板翘了起来,同一时间露出了轻微、却能被人捕捉到的动静。
“妈、妈。”声音太微弱,比刚出生的小猫的叫声还小,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有动静!有人在叫妈妈!”乔溶溶奋力的喊了出来!
原本失望透顶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国林媳妇一下就精神了,整个人从地面滚到了地窖,又从木板往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