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赛从肖幸歌身后探出头，朝胸前比划着说：
“那你还逼我们裹那种东西！不就是之前淋过雨，所以要撕掉其他人的伞吗？”
萧茵听完这句话就要反驳，龙明慧按住她，从她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过去。
“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所有女生进来后都要裹住胸部，没有萧茵也会有别人。”
“而且她那样说话，就是为了取得教官的信任，不光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搜集证据。”
“因为警方是不可能根据受害者的一面之词去立案调查的，没有证据，根本扳不倒这个学校。”
萧茵自嘲地笑了一下。
“当然，直到最后，我们都扳不倒这个学校。”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狠厉，浑身散发出一种森冷的戾气。
“所以，我们联手杀了那个姓曾的混球和那个拿电击棒吓唬我们，把我们逼下山的黄青云。”
“顺带着还有坐在车上看笑话，拿着手机冲着我们拍拍拍的徐柏龄，就是老跟黄青云出门绑架学生那个。”
“姓曾的色心不死，丢了学生的第一反应不是出去找，而是叫来其他女生陪他过夜。”
“说是看到总教官儿女双全非常羡慕，也要跟别人在一起生一窝孩子。”
“我就附身到那个女生身上，趁他不备，把他拷在床架上，露出了自已被摔得血肉模糊的脸。”
“接着打断了他第三条腿，还把他的手脚全部折断了，一边抽他的耳光，一边在旁边放血，就这样把他活活吓死了。”
“黄青云和徐柏龄就更简单了，我们联手让他们在山道上陷入了鬼打墙。”
“逼他们脱光衣服，一直在山道上奔跑，给我们道歉，敢停下来就拿电击棒电他们，然后在旁边咔咔拍照。”
“最后这两个货都是在山道上体力耗尽，自已跑死的，便宜死他们啦。”
周芯竹情不自禁地给她们鼓了个掌，然后在教官名单上划掉三个名字，转头看向李政霖和莫明杰。
莫明杰拽了拽李政霖的袖子，脸上的神色急剧变化着，等了好久才说：
“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当时李政霖过来了，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现在。”
“我甚至都没有变成鬼去报复谁，连死的时候都是晕晕乎乎的。”
李政霖直起身子，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没什么好羞耻的，口齿清楚地说：“他是窒息。我是活埋。”
“姓张的那天喝大了，干的事情特别过火，他也没想到小莫出事的时候刚好让我撞见。”
“就拿棍子敲晕了我，用编织袋把我和他填进去，挖个坑埋上土了。”
“但我没死成，就是晕了，一直在伸手往外刨，但始终没成功，最后憋死了。”
“等我变成鬼后，就把那姓张的拖出来，也学他，在他屋外头刨了个坑。”
“编织袋里头放满胆瓶碎片和铁钉子，把他捆起来扔进去了。”
“一铁锹一铁锹地往他头上填土，敢伸手往上爬就拿热水烫他，谁让他没事老欺负小莫。”
“最后那姓张的被我烫成了脱了毛的猪头，在地底下活埋了。”
朱钰跟周芯竹一样，在旁边鼓了个掌，最后总结道。
“现在的情况是，除了你们四个，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已已经死了。”
“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干的那些，他们都以为是在做梦。”
“所以，你们有谁知道，自已恢复生前记忆的原因是什么吗？”
萧茵等人彼此看了一眼，都有些茫然。
周芯竹想起今天早上见到的那群学生。
明明昨天都已经走出了学校，今天却还在听从教官的训诫，重复之前的生活。
“是死亡循环被打破了，本来十一月一号是你们四个人的死期。”
“但因为昨天我们绑架了所有教官，放走所有学生，你们活下来了，生前的记忆也回来了。”
肖幸歌精神一振，凑到他们面前，认真地问：“你们变成鬼后，对之后三天发生的事情有印象吗？”
萧茵等人齐齐摇头：“从我们复仇成功后，再往后的记忆就没有了，更多的是在学校训练的记忆。”
周芯竹了然地点点头：
“这个副本居然还遵循了厉鬼杀人的基本法，厉鬼杀仇人是本能，但想要伤害别人就要受限制。”
“这个限制就是让你们陷入一次次循环，一点点淡忘掉自已的记忆，等全部忘掉，就会变成游魂。”
陈聆想起监控画面上出现的人脸，朝他们询问道。
“你们有谁跟陈克峰和汤韵比较熟悉的吗？他们的情况是什么样？有跟教官有直接冲突吗？”
萧茵想了一会儿，开口说：
“陈克峰之前因为逃跑被打得吐血，还不给吃饭，饿得他去学校角落里嚼草。”
“因为学校不允许学生把饭菜带出食堂，必须站着吃完，我借着打扫的机会从后厨偷了一点糖给他。”
“汤韵，是那个喜欢女孩的姐姐吗？她不是早就离开了吗？我不太清楚她的事情。”
周芯竹连忙补充说：
“等等，监控画面显示汤韵一直在这个学校里面，近一周的画面里还有她进入禁闭室的场景。”
“学校系统里也一直保留着她的档案和信息，她不可能离开了？”
萧茵摇摇头：
“不可能，我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第二次我被爸妈送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李政霖想了一会儿，也摇头说：
“汤韵......具体是长什么样子？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明杰忽然开口问：
“你们在监控画面上，看见她出现在禁闭室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肖幸歌立刻说：
“晚上九点十四分，出来时是十一点五十四。因为当天从禁闭室出来的学生就她一个，我记得很清楚。”
陈聆连忙把打印出来的学生档案递给莫明杰，指着上面的照片：“你看一下，就是这个女生。”
莫明杰接过来，呆呆地看向那张一寸照片，全身的血都凉了，手指止不住地打哆嗦。
李政霖意识到他的不对，握住他的手，拼命地揉搓着他的手指，小声喊他的名字。
“小莫，小莫，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你没事吧？你有事说话，别吓我。”
莫明杰指着那张照片，一字一顿地说：
“那个姓张的，很喜欢找学生去禁闭室玩，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在禁闭室里见过她，她那时候肚子就已经很大了。”
周芯竹都惊呆了。
“姓张的老婆不是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吗？该不会是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