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元洲,容元绮小嘴一扁,委屈得就想哭。
这可急坏了容世恒。
他连忙走到女儿身边,温柔地,耐心地解释:“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和妈妈,你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呀。爸爸刚刚只是遇到了工作上的朋友,打了个招呼而已,你可不能冤枉爸爸。”
容元绮哼了一声,依旧不理她。
“阿绮乖,你不是看MH的项链了吗,爸爸回去就给你买,你就别生爸爸气了,好吗。”
容元绮眼睛一亮:“真的?你之前不还说三百万有些贵了么。”
“但是配我阿绮就不贵。”容世恒眼里全是温柔。
容元绮这才被安抚下来,她看了一眼淋成落汤鸡的容嫣:“你和她真的只是工作上的朋友?”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可她长得……万一她想勾引爸爸呢,现在这些女人坏得很,老是想破坏别人的家庭,爸爸你可要离她远些,别着了这些贱女人的道。”
容世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容元洲也算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这才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女人,愣了,走过去又确认了一下,惊呼:“阿嫣?怎么是你。”
容嫣找服务员买了纸巾,正慢条斯理的擦着身上的水。
可身上已经湿透,怎么擦都没用,只能将头上的,脸上的暂时清理一下,看起来稍微没那么狼狈。
她看着容元洲,又看着不远处恩爱的父女,笑了:“你,是他的儿子?”
容元洲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点头:“那是我父亲容世恒。”
“那位,是你妹妹?”
容元洲再次点头:“她叫容元绮。”
“而你,叫容元洲?”
容嫣噗嗤一声笑了。
鼻尖的酸意却怎么也藏不住,豆大的眼泪滚滚而落。
好烦,妈妈去世后,她就不想再哭了的。
为什么现在又忍不住了?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我来看看。”容元洲有些担心她,连忙上前查看。
见她浑身湿透,他把自已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然后捏起她的手腕,开始把脉。
容元绮见状,忽然走了过来,将容嫣一把推开:“怎么,勾引我爸不成,现在换成我哥了?”
“我告诉你,你离他远点。”
容嫣一时不稳,踩到了脚下的水,整个人脚步失控退后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摔下去,一双手却适时扶住了她,将她圈到了自已臂弯里。
“没事吧。”迟景渊问。
容嫣点了点头,看着突然降临的迟景渊:“你怎么来了?”
迟景渊没回话,他毫不客气地将容元洲的衣服扔在地上,把自已的西装脱下来,将她牢牢的裹起来。
容嫣失笑:“我没那么冷。”
“那也穿着。”
他挡在容嫣面前,居高临下,气场凌冽。
“容家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物么,居然欺负到我的人头上,看来,你们是翅膀硬了,不想和我们迟家合作了。”
三人均是一愣。
他说,容嫣是他的人?
哦对了,容嫣是盛世的员工,这不就等同于他的人。
“迟总抱歉,这里面有些误会,是我这女儿不懂事闯了祸,我代她向这位小姐道歉。”容世恒连忙上前,客客气气,态度真诚。
他可不能得罪迟景渊,安城的很多项目绕不开迟家。
迟景渊冷笑。
“既然闯祸的是容小姐,那就不麻烦容董事长了,还是请容小姐亲自道歉吧。”
“你……”
容元绮有些生气,她觉得自已受了委屈,所以必须理论一番:“明明是这个贱女人勾引我爸爸在先,和我哥哥眉来眼去在后,我泼她水怎么了,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得泼她两盆。”
容元洲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他深知容嫣的为人,她怎么可能勾引别人。
倒是自已的父亲……本性难移。
他耐着性子给妹妹解释:“阿绮,阿嫣她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勾引父亲,况且她肚子里……”
说到一半,他又忍了回去,“你不顾青红皂白,就这么泼她一身的水,还推她,你知道多危险多过分吗。”
“快给阿嫣道个歉。”
容元绮依旧不肯。
“结婚怎么了,当初那女人,不也是和爸爸结了婚的?她还怀了孕呢,不也抢走了爸爸?这些女人都这么不要脸,都——”
“闭嘴!”
容元洲忍不住发火了:“一码归一码,你这么对阿嫣就是不对,道歉,立刻给我道歉。”
容元绮看着哥哥,委屈的扁着嘴。
她深呼吸了几次,看着容嫣,倔着脑袋,僵硬的说了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说完,她哭着转身跑开了。
“阿嫣,抱歉,家里的人把我妹妹宠坏了,今天是她不对,改天我设局,让她再好好给你道歉。”
容嫣神色淡淡的:“不用了,去追你的妹妹吧。”
容元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放心不下妹妹,转身离开了。
容世恒也准备离开。
走到一半,忽的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容嫣:“元洲叫你阿嫣,你的本名,是叫容嫣吗。”
容嫣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握紧了拳头,冷着眉目,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是。”
“原来你是……”
容世恒看着她,喉咙忽然有些哽咽,那些被他遗落在时光里的记忆,现在都一股脑的出来了,让他一时,无从说起。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容嫣回了酒店。
她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裳,喝了迟景渊让酒店熬的姜汤,免得后面感冒。
出来时,迟景渊正在打电话。
“之前他们不是要那块地吗,告诉那边的负责人,别说地了,边角料都别想拿到。比他们优秀的公司多的是,我迟家不缺想合作的人。”
“谁?元洲?别他妈说是我朋友,朋友也没资格让我让步。”
迟景渊挂断了电话。
回头,容嫣正朝他挥手,笑:“嗨,迟总好呀。”
眼眸中的冰冷和怒火瞬间收了起来,渐渐染上了不可察觉的柔软:“洗完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