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林安芝愣神了两秒,紧接着就是快速涌上心头的惊喜。
历史改变了……
历史真的可以改变!
林安芝顺着那些坚守在云西省边境线上的队伍继续往前“看”,想找出这个改变的契机。
军区队伍集结,组织讨论,探查情况,确定合作,商议合作……
林安芝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往前看,随着各种纷杂的画面在脑中快速闪过,林安芝嘴角带笑地重新睁开眼。
找到那个历史时间线上的不同的节点了。
是她。
覆盖全国大部分地区的自然灾害被她提前结束,恢复生产的时间也被她大幅度缩短。
关乎每个人的粮食供应问题得到解决,没有了最基础的顾虑,花国的经济,秩序,还有各行各业,各方面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军事方面自然也不例外。
想明白的林安芝心情很是雀跃,更是动力十足地想立刻飞到云西省帮忙。
距离作战正式开始只剩两天时间。
她现在还在港岛。
如果按正常的坐船坐车去往云西省,时间是怎么都来不及的。
为了能赶上这次作战,她必须要自已先出发。
林安芝仔细算了下时间,决定今晚就出发。
虽然以她在脚盆国练出的飞行速度,一天时间就能冲到云西省,但飞的太快,不仅费电,风还会刮的脸皮疼。
所以林安芝觉得还是要多留给自已点飞行时间,尽早出发。
想好自已接下来行程的林安芝很快把自已要先走一步的事情告诉了广明远和关文文两人。
广明远和关文文的能力,林安芝并不担心。
这两人明天按照原来计划乘船回国就好。
林安芝是在关文文快速给她收拾行李,装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时,才忽然想起了祝咏志。
略微感知了下,看到祝咏志一家正在前往自已所在的半山别墅,林安芝又看了眼对方给自已买的各种糖果玩具,决定还是再稍微等会,和这位大少爷告个别。
随身携带的背包里装满了糖果和零食,马上就要风里来云里去的脸蛋上也抹上了厚厚一层儿童面霜,就在林安芝差不多收拾妥当的时候,祝家一行人的汽车也总算开进了半山别墅。
一行人来之前给别墅打过电话。
祝家人刚下车,提前守候在一旁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阿忠,你和那三位贵客说我们要来拜访的事情了吗?”祝兴怀询问管家。
听出自家老爷的语气中带着小心,跟之前第一通电话时怒气冲冲的样子截然不同,管家惊讶了瞬,但马上尽责回答道,“接到老爷您电话,我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广先生。”
管家阿忠看着除了阿志少爷,都明显有些紧张的祝家人,还有不停掐着诀的另一位陌生客人,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那位广先生对老爷您一家要来拜访的消息…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管家的话音落下,除了祝咏志微抬下巴露出一个得意又显摆的笑容,其他人都肉眼可见地表情又紧张复杂了两分。
一行人思绪纷乱不安地跟着管家来到别墅二楼,看到正在露台上给洋娃娃玩换衣游戏的林安芝,祝咏志不顾身边人惊愣的眼神,一边撕扯着自已左胳膊上的纱布,一边语气夸张又委屈喊着“小姑奶奶”就跑了过去。
看到祝咏志展示在自已面前的血胳膊,林安芝眼睛微眯,看清楚怎么回事后,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这位大少爷脑子好像确实有点特殊。
不过感觉应该能和林老六玩一块。
祝咏志还在举着胳膊假哭着哼唧喊疼,林安芝无奈抬手在面前的胳膊上虚点了一下。
“行了,别嚎了。”
清晰感知到自已伤口处猛然一热的祝咏志光速闭嘴,然后立刻用右手在原本的伤口处用力摩擦。
触感一片平整的祝咏志嘴角咧到了耳根,又举着胳膊冲到一直没敢说话的家人面前贴脸展示。
“爸妈!大哥!你们看!伤口没了!我就说小姑奶奶心疼我吧!”
祝家人不可思议看着祝咏志真的已经只剩干涸血迹的完好左臂,一时之间,心跳如擂鼓。
林安芝的目光随着三百六十度正展示自已胳膊的祝咏志落到祝家人身上。
和林安芝对上眼神的祝兴怀,抖着胡子结结巴巴喊了声小姑奶奶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礼貌地点头一一回应状态有些恍惚的祝家三人后,林安芝的目光停到了有些特殊的苏仪身上。
林安芝觉得苏仪特殊并不是看苏仪的穿着打扮特殊,而是发现苏仪身体内的光芒有些特殊。
在林安芝眼中,芸芸众生身体内的光芒,黑色代表罪恶深重,白色代表着纯洁,正义,灰色代表着模糊难辨或者黑白混合的平衡。
这些颜色或浅或重,又或者着颜色掺杂交织的各种人性底色,林安芝在这些天已经看过很多。
虽然颜色不同,但每个人的光芒都牢牢锁定在自已的身体内。
可眼前这个穿着传统灰色长衫的男人,他身体内的黑白灰三色混杂的雾光正在不停地外泄。
在林安芝眼中,仿佛一个破洞的漏气气球。
手心已经满是细汗的苏仪察觉到林安芝正在打量自已,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十分恭敬地弯腰拱手,“先生,晚辈苏仪,今日有幸得见先生,实乃三生有幸……”
能让苏仪对林安芝一个四岁孩子如此谦卑,尊称“先生”,并以晚辈执礼,并不单单是林安芝展示出的让伤口转瞬恢复如初的神奇能力。
最重要的是苏仪看到了林安芝的面相。
看不清。
什么都看不清。
比之前祝咏志的面相还要模糊百倍万倍的混沌一片。
虽然什么具体信息都看不出来,但苏仪却清楚看到了无数耀眼的金色光芒。
那是功德。
苏仪至今活了五十余载,但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清晰的功德金光。
一个是自已的太师傅。
一个是早些年在内陆远远看过一眼的,一个站在无数群众中间正讲着什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