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会开车,只是开的少,这里离医院很近,送个人过去不是难事。
她坐在驾驶座上,缓缓启动了车子。
巧了,这家医院,正好是容元洲所在的医院。
今天,正好是容元洲在值班。
“怎么搞成这样的。”容元洲看着这手,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沈晏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目光沉沉的,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容嫣。
最近她脸上长了些肉,气色更好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迟景渊,会不会是因为她这张脸,才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他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却没见他对谁认过真。
但,容嫣不可以。
即便是玩玩,也绝对不行。
伤口包扎好,沈晏去了外面接电话,容元洲走到发呆的容嫣身边。
“你这老师,奇奇怪怪的,怎么老是盯着你看。”容元洲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睁大了眼睛。
“该不会他就是你孩子的爸爸吧?!”
容嫣:“……容医生,你脑洞能不能别这么大。”
容元洲松了老大一口气。
“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容嫣摇了摇头。
“胃口呢。”
“胃口也挺好,只是还是会时不时反酸,胃里烧心,难受。”
容元洲捏着她的手腕开始把脉:“这些都是正常的妊娠反应,你年纪小,身体底子好,孩子也发育得不错,不用担心。”
容嫣点了点头。
“走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容元洲准备脱下大白褂。
“又翘班?”
“隔壁还有医生在,怕什么。”他看了看手表,“附近有家夜宵还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容嫣摇了摇头:“沈老师受伤了,开不了车,还是我送他回去吧。”
那些年他的确照顾了她,就是还恩情,她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那你送了他,自已怎么回去。”
“我打车不就行了?”
容元洲觉得不妥,把穿上的大白褂又脱了下来:“走吧,我开车,先送他回去,再送你回去。”
尽管容嫣再三拒绝,容元洲依旧要送,犟得跟头牛一样。
容嫣只好作罢。
车上,沈晏看了看容元洲,又看了看容嫣,眼睛里情绪莫名:“容医生和我学生的关系,倒是比我想象的好。”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也是他送的容嫣回家。
容元洲看着副驾驶的容嫣,相视一笑。
“那当然了,除了家人,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容医生结婚了吗。”沈晏的目光冷了冷。
“还没有,怎么了?”
“随口问问。”
“看沈教授的样子,怕是已经结婚了吧,或者有心上人了?”
沈晏下意识地看向了容嫣的方向,随即收回了目光,藏住了眼里的情绪:“还没有。”
容元洲点了点头:“那可得抓紧了。”
“不着急,慢慢来。”
容元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容嫣聊着。
送完沈晏,容元洲又将容嫣送到了安心家园。
折腾了大半夜,容嫣已经困成狗。
下车的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反正明天不上班,迟景渊出差未归,下午才去度假区,晚上就在出租屋将就一夜,明天一早再回家拿东西。
容嫣觉得这个计划非常棒。
她拿出手机,给王妈发消息:“王妈,今晚我在出租屋休息,不回家睡啦,明早再回来拿东西,晚安。”
发完,上楼。
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一觉睡到大天亮。
容嫣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拿起了手机。
嗯?二十个未接来电?!
全是王妈打的。
容嫣愣了,仿佛意识到什么,打开了微信。
昨晚那条发给王妈的消息,加了一个红得亮眼的感叹号。
消息发送失败了。
昨晚他们肯定担心坏了吧,容嫣顾不上收拾了,拿着手机和包包,打了个车直奔汀园。
汀园的气氛有些压抑。
走到门口了,也没听见王妈和徐管家的声音,灯也没开。
容嫣心里没底,连忙进去,王妈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看到她如看到救星:“我的太太,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命都没了。”
“抱歉啊,昨晚太困了,我在出租屋睡下了,给你发消息结果失败了。”
容嫣掏出短信给她看:“我也是早上才发现的。”
王妈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安全就好,安全就好,我们倒没什么,只是先生……”
容嫣嗓子眼都提了起来:“迟总回来了?”
“昨天下午就回来了。”王妈叹了口气,“他现在在楼上书房,你好好跟他解释,千万别吵架知道吗。”
这么严重的吗?
目光一转,容嫣看到了客厅茶几上放着的蛋糕,蛋糕旁边,还放着一个礼盒。
“这是先生买的,我们看到蛋糕,才知道昨天是您生日。”
“那个盒子是先生出差带回来。”
“昨晚他……”王妈又叹了口气,“太太,我是第一次看到先生发那么大的火,他不让我们给你打电话,也不让人去找,一个人在书房待了一整晚。”
容嫣:“……”
完蛋了。
大boss真的发飙了,她在劫难逃了。
容嫣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
容嫣一推就推开了,房间里烟味很浓,烟雾缭绕的,书,册子,玻璃渣子满地都是,像是被洗劫了一样。
迟景渊坐在靠窗的沙发旁,抽烟。
听到动静,他头也没回,冷着声音:“不是说过,别进来么。”
容嫣生理性畏惧,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她搓着手,组织着语言,态度诚恳:“对不起迟总,我回来晚了,我……”
沙发上的脊背顿时僵硬,迟景渊冷声道:“出去。”
容嫣准备解释的话堵在喉咙。
她不敢惹他生气,既然他喊她出去,那她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解释好了?
“……那我不打扰您了,我先出去了。”
容嫣转身朝门口走。
“砰——”
一只强有力的手在她即将触及到门时,率先关了门,然后反锁,将她压在了门上。
他惯用的招数,已经熟练到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