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落霞手指微缩,眉心皱起,直到听到唐莲说,落明轩所中之毒是三寸蛇心,并不伤及性命,他能在半个时辰之内给落明轩解毒后,尹落霞才松了口气。
未来的某一天,落明轩看着笑容灿烂的自家师父,又看看那长长的一串学业安排,头顶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师父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般冰冷的话。
可是哭归哭,任务还得接着完成,从此江湖上少了一个单纯的落明轩,多了一个深谙行走江湖七十二计的厚黑学家。
【“可还有人愿意上来挑战。”段宣易挑衅的看着周围的雪月城弟子。
“卑鄙无耻之徒,还敢这么趾高气昂的说话。”
“连落师兄都败了,我们之间还有谁能打得过这个段宣易啊。”
“就是啊,简直太无耻,竟然用毒”
下方的雪月城弟子都颇为不忿,议论纷纷,可即便如此,却仍然无一人上场,毕竟连实力高强的落师兄都败了,剩下的人即使上去也只是平白给姓段的当垫脚石。
旁观的藏冥看此情景,凑到车窗旁小声的给白王汇报“我们可能来晚了。”
白王问道“难道已经结束了吗?”
“似乎是的,应该不会再有人上台挑战了”
“千落,段宣易不是雪月城弟子,你不能上前挑战他。”司空长风及时叫住了提着枪就要上场的司空千落。
司空千落焦急的说道“可阿爹,他用毒!”
“没有规矩不能用毒,更何况用毒的不是段宣易,而是上一轮跟落明轩比武的段宣恒”】
{比武招亲用毒不合适吧}
{就这还被称为世家公子,就我们已经黑到底的毒死你都知道,在剑林盛会这种场合不能用毒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法去夺剑呢。}
{大师兄可是唐门的,在唐门面前用毒,这是咋想的,要不是大师兄不能上场,哪儿轮得到他在这里叫嚣。}
{耍老千还耍的理直气壮}
{白王这来的刚刚好,来早了,要被一些无耻之人脏了眼睛,来晚了,看不到萧瑟的精彩时刻。}
{支持司空千落直接掀摊子,对付这种钻空子的人,干就完了。}
“哈哈哈哈,我毒死你的名头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威慑江湖,哈哈哈”温壶酒随手把手中的蝎子扔在桌上,一手拿着酒壶,手舞足蹈地喊道。
突然,温壶酒下腰旋转,躲过了空中扔来的书卷,另一只手回身一把抓住了书卷。
“这么大人了,有点长进,还是这么不稳重。”温家老爷子严肃地说道。
温壶酒虽然桀骜了些,但是对着老爷子,却也只能服软,此时听着老爷子的话,只能摸摸鼻子,默不作声的领着酒壶出去躲清闲去了。
出去后,温壶酒表情陡然一变,眉毛上挑,嘴角咧开大大的弧度。
真好!不用继续重复制毒了!
【萧瑟一声不吭,直接飞身下去,站在了比武场上。
“哎,你怎么下去了”雷无桀惊讶地喊道。
“不是你们非让我下来的吗”萧瑟回怼道。
“不是,不是,以你的性格,不是应该让我们三番五请,你才别别扭扭,不情不愿的下去吗”
“闭嘴”萧瑟脸色难看。
看着萧瑟出现在比武场上,藏冥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上去呢。”
“谁上去了?”
“你是谁?”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只听到萧瑟回答
“雪落山庄,萧瑟。”
“你就是那个被枪仙收为弟子的萧瑟。”
“你说是就是吧”萧瑟侧过头去,语气不耐,也不知是看着段宣易心烦,还是因为参与比武心烦。
门外,藏冥表情难看,极力劝说白王现在就进去颁旨,恢复萧楚河的身份,不要让他凭借萧瑟的身份和雪月城结亲,从而壮大萧楚河夺嫡的势力。
白王并未回应,而是问道“我听到那个拿扇子的武功不强,老六为何一直在躲。”
藏冥也感到疑惑“看不明白”
正如白王听到的这样,萧瑟并未进行任何还击,从头到尾都只是凭借自已高超的轻功在进行闪躲。
面对段宣易的强势来袭,萧瑟四处躲闪着,身形飘逸,在空中划出道道流光,在又一次闪过段宣易的铁扇后,萧瑟脚尖轻点,站在了段宣易的铁扇上。
即使段宣易句句嘲讽,萧瑟也并未恼怒,而是在段宣易以为满操胜券时,趁敌不备,甩出两颗雷门霹雳子。
段宣易接了个正好,被炸飞出去,黑色的烟雾散去后,段宣易浑身漆黑,对比纤尘不染的萧瑟,段宣易着实狼狈。】
{雷无桀越来越会说了,晚来雪给我也来一本}
{萧瑟傲娇死了哈哈}
{突然感觉好悲伤,白王看不见,他只能让藏冥给他转述,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他却只能根据别人的反应去猜,去问}
{藏冥是忠诚,白王也信任他,让他当自已的眼睛,就是感觉藏冥不是很聪明。}
{这么一看,白王就不可能是对萧瑟下手的人。}
{对呀,他此前应该是认为萧瑟被贬黜后,故意传出自已武功尽废的名声,从而保护自已的安全。}
{白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对萧瑟动手,甚至在得知萧瑟武功真的被废后,白王也是有些伤心的,这可是他真心喜爱过的弟弟啊}
武功尽废的萧瑟,看不见的萧崇,一个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为自已生下的嫡子,一个是自已的二儿子,和自已长的也是颇为相似,怎能不让人心疼。
“去给段家找些事”萧若瑾眼眸深邃。
即使当时的楚河已经被贬为庶人,却也不是区区一个段家少主可以欺辱的。
崇儿虽然有眼疾,可是行为端方,友爱兄弟,甚得自已欢心。
但是萧若瑾心中却生出了一些其他想法,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每当夜深之时,萧若瑾就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已梦中见到的若风,他对着自已哭喊,声声泣泪,喊着哥哥。
萧若瑾难受啊,被自已哥哥伤害,当时的若风该有多疼啊,为什么在自已昏了头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朝中大臣不进谏,不制止自已,如果多些人来劝自已,是不是自已也不会把若风逼到那般地步。
萧若瑾昏沉之际,总是生出怨怼,天放明后,萧若瑾又知道自已的想法是不对的,那惨死家中的几位御史已经做了前车之鉴,其他人不敢劝谏,也实属正常。
久而久之,萧若瑾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楚河出生后,借楚河来与弟弟重修于好。
楚河可是若风一手带大的,更是为了若风被贬为庶人,萧若瑾不信弟弟会不怜惜、不喜爱楚河。
因此,在近几个月,萧若瑾夜夜宿在王妃院中,更是每日让府医给王妃把脉,就担心出了什么差错,错过了怀上楚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