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二兄弟早年发迹于外贸以及出口加工生意。
他们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绝非空穴来风。因为,即使周晓逊天赋异禀,如何赚得“第一桶金”,肯定是有故事的。
实际上周家有兄弟三人,兄弟中老大在大学毕业后公派去美国读书。
周晓逊毕业于京城一所名牌大学的农业经济管理专业,由于他的父亲曾经担任内蒙古重要领导的秘书,毕业后,周晓逊就留在了京城的《城乡报》社工作。
当年兴起了机关、事业单位“下海潮”,借助家庭的优势,他便辞职下海做起了羊绒出口生意。此时,他的大哥已经毕业留在了美国,并且在美国开了一间自已的贸易公司,专门从事羊绒进出口生意。
周晓逊去内蒙收购羊绒,并作为供货人,在羊绒进出口生意上狠赚了一笔。
周晓群在上海的一所大学毕业后,前往京城帮助二哥打理生意,主要负责财务和税务、海关报关等事项。
上大学时,周晓群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妻子是上海一个普通家庭的乖乖女。后来的“移民潮”令这两口子心动不已,于是,他们带着当时攒下的“家底”去了加拿大。
刚好,周晓群的大哥居住在西雅图,贸易公司也在这个距离温哥华不远的城市。为了方便兼顾大哥和二哥的进出口生意,周晓群一家就选择安家落户在了温哥华。
在进出口生意十分红火之时,周晓逊因为有关的财务问题与大哥产生了龃龉,便退出了进出口贸易行业,他开始涉足证券市场。由于他天资聪慧、胆识过人,在证券市场上所向披靡,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羊绒进出口贸易后来也成为昨日黄花,周家老大关闭了贸易公司,搬到了美国其他城市居住,期间,他父母前往探亲,后滞留美国。
周晓群夫妇二人去了加拿大以后,由于羊绒进出口业务没有了,便处于“坐吃山空”的境地,他看二哥在证券市场上拼杀得如火如荼,便回到国内,协助二哥。
由于前一段时间“芯研科技”涉及的工作太过于繁重,他几乎没有时间与妻子联系,夫妻感情出现了裂痕,以至于无法弥合。他本以为自已赶回去解释一番,可以很好地修复夫妻之间的感情,但未果。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周晓群的个人生活支离破碎,孤立无援的他逐渐陷入抑郁与绝望之中。而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二哥被抓的消息,他感到自已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周晓群与大哥和父母少有联系,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求助家人,他给大哥打去了电话,希望大哥以及在美国的父母可以出手相助。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丁向群收到了有关周氏兄弟的信息,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于是,当周晓群回到东海省处理二哥的事情之时,他主动邀请并安排其住在黄海集团大酒店。
“晓群啊,听说你哥哥被抓,我也非常着急。你千万别听外面的传言,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所以,根本就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什么‘是我做了局陷害你们兄弟’,那是一派胡言!”
周晓群不置可否,没有表示什么。
“我已经找了领导,领导说,只要确保投资人利益没有受到损害,你哥就没事儿,其实也就几千万元的事情,黄海公司的损失,我认了,但是,其他投资人我也没有办法。”
“丁总,之前我们都签了合同的,而且,我哥已经表示无能为力要退出合作……”
周晓群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着丁向群。
“合同是有的,你可能在国外住的时间太久了,这里,什么时候按照合同办事?我们之间有合同不假,我也会按照合同办事,可你们也不能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公司损失不说,还要让我承担其他投资人的损失吧?”
“那也不能无视法律啊?投资是有风险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你说的都没错,但我问你一句,如果法律都是有效的,信访局门口每天那么多人是为什么?你没回来的时候,有人都死亡威胁我了,说我把人家的棺材本儿都赔进去了,要找我拼命!怎么办?我到哪儿说理去?”
丁向群敲着桌子质问道。
“我也是受害者,这个,你和你哥是知道的。资本市场的波动和政策的变化影响了所有人,这个时候我们还谈什么合同?而不是站在同一战线,共同寻找解决方案?那就只能等着法院判决了,几千万,如果罪名成立……”
“你住在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起码不会把你也抓进去,我们共同商议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怎么营救你哥。”
丁向群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晓群一眼。
“抓我?凭什么?我是加拿大籍!”
周晓群看了一眼丁向群。
“好,你是外宾!别忘了,你曾经是中国人,别以为喝了几天洋咖啡就成了外国人了,要不,你试试?现在你就去其他涉外酒店住,我不拦着你。”
说完这个,丁向群起身离去,不再搭理周晓群了。
“是啊,假如丁向群不出手,自已的亲人也不愿意帮忙,我怎么营救二哥?!”
想到这,周晓群陷入了沉思。
一连几天,没有任何人联系他,他一方面与大哥继续联系,希望大哥出面或者出钱,能够营救出二哥,但得到的回复是冰冷的:“他是咎由自取,做生意不好好做,一定要去捞偏门儿,栽了吧?我是没有办法,老爸也无能为力,他出国滞留这么久,回去肯定就‘进去了’,所以我们都不能回国!”
周晓群与自已妻子联系了几次,效果很不理想,妻子离婚的意念十分坚决。
“处理完了我哥的事情就回加拿大,我们一起好好生活,重新开始不行吗?”
周晓群觉得自已已经是如此的低声下气了,而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平时做事,总是二哥拿主意,周晓群具体操作,这个时候他感到无从下手,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开始。
“我想找丁总谈谈。”周晓群联系了黄海集团投资部的老总。
“我是黄海集团的法律顾问,您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联系我。”
来自京城的法律顾问回了电话。
“有些想法,我想直接与丁总谈。”
周晓群毫不掩饰自已对律师出面谈话的不满。
“可是,丁总交代了,他全权委托我与您联系,您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找我……”
律师很客气地回复。
“我都说过了,我只和丁总谈!”
周晓群有些愤怒。
“好吧,那我转告丁总。”
又是沉默,这种沉默令周晓群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