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交党费的成员之一,二叔李善民虽然不信“猫来穷,狗来富”这种带有一定封建迷信性质的俗语,但自家养了条通人性的好狗,那说明是件好事情。
恶人养恶犬,好人养好狗。
李长歌捡得这条狗小灰,不会轻易乱咬乱叫。
全村上下,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夸句好狗。
竟然有人胆大包天,想要下毒,毒死小灰?
一向是好脾气的二叔李善民顿时就怒了。
他站在李长歌家院门外,冲着村子大声怒吼道: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狗日的,竟然往这儿扔加老鼠药的窝窝头!赶紧给我滚出来,自已来承认错误!”
“你要是自已承认还好,生产队可以从轻处罚。”
“你要是畏畏缩缩,躲着不出来,被我查出来是你干的,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事情闹大了再处罚!”
二叔李善民的怒吼声,很快传遍整个村子。
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出门看看。
一见到是李善民,而且还是在李长歌家门口,就立马赶来,都想瞅一瞅,围观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咋了嘛?善民,发生啥事儿了?”
先过来的人,见到眼前这一幕,于是开口问。
李善民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
“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日的,竟然趁着长歌去食堂打饭,往他院子里扔了一块加老鼠药的窝窝头。”
“谁不知道长歌脑子不好使,他要是认不出这里面加了老鼠药,吃了怎么办?那还能有命留着不成?”
李善民知道,这块窝窝头是用来给小灰下毒的。
但他故意不提狗,而专门提人。
给狗下毒和给人下毒,两者的严重性是不一样的。
李善民用棍子夹着那小小的一块窝头。
过来围观的村民见了以后,都把鼻子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闻闻,确实是一股浓烈的老鼠药的恶臭味儿。
纷纷开口确认是老鼠药。
一时间,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义愤填膺,开口骂骂咧咧道:
“到底是哪个狗日的,这么糟蹋粮食?这可是窝窝头!心这么狠,竟然加老鼠药,这是要人的命啊!”
“问题的关键是,他往长歌院子里扔!”
“今天天暖和,村里的女人和小孩子都在长歌院子里玩,这要是被谁家孩子给捡到吃了,那还得了啊!”
尤其是这句话一说出口,引起众人严肃对待。
孩子就是未来,容不得任何差错。
再加上现在确实是吃不饱,小孩子肚子里没食,如果见到地上有一块窝窝头,肯定会立马捡起来吃。
一旦吃下加了老鼠药的窝窝头,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以及离供销社医院的距离,没命的概率极大。
“找!必须要找出来!打死这个狗日的!”
一时间,我去年买了个表,麻辣隔壁之类的含妈量极高的侮辱性言语,此起彼伏,直接引起众怒。
在院子里的李长歌眼瞅着这一幕,不由得多看一眼二叔,仅仅三言两语,就调动了全村人的情绪。
就这能力,难怪他能成为村里的小队长。
这窝窝头是有人用来毒死小灰的。
而且目的非常简单,先把小灰弄死,等过几天风声过去,然后偷偷摸摸地到李长歌的家里偷东西。
不然的话,有一条狗看门,就别想靠近他家。
现在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李长歌开了代销点,而且还养了一条好狗看门。要不是那条狗,李窑村的粮食就会被下山的野猪吃掉,损失惨重。
所以想去李长歌家里偷东西,必须要先除掉狗。
这时候,周围的村民们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
二叔李善民把手一抬,再往下压一压,让大家先安静下来,随后听他接着开口道:“下毒的这人趁着长歌去食堂打饭,说明很清楚长歌的习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估约莫,应该是咱们村的人干得!”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的村民们纷纷左顾右盼。
议论着到底是谁干的?
突然有一个声音出现,道:“李善青,你之前跟长歌有矛盾,而且也恨那条狗,该不会是你想下毒……”
见到有人想把矛头对向自已,李善青赶紧摇头。
在第一时间打断那个人的话,反驳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发誓,绝对不是我干的!”
“我和长歌已经和好了,绝不可能对他下毒!不信的话,你们问长歌,我有什么理由往他家扔毒药吗?”
李善青赶紧自证清白。
自从他和许家村的寡妇偷偷干那事儿,被李长歌发现以后,就变老实了,不敢再继续针对李长歌。
他这话,把众人的目光落在阴沉着脸的李长歌身上,只见李长歌出去,从围观的众人之中挤出一条路,直奔离他家不远的李满金家。
见到李长歌的动作,众人顿时才想明白。
过来围观的人那么多,周围的邻居全都来了,就李满金他们家里一个人没过来,而且还房门紧闭。
这不明显的是做贼心虚吗?
“难不成是满金那个二流子干的?”
“那家伙游手好闲,整天不老老实实的干活,就想着偷鸡摸狗,估计那块窝窝头是想毒死长歌家的狗。”
“你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刚刚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我看见满金的媳妇拉着长歌不让他回去,一直在问铜钱的事情。该不会那时候,就是让他媳妇故意在食堂里拖着长歌吧?”
“你们快看,长歌他要动手了!”
“满金这不是脑子有坑吗?竟然敢去惹长歌?”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长歌一脚踹上去。
“哐当——”
一声巨响,李满金的屋门当场被踹破,连带着整个土坯茅草屋都跟着颤动,吓得里面的李满金媳妇儿尖叫一声,紧接着便是尖锐的哭嚎声。
“求求你了,长歌,别动手,别打我男人!”
随着这一声话音落下,李长歌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丝毫不敢反抗的李满金从屋里拖出来。
一路拖行到他家院子里,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像丢废物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李长歌冲着屋里喊一声:“小灰,出来!”
在屋里的小灰正摇着尾巴出来,一见到李长歌脚下瘫坐在那里的李满金,顿时面露凶相,呲牙咧嘴,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弯腰弓背,做出一副攻击架势。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骂骂咧咧的叫着,似乎是在指认凶手。
吓得瘫坐在地上的李满金一个哆嗦,赶紧爬起来,就想逃跑,却被李长歌一把拽住衣领子,又给拉了回来,摔到地上,正好摔到小灰的面前。
看见小灰那呲着牙的凶狠模样,吓得他连连后退,满脸惊恐的表情,不断开口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往李长歌院子里扔带着毒老鼠药的窝头的人,就是李满金,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