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商量完毕,起身去找陈聆和肖幸歌。
却见她们两个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周芯竹和朱钰走过来。
27号区的范围除了包括那些容纳着畸形生物的筒状胶囊仓之外。
还有一排排类似监狱隔间的小房子。
它们与监狱隔间的唯一区别,是这里的墙壁全部是由玻璃制成的。
从外面来看,无论里面的生物是想要睡觉、吃饭还是排泄,全都一览无余。
周芯竹忍住心里的强烈不适,帮陈聆和肖幸歌开启了进阶任务。
她和朱钰在对话框简单说明了任务方向。
一行人分成两两一组,陈聆带着周芯竹,肖幸歌带着朱钰。
四个人坐着女巫扫帚,穿过27号区,沿着飞船的中轴线往22号区前进。
越往22号区飞,两边的玻璃牢房越少。
里面干干净净,不像是有生物生活过的样子。
周芯竹仔细查看着下面的情况,忽然注意到一个玻璃牢房中躺着一个人。
她立刻示意陈聆降落,自已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查看。
那是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白人女性。
她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只有一条类似服装拉链的锯齿状痕迹。
从头顶一直贯穿到病号服的衣领中,看不清楚究竟有多长。
周芯竹最初以为那是个死人。
凑近了才发现,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像是正在熟睡。
周芯竹松了口气,提醒大家继续往前飞。
可还没飞出去多远,就见前面的玻璃牢房从里面打碎。
玻璃碎片和零星的血迹从玻璃牢房一直延伸到22号区。
周芯竹看向地上凝固的血手印,大致比划了一下,朝朱钰等人说:
“一般来说人类的身高是手掌长度的九到十倍。”
“这些掌印大概二十厘米,这个人的身高起码得一米八到两米。”
她指着沾血的膝盖在地上印出的印子和脚趾蹬地前进的痕迹。
“应该是一个正在爬行的人,四肢着地,就像是野兽一样。”
穿过大门来到22号区,玻璃牢房就此消失,映入眼帘的是办公区。
一间间贴着标签的办公室往前延伸,望都望不到头。
与之相对应的,还有越来越多的鲜血。
忽然,前面传来数声枪响,双方已经展开了激战。
按照现在的情况,能拿起枪来战斗的,要么是NPC,要么是玩家。
根本没有第三种情况。
如果能找到活着的NPC,说不定了解到更多的副本背景。
四个人贴着天花板,朝声音发出的方向飞去。
枪声传来的位置是一间足以容纳二百人同时开会的大会议室。
正对着走廊的门口躺着两具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尸体。
他们的腰间别着造型奇特的通讯装备,肩膀上佩戴着一个鹰头徽章。
四个人紧贴着天花板,在门口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只见一个似人非人的生物正趴在大会议室的讲台上。
他没有穿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毛发,皮肤如同凝固的蜡油般苍白萎缩。
脊背向上高高地拱起,就像是一只发怒的无毛猫。
滚圆如球的头颅上镶嵌着一个通红的婴儿。
那婴儿不停地嘶吼着。
小小的额头上长着一排黑黢黢的大眼睛,每一只都像是蟾蜍的卵。
他的嘴巴朝后裂开,那张脸的上下部分几乎完全分离。
一条血红的长舌啪地一声弹了出去,轻易打破了那人的头盔,刺穿他的脸。
飞溅的鲜血一时间染红了半边桌椅。
激烈的枪声瞬间响起。
另一个身着黑色防护服的人从座椅下面探出头。
借着座椅的遮挡和一把冲锋枪同那怪物展开激战。
那怪物用长舌头勾住那个被它打穿了脸的人。
像是钓鱼翁甩鱼钩一样猛地朝那个人甩过去。
鲜血和脑浆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
残破的尸体被那人的冲锋枪顷刻间打穿。
却也连带着那个人朝天花板上狠狠地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巨响。
那人从天花板上一下子跌落下来,不知是生是死。
周芯竹示意陈聆将自已放下。
她掏出手枪,对自已用了一个轻身符,朝那怪物直直地冲了过去。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太快。
在陈聆的眼里,她简直像是一根离弦的箭,嗖的一声便没了踪影。
周芯竹已经赶到了那怪物身前,手枪中的子弹朝那婴儿直射过去。
那婴儿长长的舌头被子弹瞬间打出了一个窟窿。
鲜红粘稠的血浆像是喷泉一样呲呲啦啦地往外冒。
流血不止的断口处涌现出无数摇摆的肉芽,像是春天的蓓蕾一样飞速长大。
血肉生长的声音和怪物的尖啸声混合在一起,几乎刺穿了周芯竹的耳膜。
周芯竹灵机一动,那把镇魂刀变作环首刀,朝那婴儿斩过去。
噗呲一声,刚收回舌头的婴儿被她从中间斩开。
巨大的伤口犹如被硫酸侵蚀过,再也无法愈合,血肉一时间纷纷掉落。
那怪物疯狂地摇晃起来,上半身直立起来,两只手朝周芯竹伸了过去。
周芯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方便砍手的姿势。
她在落地的瞬间,将手中的镇魂刀朝那怪物横劈过去。
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那两条胳膊竟然被周芯竹齐根砍断。
那怪物先是失去了用来攻击的舌头,又失去了一双用来爬行的手臂。
一时间狂性大作,朝周芯竹直接撞了上去。
碎肉掺杂着鲜血一坨一坨地掉落下来,时不时还往上冒着热气。
整个会议室前半部分的地板都被那怪物弄得滑腻腻的。
周芯竹哪里会给它反扑的机会。
当那怪物朝她撞过来的时候,她同时朝那怪物扑了过去。
那把镇魂刀直直地刺进了那怪物的胸膛,然后用力划下。
就连那喷涌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溅了她一身都没有松手。
最后竟然将那怪物从胸膛往下斩成了两半。
轰隆一声,鲜血飞溅。
周芯竹抹了把脸,却只碰到了自已的头盔。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个生死不知的人。
正要试图晃醒他,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却对牢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