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梅也是有兄弟的人,自家的姐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们能够轻饶了崔良友吗?
夏家的几个小子说着就要冲过来当众扒了崔良友的裤子,让大家看个究竟,要是没有肌肤之亲,怎么可能知道那么私密处有没有胎记呢。
崔良友一看就有些慌了,当众被人按在地上扒掉裤子,那是多么屈辱的事情啊,可是他胳膊扭不过大腿,不管崔母和崔父如何厮打,崔良友都难逃被当众脱衣羞辱的命运。
不是大家伙冷血不帮忙,实在是大家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胎记,没有的话就还崔家一个清白,又不是大姑娘被看了就看了呗,若是他真的有胎记,那还用说什么了?
妥妥的畜生一个啊。
“哎呀,你们这是干啥啊?”崔母被夏家的男人推的老远。
崔良友死死地拽住裤子,如今已经不是守住尊严了,而是裤子一脱,他跟桑皎的婚事只怕也不成了。
“别脱,别脱……”
在他毫无威慑力的叫喊声中,裤子脱了下来,露出了常年不见天日的大白腿,不过这会儿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别过了脸去,羞涩的偷笑,就等着那些男人们看看有没有胎记。
“有,有胎记!”人群中不知道谁高亢的喊了一声。
桑栀不知道什么胎记不胎记,只是知道夏冬梅这种女人一旦被逼急了,肯定会鱼死网破的,不过她要报复的肯定是崔家。
夏冬梅也顾不得害臊了,反而有些解气,“看吧,他睡了我还不承认,如今还想要再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哼。”
其实事情闹大了,夏冬梅破了身子的事儿传扬出去,她也只能逼着崔良友娶了她,可是这远远不是结局,崔家会将无法娶到桑皎的怨恨转嫁到她的身上,即便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崔良友,可是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而崔家,不仅拿不到丰厚的陪嫁,还赔了不少的银子,桑栀之前说不让他们准备礼金而是让他们准备东西。
亲事儿不成,银子就还是崔家的,可是东西就不一样了,花了不少钱买来的,却没办法再变成钱了。
花那么多的银子娶了个堵心的女人回来,崔母肯定得气死。
桑栀想到此,嘴角微微上扬。
“皎皎,你听我解释……”崔良友一边提上裤子,一边不死心的想要继续哄骗桑皎。
他却不知道桑皎本来就厌恶他,一切都是为了做戏,让他得到报应,一听说他明明占了人家的便宜,却又不认账,此刻她是多么的庆幸,自己没有跟他成亲了啊,这种猪狗不如的男人,她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桑栀像是最了个总结似的,在关键时刻开口,她抓着桑皎的手,“我二姐断然不会受这种委屈的,二姐咱们走吧!”
桑皎忍着笑意,“好。”
目光中的淡然和坚定让她俏丽的面容更加了几分神采。
崔母有些阻拦,可是却已经自顾不暇,夏家的人还在门口没走呢,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夏家人就是想要逼着崔良友娶了夏冬梅。
不过即便事情传扬了出去,夏冬梅名声坏了,崔良友人品败了,至于桑皎,她既没有跟崔良友定亲,也没有成亲,而且她差点被人蒙骗,会让大家觉得这是个可怜的姑娘。
桑皎平日里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泼辣了,很难激发男人的保护欲,但是对于可怜的姑娘,很多人都会心生怜惜。
这一次,桑栀的计策可谓是一箭三雕。
至于夏家和崔家以后怎样,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过还没成亲就闹的跟仇人似的,这个婚即便成了也不会多幸福的。
第二天崔良友又来找桑皎,想要解释,却被桑皎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多年积压下来的怨恨一股脑的骂了出去,桑皎就觉得畅快。
事情告一段落了,桑栀还要去霍家酒馆看着新酒出来,至于江行止那里,她依旧是让桑皎去假装自己,江行止就像是打消了疑惑似的,此后也没有再查下去,而李晏那里吃了十几天的药也就好了。
桑栀忙着对付崔家也就把江行止的事儿给忘了。
这天她去酒坊打算看看新酒的情况,梨花酿很受欢迎,霍小仙就更加的倚重桑栀,桑栀手里的权利也就大了,很多时候,他的决策甚至可以不用跟霍小仙说。
这种放权对于桑栀来说是好事儿却也是坏事。
好的是,她不用束手束脚,可是坏的是,招来了更多人的嫉妒。
梁家人本来就盯着霍小仙的产业,如今见霍小仙对于一个外人这么好,梁家人不免就多了些,尤其是梁方觉得上次在赌坊门口被打,很像是桑栀那个娘娘腔干的。
他在酒坊上工过,自然之道桑栀会在什么时候来酒坊,为了教训桑栀,他带了两个狐朋狗友,躲在桑栀必经的巷子里,准备偷袭。
江行止已经跟酒馆的人说了要找桑栀喝酒,履行诺言,可是许久不见人来,恰好他跟李晏的伤都好了,就出来看看,不跟那小家伙喝酒,他就像是欠了什么事儿似的,觉得不踏实。
在小酒馆里坐等桑栀不来,右等桑栀不来,可是偏偏那伙计还说,今天是出新酒的日子,桑栀一定会来的。
江行止和李晏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高出许多,隔着街道上喧闹的吆喝声,他听见远处好像有些打斗的声音,还有一群人的惨叫。
李晏本想自己去看看,可是江行止却已经起身了,面无任何表情的说道:“一起去。”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就见到三个蒙面的人朝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展开猛烈的攻击,三个男人膘肥体壮,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桑栀显得有些弱小,就像是被群狼围攻的小绵羊。
江行止一眼就认出了桑栀,踏破铁鞋无觅处,总算是等到他了,正要开口让李晏过去帮忙呢,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