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营管理部门出来,沈明珠立刻冷了脸。
“明珠姐,那把伞有什么不对吗。”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小助理陈星连忙问。
“那把伞是阿渊的。”之前,她曾见迟景渊打过。
那次他喝醉了,她替他收的伞,刚好看到了伞柄上的三条线,那个形似的“川”字。
“啊!她为什么会有迟总的伞,难道她和迟总……”
一个威胁的眼神扫了过来,陈星立刻改了话:“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这个贱人趁迟总不备,从迟总车上拿下来的,迟总那么大方的人,肯定不会在意这么一把伞。”
“她一定是暗恋迟总,想要偷偷留作纪念,没想到被您发现了。”
是这样么?
看容嫣那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这把伞的真正价值,居然还说买把送给她。
沈明珠冷哼了一声,神情里写满了不屑。
这么没见识、空有其表的女人,阿渊怎么可能看得上,倒贴的可能性的确更大。
不过,她的阿渊才不是那种坐怀就乱的人。
“再观察观察吧,让HR把她的简历发给我。”
“好的。”
…………
又加班到深夜10点。
容嫣感觉自已快没气儿了。
但是,今天的工作任务还没完成。
她收拾好东西,带上笔记本电脑准备下楼。
“大姐,你要不要这么拼命。”看她带着电脑,冉小云的白眼快翻上天了,“你脸色都白了,回去还加班?”
“有点数据还要求证,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冉小云摆了摆手。
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卷啊,让他们这种前浪怎么活,难道注定要拍死在沙滩上了吗。
回到汀园,迟景渊还没回来,容嫣吃了饭,便窝在客厅的处理数据。
顺便偷偷做个分析报告。
高远和吴桐的分析思路她看过了,作为新人,她没资格提意见,随意发表自已的看法,没准会得罪人。
但那个报告,她觉得不好,所以想试着按自已的思路来输出一版。
王妈切好水果出来,看容嫣又抱着个电脑,叹气。
“太太加班已经够辛苦了,回家还得加班,别忘了您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容嫣随手拿起一颗草莓,嗯,真甜:“您放心,它屁事没有,我能吃能跑能跳,它能不健康?”
“也不是这意思,就是吧……先生挣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您不如在家养着,把孩子生下来,为什么非要去上班吃苦呢。”
容嫣抬起了头。
她摸了摸王妈的头,笑了:“王妈,男人会辜负你,孩子会离开你,朋友会背叛你,但是,工作不会。”
“你学的东西,挣到的钱,都是你自已的财富。”
“所以女人就算没有男人,没有孩子,没有朋友,也得有自已的经济来源,明白了吗。”
她也很庆幸,迟景渊没逼她辞职待产。
王妈似懂非懂,也笑:“我家太太笑起来可真好看,难怪先生喜欢。”
正在吃草莓的容嫣愣了一下,笑了,没说话。
喜欢?
迟景渊喜欢她?
不可能,太阳打西边出来他都不可能喜欢她。
“对了王妈,这草莓挺好吃的,还能再洗点来吗。”
“只有这些了,明天我再给您订,明天下单,下周就能吃到了。”
容嫣懵:“怎么,这草莓不是超市买的。”
王妈失笑:“太太哟,这草莓超市可买不到,得从美国空运过来,而且一次就这么几颗,多了没有呢。”
“什么草莓这么金贵。”
“阿诺草莓。”
容嫣:“……”
不是,刚刚就那么一瞬间,她就吃掉了一套别墅?!
…………
迟景渊回来时,客厅的灯还开得亮堂。
他微怔,转身却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容嫣,身上盖着小毯子,旁边还摆着笔记本电脑。
“先生,太太她……”
迟景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来到容嫣跟前。
电脑还开着,页面的内容,正好是关于赛斯融资项目的市场分析报告,他眼神微动,开始翻动鼠标。
渐渐地,他的神态越来越认真,一会儿拧眉,一会儿思索,眸中藏着惊艳的光。
“啪~”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不要拿我的猪蹄!”容嫣从沙发上惊坐而起,莫名其妙的吼完这句后,她看着眼前的景象,脑子开始回血。
做方案做睡着了?
所以刚才梦见在啃猪蹄,都是梦?
迟景渊拿起旁边的纸巾递给她,容嫣瞬间脸红,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太太这是梦到猪蹄了?”王妈笑着问。
容嫣点了点头:“好久没吃炖猪蹄了,刚可能做梦了,梦到别人在抢我猪蹄,我……”
小时候没钱,吃不上什么好的,外婆过年会杀猪,会单独给她留一个猪蹄,其他都拿去卖钱。
对她来说,那时候猪蹄就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没关系,做梦而已。”王妈笑得特别开心,哎哟,这太太她怎么越看越喜欢呢。
“这个分析报告是高远做的?”迟景渊问。
容嫣这才注意到他在看电脑。
秉承着不抢功不得罪上司的精神,她想了想回答:“高经理提供的思路,其他的是大家众志成城的结果。”
迟景渊点了点头,高远最近进步不小,居然能做出这么一针见血的分析报告。
其中有两个关键点,连投融资部门都忽视了,险些给这次投资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幸好。
他养的人,倒是没让他失望。
容嫣捡起地上的手机。
幸好没摔坏,不然她还得花几千块大洋换个新手机。
她说了声“我去洗漱了”,就转身上了楼,迟景渊看了看手表,也跟着上了楼。
洗完澡出来,迟景渊穿着睡衣,坐在床头,看来是去别的房间洗漱了。
容嫣有些尴尬,在衣帽间磨磨蹭蹭半天,才来到床沿,掀开被子一角,像只蜗牛一样蜷进去,然后慢慢拉上被子,把自已遮了个严实。
迟景渊放下杂志。
“衣服不喜欢?”她又穿了自已的睡衣,干净,整洁,但已经有些旧了。
哦对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