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入御花园,立即吸引了众多目光,倒不是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而是近日她身上那些丑闻和争议,让她深陷舆论风波。
“看,她就是陆夭夭,在天香楼那烟花之地被李丞相的儿子当成烟花女子,险些给强了。”一明艳贵女手持团扇半遮面,指着她悄声议论道。
“她嫡母与人私通也是她揭发的,此女心思真是狡诈深沉。”
“真不知道淑妃娘娘为什么要给这种人下请帖?她来这,空气都变得污浊了。”
……
陆夭夭听着贵女们嘲弄鄙薄的议论声,面不改色,心中不起半点波澜。
这些贵女整日闲着无事可做,也就这点低俗乐趣了。
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她想找的人,锁定目标后,她对着他微微一笑。
顾淮也回之一笑。
看他们二人互动,那些贵女更炸了。
陆夭夭什么时候又和顾小将军攀上关系了?
“淑妃娘娘到。”
一声尖锐的嗓音将众人对陆夭夭或嫉恨,或厌恶,或不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淑妃娘娘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众人连忙跪下见礼:
“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待淑妃在主位上坐定,才语气慵懒地喊众人平身。
跟着众人起身的陆夭夭悄悄打量淑妃,年过四十的她保养得宜,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和矜贵,和自己记忆中她的样子相去甚远。
果然贵气养人,淑妃娘娘身上是一点都看不到当年那种身份低微的局促和拘谨了。
陆夭夭打量间,淑妃已经嘴角含笑地点了她的名,“你就是陆大人的千金陆夭夭?”
陆夭夭微微欠身,又行了个礼,“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点头,“礼仪学得不错。”
“谢淑妃娘娘。”
“好了,大家也别拘着了,都入席吧,稍后太子便会过来。”淑妃端庄又不失温和说道。
听闻太子会过来,众贵女脸上难掩喜悦羞怯之色。
陆夭夭暗暗打量着众贵女脸上的神色,心想现在惦记谢倾尘的女人还真多,难怪世人都那么喜欢追权逐利了。
有了身份后,放个屁都是香的。
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声中,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陆夭夭循声望去,正对上谢倾尘深邃的目光。
他身穿一袭黑色蟒袍,腰间佩戴着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整个人看起来冷冽肃清,威严不可侵犯,偏长了一张蛊惑世间万物的脸,这种禁忌反差感引得人不自量力想要飞蛾扑火。
谢倾尘的目光并未在陆夭夭身上多做停留,他径直走向淑妃,行了一礼,说了一句“参见母妃”后,便在一旁坐下。
他的到来,无疑让宴会的气氛更加热烈,却也更加微妙。
“太子殿下,许久未见,您风采依旧。臣女敬您。”这时一位贵女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遥遥相敬。
陆夭夭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位贵女竟然是五年前险些成为太子妃的李婉儿。
谢倾尘并未拒绝李婉儿的敬酒,他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空响应后,轻抿了一口酒,举止间尽显皇家风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李婉儿脸色微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得体地坐下。
周围的女眷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却也暗自揣测着这位太子的心思。
舞姬歌女表演完,淑妃身边的大宫女接收了淑妃的指令眼神,开口让贵女和才俊们轮流献艺。
陆夭夭对这个没兴趣,她发觉顾淮离席了,也假借要醒酒跟着离席。
等她找到顾淮,他正蹲在廊下一棵芭蕉树旁,不知道在逗些什么。
陆夭夭悄声走到他身后,刚准备吓他一吓,顾淮早有察觉,猛然转过身来,看到是她,他冰冷的脸上当即舒展笑意,“陆姑娘,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难道顾小将军在此处约了哪家姑娘,她还没来?”
顾淮被她逗得脸一红,忙否认,“你别胡说,我没约谁。皇宫禁地,我哪里是那种不正经的人?而且我即便喜欢谁,也不会冒险让她和我在这种地方私会。”
“我是在喂这只流浪猫。它不知道被谁遗弃了,都饿了好几天。”顾淮伸手指了指躲在芭蕉树下,正吃着顾淮喂给它鸡腿的黑色小猫。
陆夭夭没想到他一个气质坚硬,满身冷酷杀戮气息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爱心。
她也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状若不经意问,“哦,那顾小将军有喜欢的人吗?”
“没,当然没有。”
陆夭夭又问,“那你喜欢怎样的?”
贴合他的理想型去追他,应该更容易吧!
顾淮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前还没想到,或许要等我遇到了心动的,才知道,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大晋周边几个国家对我国虎视眈眈,我暂时没心情想这个。”
“顾小将军真是爱国。顾小将军目前既然没有目标,可否允我追你?”
“你追我?”顾淮俊脸又是一红,手下一个没注意,捏到了小猫的脸,小猫吃痛,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哎呀,你手指流血了。”陆夭夭惊叫着握住他抽回的手,一边给他挤血,一边掏出袖中的手帕,给他擦拭血迹。
陆夭夭拿出金疮药的时候,顾淮都震惊到了,“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个?”
陆夭夭心中一尬。
有些习惯一时半会还真是改不过来。
攻略谢倾尘那前几年,他经常受伤,替他处理包扎伤口更是家常便饭,所以久而久之,她习惯了随身携带一点应急的药品,一时半会,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
不过顾淮是武将,感觉保留着这个习惯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就是想着你是武将,就算不打仗,每天也要练功,容易受伤,所以特意带着这个。”
陆夭夭脸不红,心不跳编起借口,顾淮脸却更红了。
“咳……陆姑娘,我们出来有段时间了,回去晚了,怕会引来无端揣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不急,等我帮你上好药,这猫来历不明,别携带了什么病,把你感染了。”
真正出来透气的谢倾尘过来就看见陆夭夭捧着顾淮上了药的手,正耐心地帮他吹匀伤口上的药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