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朔坐在小马扎上,单手撑着下颚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苏岁岁。
苏岁岁抬头,对上沐朔带着笑意的眸子,阳光斜射下,笑容格外的迷人。
饶是两世为人的苏岁岁也禁不住脸色微微泛红:“饭好了,吃吧。”
“多谢。”沐朔轻轻一笑,走了过去,“多谢阿岁。”
苏岁岁没有回应他,吃完饭便回了自己房间。
沐朔推门进入房间,一双眸子看着房梁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来了。”
“主子。”一道黑影浮现,“已经都安排好了。”
沐朔应了一声,走到桌子旁,缓缓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主子的伤如何?可要离开?”
沐朔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用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闻言,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日子不用出现了,我在这里很安全。”
“主子,可需要查查这苏岁岁?”
沐朔挑了挑眉头:“不用。”
“一个不受宠的嫡女罢了,对我没什么威胁。”
黑衣人低头应下,然后快速离开了。
沐朔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被苏岁岁包扎的伤口,轻轻抚摸一下,突然之间用力,鲜血溢了出来,然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走到一旁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
“伤口好了,就没理由留在这里了啊……”
沐朔喃喃低语一声,重新包扎一下后,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星光正好,沐朔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水,一杯茶还没喝完,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老三,你确定岁岁住在这里?”苏峰皱着眉头,脸上带着几分不悦,“这里也太乱了,她一个女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苏宇点头,神色愤怒:“我亲自跟到这里的,让她回去她非说要断绝关系!”
“罢了,她说的也没错,当年的事情到底对她造成了伤害,这次接她回去,我们对她好一点,补偿她。”苏峰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烦躁得很,催促道,“快点,明日还有不少公事要做。”
苏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后,直接从侧面的墙上爬了上去。
“大哥二哥,你们上来吧。”
等苏晨和苏峰上来后,三人直接跳了下去,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喝茶的沐朔。
“你是谁?”苏宇大喝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沐朔。
沐朔背对着三人,淡淡道:“这句话应该我问才是,你们擅闯私宅,是要做什么?”
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晨三兄弟对视一眼,苏宇皱着眉头道:“这位公子到底是何人?这里是我妹妹的住处,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朔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三人:“哦?我是苏小姐请的护卫。”
看清来人后,三人同时一怔。
如此俊朗的男子他们当真是第一次见,容颜还是其次,这通身的气质却是让人一看便是贵人。
护卫?哪家护卫的气场这么强大?
三人脸上浮现出了警惕之色。
苏宇想了想,直接提高了声音叫了起来:“苏……”
然后,苏岁岁三个字还没念出来,一颗石子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苏宇震惊不已,这身手不可能只是一个护卫!
苏峰与苏晨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骇然。
“这位公子,这里所住的的确是我们的妹妹,不信您可以叫苏岁岁出来。”
苏峰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我们乃是礼部尚书苏家子,不知公子的身份是?”
沐朔刚想说话,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苏岁岁走了出来。
沐朔干咳两声,身体摇晃几下,跌坐在是凳子上,看着苏岁岁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阿岁,抱歉,吵醒你了。”
“阿岁?”苏晨猛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苏岁岁,“岁岁,你……你们……”
“你们怎么如此亲昵!你一个女子,你……”苏峰脸上也有了怒意,“你还要不要脸!”
“老二!”苏晨瞪了一眼苏峰,“我想这里面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岁岁,这位公子到底是谁?”
苏岁岁早在三人来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见沐朔在替自己处理,她也懒得出去。
毕竟苏家人她是一个都不想见。
“是我请来的护卫,毕竟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若是有人想害死我易如反掌。”苏岁岁淡淡道,“比如像三位苏公子,半夜爬墙,若只有我一个人,怕是早就被歹人玷污了。”
“我们……”苏晨脸色一红,干咳一声道,“我们只是担心你。”
“你也知道这里不安全,为什么不回苏家?”苏峰皱着眉头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苏家嫡小姐,如今和离后不回苏家而是到了这么个地方,若是被他人知晓,不知道会如何编排苏家。”
“那与我何干?”苏岁岁反问,“苏家的脸面与我何干?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去官府那再起草一个断绝关系的文书。”
“你!”苏峰狠狠瞪了一眼苏岁岁,“你不可理喻!”
“我们已经道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岁岁勾起了嘲讽的笑容:“我想让你们别再打扰我,我想过新生活,日后相见不相识!”
“岁岁!”苏晨打断了苏岁岁更加绝情的话,“我们是血脉至亲,可否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
“不愿。”苏岁岁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三人,“你们若是不走,别怪我报官。”
此话一出,苏峰和苏宇两人的脸色愈发不好了。
苏宇气得不行,一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当下道:“大哥二哥,我们走,不让我们管我们还不想管呢!”
“过几日郑大哥要与琳儿大婚,我们忙得很,没时间管她!”
“老三!”
苏晨呵斥道:“你说的什么话?还有,琳儿大婚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苏晨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苏岁岁,见她脸色依旧如常,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她当真是,都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