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唯一的儿子又要为了一个女人和她反目成仇……
楚怀野离开母亲的院子后,漫无目的地在将军府里游荡。夜风习习,吹散不了他心头的烦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他夹在中间,痛苦不堪。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花向晚的院子外。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满园的凄凉。
楚怀野的心猛地一痛,他仿佛看到花向晚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眼中充满了落寞和悲伤。
他多想去抱抱她,给她安慰,可是他不能,他现在没有资格。
楚怀野在院外站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花向晚起床后,便听到下人们议论纷纷,说二少爷昨天被夫人打了,还被赶出了院子。
花向晚心中一惊,难道楚怀野和他母亲坦白了?那他母亲是什么反应?
她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忙忙洗漱完毕,便去了楚夫人的院子。
楚夫人一夜未眠,双眼红肿,脸色憔悴。看到花向晚进来,她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
“向晚,你来了。”
“娘,您没事吧?”花向晚关切地问道,
“我听说……”
“我没事。”楚夫人打断她的话,
“怀野他年轻气盛,说了些胡话,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别放在心上。”
花向晚闻言,心中更加不安。她知道楚夫人是在维护楚怀野,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如果楚怀野执意要和她在一起,那……
“娘,我……”
“向晚,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楚夫人握住花向晚的手,
“只是,你和怀野,你们……”
“不,娘,您误会了!”花向晚急忙解释,
“我和少爷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楚夫人显然不相信,她叹了口气,
“向晚,娘也不瞒你,怀野他……”
楚夫人语气迟疑,欲言又止,花向晚却像被针扎了一下,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娘,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二少爷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楚夫人看她反应如此激烈,反而有些疑惑,“向晚,娘是过来人,有些事情瞒不过我的眼睛,怀野那孩子……”
“娘!”花向晚咬了咬嘴唇,脑海里闪过前世楚怀野那张稚嫩却坚毅的脸,他满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临死前还在呢喃着“嫂嫂”。她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如今楚家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我若是再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岂不是要让楚家蒙羞,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看了笑话去?”
“你呀,就是太懂事了……”楚夫人怜惜地拉过花向晚的手,轻轻拍着,“你放心,你为楚家付出的一切,娘都看在眼里,就算……”
“就算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就算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娘子一心一意为我楚家着想的心意。”
楚怀野一身月白色长袍,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昨日被母亲责骂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他走到花向晚身边,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娘,您说是不是?”
楚夫人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长叹,“你们啊……”
“娘,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楚怀野故意无视了母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拉着花向晚在桌边坐下,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
花向晚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了。”楚怀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捏捏她的脸,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楚夫人看着两人之间这番亲昵的互动,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忍不住开口说道:“怀野,你……”
楚夫人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花向晚和楚怀野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花向晚放下手中的糕点,抬起头看着楚怀野,淡淡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楚怀野挑了挑眉,倾身靠近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花向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楚怀野一把抓住手腕,拉进了他的怀里。
他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带着惩罚性的,肆虐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楚怀野的吻霸道而热烈,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花向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那个在她面前一向乖巧懂事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唇齿交缠间,花向晚尝到了一丝甜腻的糕点香气,那是她方才吃过的,此刻却被楚怀野尽数夺去。她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怀野终于放开了她,他看着花向晚红肿的双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嫂嫂,味道如何?”
花向晚羞愤交加,她猛地推开楚怀野,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楚怀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嫂嫂,你打我?”
“楚怀野,你疯了吗?我是你嫂嫂!”花向晚怒斥道,她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我知道你是我的嫂嫂,可我……”楚怀野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猛地松开花向晚的手,转身背对着她,声音闷闷的,“我明日便搬去外院住。”
花向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楚怀野对她的感情,她并非毫无察觉,只是她一直刻意回避,毕竟,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伦理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