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下午,叶氏一族在宗祠做了全部的手续,将叶淮北,方氏移出叶氏族谱。
叶淮北另开一本,族谱只有寥寥几个人的名字。
他翻看着,到最后却面目狰狞。
“银禾的呢?我银禾的呢?”
“大哥莫不是犯傻了?银禾如今入的可是皇家的族谱,你难不成还想在自己的族谱上写银禾的名字不成?”叶淮麟冷声道。
一天天的尽搞这些丢脸恶心人的事情,他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没人会拿自个儿的声誉名誉和孩子们的性命开玩笑,他的孩子都还小呢,可不想因为方氏和叶银霜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而丢了性命。
看着新的族谱,这下,孩子们不会受那两个人的作贱了。
叶淮北回到家中,方氏依旧没回来,苏娘正喝着保胎药,见他神色不对,便哎哎的捂着肚子说:“老爷,我的肚子。”
叶淮北心情实在糟糕,原不想搭理苏娘,可念着她腹中的儿子还是上去了。
“怎么了?”
“有些抽抽的疼,老爷,老夫人呢?”苏娘问道。
只见叶淮北回来,不见老夫人的?
叶淮北呵呵一声冷笑,眼底一片通红:“不会回来了,走,都走了好。”
他的亲娘,居然舍弃了他这个亲儿子回山上那破庵去了,还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是,是他害死了容氏,那又如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过是动了点儿手脚,是容氏自己不争气难产死了,是天要收她。
叶淮北一遍遍的这样想着,与他无关,是容氏自己抵不过生儿育女的关卡,死了是她命薄!
苏娘听说老夫人又会庵里去了,这府中没了老夫人看着,方氏那无法无天的只怕要对她动手,叶淮北实在不大能靠得住。
就在这时,有人从大门匆匆进来,扑通一下就跪在叶淮北的面前。
“老爷,大事不好了。”
又大事不好了?
叶淮北已经快要麻木了,看着跪地的人却又咯噔一下,慌了。
“说,什么大事不好了?”
那人哭着就说:“库房里的东西,没了!”
轰隆!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叶淮北恍惚一下差点栽倒,被旁边的下人扶着。
“老爷?老爷?”
“没了?全没了?”
“没了,全没了。”
一个铜板都没留下,只留下了……
“这个。”
叶淮北看着面前的东西,眸色一瞬间瞪大,他见那荷包拿过来,果然看到荷包上面绣的花朵。
“绿菊!”
绿菊!
那是滇妈妈最喜爱的菊花,以前滇妈妈是贴身伺候方氏的,叶银霜嫁去贤王府时才被方氏送去跟着叶银霜了。
这绿菊的荷包,无论是样子绣工还是花纹,都是他见过的。
滇妈妈,滇妈妈……
叶淮北狠狠的攥着荷包,喝道:“来人,出城去把方玉颖和叶银霜都给我抓回来。”
老爷说什么?
抓,抓回来?
“还不快去。”
叶淮北一脚踢在下人的身上,整个人都癫狂了。
很快,叶府的人都出去了。
而此时,天门寺山脚下的小镇上,方氏不舍的看着道路的尽头。
从今往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女儿都还是两说,此去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日。
“夫人,咱们回吧。”
婢子低声道。
方氏嗯了声,上马车回城。
小镇唯一的一家酒楼上,叶银禾撑着下巴看着方氏的马车走远,勾了勾唇。
“把人抓回来。”她说道。
笔战应是,带着人骑马追着叶银霜离开的方向去。
吃饱喝足,叶银禾下了酒楼,去隔壁的茶肆里间。
老太妃也喝完一盏茶了,扭头看她说道:“银禾,事情忙完了?”
“母妃,您不问我为何要这样做吗?”叶银禾问道。
老太妃也在,自然瞒不过她什么,叶银禾下山来看着叶银霜离开,什么都没做。
老太妃怎么都会多想的。
老太妃默了默,又笑了起来。
“问了,于我于你于时隐有什么益处吗?”
叶银禾摇头。
老太妃:“那母妃不问,就是最好的。”
有时候不问反而更好。
说着话呢,晏时隐从外面回来了,说道:“母妃,银禾,我们回去吧。”
叶银禾亲自扶老太妃起身出去,回城了。
送老太妃回到宫门口才转而回家。
回到王府,晏时隐抱着叶银禾亲了一口,说道:“我要去一趟刑部,还有鸿胪寺,尽量早点回来。
叶银禾点头:“等你回来用晚膳。”
“好。”晏时隐笑着,又亲了亲她的唇才走。
周嬷嬷看晏时隐出门了,才进来笑得很是开怀的说好消息。
“如今那边天翻地覆的,只怕老爷这日子不好过了。”周嬷嬷笑道。
叶淮北移出叶氏族谱,老夫人回庵里去,往后叶氏族中孩子们再也不用担心再有什么闹得名声尽毁了。
叶银禾就问:“方氏已经回去,那边没动静?”
“这……”周嬷嬷摇头:“也就刚回到……”
“王妃,王妃……”
门外,另一个人匆匆进来,笑容满满的。
叶银禾一看她神色,挑眉:“如何?”
“老爷发了疯了,将夫人从马车上直接拖下来,进了府门就打,隔着墙都能听到夫人的惨叫声。嬷嬷跑去府衙要报官呢,夫人却又喊着不让她去。”
“打死了?”周嬷嬷问。
“没有,老爷到底不敢真打死了方氏,把人关起来后,就让人去追二姑娘去了。”
叶银霜离开京城,哪怕是去找也找不到的。
叶淮北要找人,不过是想要找到叶银霜要回那些银子。
——
叶府。
苏娘跟着去了屋里,看着方氏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忍不住一叹。
叶淮北当真是……方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能下这样的狠手。
一时间,她只觉得寒凉。
方氏吐出嘴里的血,看着苏娘冷声道:“你高兴了?”
苏娘:“……”
她并不觉得高兴,只说道:“夫人对老爷的情妾身也是看在眼里的,老爷这般对夫人也实在无情,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她听错了吧,苏薇安这贱人竟然在安慰她。
呵!
“何必假惺惺,没了我,你就能做这叶府的当家主母了,苏薇安,你能安什么好心。”方氏咬着牙:“你休想,只要我还活着,你的算计永远落空。”
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