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本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平息了,谁知汤小圆勾唇荡出一抹笑容来,“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要是她跟我道歉我还考虑考虑。”
“小圆!”窦淑娴没想到临了临了又来了这么一出,牛春花本来就是不依不饶的人,她原以为如果汤小圆道歉能把这事儿解决了还是好的呢,谁料这事儿不仅没在这里停歇,还有愈发变大的趋势。
她不是怕牛春花什么,都是人,谁也不比谁多什么,有啥可怕的,但她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口舌之争,所以有些时候才会选择隐忍的,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说她懦弱也好,她都不在乎,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一家子和睦。
“呵呵,”牛春花甩开江玉莲的手,江玉莲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娘,不知所措,牛春花上前一步,“大哥大嫂,你们呢听听,这是人话吗?我被她烫成这样了还要给她道歉,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江福远一个大男人再次被搅入了女人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里,不善于处理这些的他,还真是没有头绪,那头是大郎媳妇,不管咋说刚进门,这还不熟悉呢,说吧,不好意思,不说吧,这事儿就没完没了。
“这……”
江福远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解决的办法来,两个女人都不是善茬,这要是自己媳妇,他说不定就揍一顿了,可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弟媳妇,还真不知道咋办。
牛春花就没指望江福远一个大男人能整明白这些,家里,向来都是女人们的地盘,男人们呢,只管吃饱了去外面干活挣钱就行了。
“大郎媳妇,你把人烫成这样,你不想道歉还想咋地?”徐氏也没了好脸,早知道就不该心存不忍,这丫头实在是个麻烦。
“我不想怎么着,解释也解释过了,她挨烫是她活该!”汤小圆在家里嚣张惯了,虽然时刻提醒自己要收收小脾气,但还是被牛春花气的没忍住。
“你个死丫头,还有人管没人管了……”牛春花被呛的心口疼,这就要来一哭二闹那两招。
“当然有人管了!”
此声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露胳膊挽袖子,准备跟牛春花大干一场的汤小圆,她心里也憋着火呢,好好地如意郎君没了,好好的幸福的家也没了,她还想打人呢,牛春花好死不死的非要惹她,那大家就撕破了脸皮,也省的她在这委屈自己了。
江沅鹤坐在屋子里的床上听了半天了,虽然牛春花的控诉零零散散的,但大概的意思别人许是没听懂,可他是听懂了,什么叫为着想,为他着想还欺负他的媳妇,不管汤小圆和他二人有什么打算,可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媳妇,至少在这个家里,众人皆知。
她牛春花这是要给他们这一家子人一个下马威,明着家里的事儿是娘管,可大家心里清楚,有些事儿只要她牛春花不同意,那就别想办成,除了买汤小圆这件事,唯一没有如了她的心,所以她就要找个地方发泄。
“二婶是要怎么管呢?”江沅鹤扶着墙又是一阵咳嗽,徐氏见状想去扶着,却被江沅鹤摆手推开了。
牛春花得意的瞪了眼汤小圆,不知道江沅鹤心里的打算,还真以为他这是来帮着自己呢,就说嘛,像汤小圆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要的,名声不好,为人又好吃懒做的。
“也对,这事儿就得大郎来管,”牛春花点了点头,颇为满意江沅鹤这个时候出来,“你爹娘不好说什么,可这媳妇就得管管,哪能那么贪吃呢,还有这要孝敬长辈,你瞧瞧她刚刚跟我,还有你娘是怎么说话的?”为了加深江沅鹤对汤小圆的厌恶,牛春花还把徐氏也扯进来了,“连声娘也不叫,这心里啊估计是没瞧得起咱们这个家,没瞧得起……”
说罢,牛春花瞟了眼江沅鹤,然后装作说错话了的样子,但她没说完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她说汤小圆没瞧得起江沅鹤。
“哦,原来二叔就是这么管二婶的,把二婶管的这么的……明事理……没看到的东西也可以猜的跟亲眼瞧见似的……”江沅鹤说的云淡风轻,声音因为咳嗽弄得嗓子有些沙哑,但他刻意咬重的几个字大家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噗……”汤小圆以为江沅鹤真的是出来骂自己的呢,原来他是在这等着呢,她一个没忍住,笑了,“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
谁说她脾气倔,知道错了也不道歉的,看她明明给江沅鹤道歉了的。
江沅鹤没有看她,牛春花本来还听得洋洋得意,没有听出什么不对的意思来,直到汤小圆噗嗤的那一声笑,她这才觉得不对,“我说大郎,你这是啥意思!”
“二婶觉得呢?”江沅鹤始终不喜不怒,谦逊有礼按,反观牛春花却像个急的乱转的猴子。
“好啊,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大嫂你看看吧,你看看你家大朗吧,这个女人才进门一天啊,他们就夫妻同心了,两个人合伙对付我了。”牛春花着才回过味来,知道江沅鹤是来给汤小圆帮腔的。
“夫妻同心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们俩天天吵架,不得安宁?”汤小圆狡黠一笑,乘胜追击,不给你牛春花喘息的机会。
徐氏也以为江沅鹤是来说说这个不好管教的媳妇的,谁知道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大郎真的是被这个丫头迷住了,就说么,娶妻娶贤,这个丫头长得这么好看不是啥好事儿,她是越来越后悔给大郎买这么个人回来了。
可关键买的时候她是死的啊,脾气秉性啥的也没关系,可现在她活了,这事儿就是个事儿了。
“大郎,怎么跟你二婶说话呢!”徐氏怕牛春花待会儿揪着大郎闹腾,最后闹得大郎病严重了,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大郎。
“娘,昨晚我半夜起来太饿了,就把粥给喝了。”江沅鹤不回答她,却说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粥是他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