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宅院本就是她杜家的,她现在就去把它收回来。
这处小院子就先闲置着,等以后原主的哥哥成亲了,自已再搬回到这处院子。
虽说,住在这附近的人很多,但大多数还是比较淳朴的百姓,很有生活气息!
她拿着告示就要出门,刘玉瑶二人见状也紧随其后。
三人来到那处杜府,杜燕打开门,依稀还记得那位将领在这的惨状,她现在早就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玉瑶。
刘玉瑶不解道:“怎么,你都亲自杀过人了,还不能接受那天的情景吗?”
杜燕摇摇头,缓缓开口道:“就是从这里,我有了习武的想法!”
她缓缓闭上眼,找寻着原主在这的种种记忆。
她的身体慢慢的走过这处宅院的每一寸角落,渐渐地,她感觉现在的身体不受她的控制,她的灵魂被囚禁在一处黑漆漆的空间内,跟随着原主的身体一直在移动。
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刘玉瑶在身后呼唤着她,她还是没有动静。
“这家伙,怎么怪怪的?”刘玉瑶不解的朝林子墨吐槽。
林子墨双手一摊,“她是你徒弟,又不是我徒弟,我怎么知道,不管了,我们也去瞧一瞧!”
原主来到杜家的祠堂,父母的牌位早就被杜恒母子两随意的丢到角落里。
她从角落里捡起两尊牌位,小声哭泣着用自已的袖子慢慢擦拭着,然后再慢慢地放到祠堂上方。
而杜燕只能无力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她不会一辈子都被囚禁在这里吧,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原主突然捡起一旁的木板,咬破自已的手指,用血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杜、燕、之、灵、位!
杜燕瞬间吓傻了,这原主果真想把自已囚禁在这,要回自已的身体。
怎么办?
她开始朝着黑漆漆的四周摩挲而去,还是徒劳...
苦苦挣扎了好久,她只能呆坐着看着原主接下来的动作。
原主写好牌位,只是恭敬的拜了拜,也许是血液太少,那牌位上的字慢慢就消失不见,只余点点血迹。
之后,原主走到自已小时候的闺房,从床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嫁衣。
她慢慢换上嫁衣,坐在铜镜前为自已梳妆。
直视着铜镜里的眼睛,杜燕此时也正好望着铜镜里的眼睛,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
原主的身体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也正在看着我,不管你是谁,真的很谢谢你,这几个月来我体验了从未体验过的人生,我真的得很开心!”
杜燕很无语,你回来了,的确是开心,可我呢?要一直囚禁在这漫无天日的黑暗里。
原主的身体莞尔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那里待很久的,过了今日,我就真的彻底走了。”
说完,她的脸色慢慢落寞下来。
杜燕听后很是震惊!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我从河里被救上来时,我的意识已经慢慢在消散,后来就在家里被冻死了。也许是我的不甘与屈辱让你来到我的身体里,替父母洗涮冤屈,替哥哥恢复正常考上解元,我真的很感谢你!”
“今年我已经十六了,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已的未来夫君是谁,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但是我还是想穿一次嫁衣,做一次新娘!”
“谢谢你,让我很体面的在原来的闺房中离去,也许这样就不会再有遗憾了吧!”
原主边说边用手指轻轻蘸取一点口脂,涂抹在嘴上。
杜燕使劲张着大嘴,可是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眼睁睁地望着原主站起身躺在床上,瞬间,杜燕觉得头胀眼昏的,眼前突然慢慢出现一点光亮。
杜燕赶紧朝着那亮光跑去,才走了几步,那亮光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
渐渐地,黑漆漆的四周变成了惨白的四周,而前面也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原主。
原主看到杜燕本人,很是兴奋的抱住杜燕大声喊道:“外婆,竟然是你!”
“外婆!?”杜燕一脸震惊,她什么时候当的外婆,她怎么不知道。
原主哭了一会,才把杜燕放开,随后她一直盯着杜燕看,疑惑道:“咦?只是长得像外婆,不是外婆。”
“什么意思?”杜燕更懵了!
原主摇摇头,再次鞠了一躬道:“不管你和我外婆是什么关系,反正都要谢谢你!我走了...”
“唉...”杜燕还来不及说什么。
原主的灵魂就这样水灵灵的消散在自已眼前。
眼前再次一黑,所有意识全都消散...
三日后,原主闺房内。
刘玉瑶死死盯着那位大夫,冷冷说道:“说,能不能医?”
大夫抬手擦了擦额头大汗,哆哆嗦嗦道:“回公主的话,县主这病小人是真的闻所未闻,求公主放过小人吧!”
刘玉瑶一生气,瞬间拔出剑,一剑劈在旁边的桌子上,深吸一口气道:“你走吧!”
大夫走后,林子墨缓缓走上前,安慰她道:“这已经是三天里来的第一百个大夫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传说中的毒先生吧!”
刘玉瑶沉思片刻后,摇摇头叹道:“毒先生已经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这等于是大海捞针!”
“而且,父皇已经传来密旨,让我尽快回京都!我怕...”
她回头望着穿着红嫁衣躺在床上的杜燕,久久不再言语。
林子墨也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这人真是的,说要自已逛逛这处宅院,突然穿着嫁衣躺在这床上,再也没有苏醒过!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吧!”林子墨坚定的对刘玉瑶道。
刘玉瑶望着他眼神里的坚定的光芒,她立即点点头。
随后便下令让天鉴司全禹朝范围内查找毒先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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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杜燕从黑漆漆的空间回到了现代。
但遗憾的是,她是依附在一只蚊子身上。
等她意识在蚊子身上醒来时,蚊子正在医院里悄悄吸食着一位植物病人的血液。
而这位植物病人正是杜燕本人。
她赶紧停下嘴里的动作,望着眼前的人,“嗡嗡嗡...”不能吸,不能吸,自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