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越听越离谱,钟时夏打断闵卉的“激情创作”,“你是不是小说写多了?现实跟小说已经分不清了?”
“哪有,我分得很清,我刚才说的话,有哪句不是事实?”闵卉反驳道。
“我不用为他站上法庭,他的案子申请仲裁就可以,还没到诉讼那一步。”钟时夏客观地道。
闵卉:“……你这女人,是不是学法律的都是你这样啊?你当初也是个文科生,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还有……”
“还有什么?”闵卉凶巴巴地问道。
“高中时相互喜欢,”钟时夏不确定地嘀咕道:“这点也不一定吧。”
“拜托我的大小姐,”闵卉一着急,把高中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都说了出来,“你们俩那还不叫相互喜欢?刚开始确实是你先追的秦深,但是后来秦深明显也动心了啊,他对你一直都是不一样的,我不信你感觉不出来。”
“我是感觉得到,可是为什么……”钟时夏无意识地嘀咕道。
“什么为什么?”
钟时夏回过神来,“没什么,先不说这个了,我打电话是有事问你。”
“嗯,你说。”
“网上的爆料有提到,秦深当年之所以会和美亚签约,是为了那笔签约金,我走后你在学校有没有听说过秦深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急需用钱?”
“这个没有,秦深和经纪公司签约这事,当年在学校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没有提前听到任何风声,等到大家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听说秦深班主任因为这事气得半死,连校长都找秦深聊过,让他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学校提,学校会尽力帮助他,但都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所以我想,如果是普通的缺钱,学校能解决,早就帮他解决了吧。”
“这样啊……”
“啊不过,”闵卉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道:“他当年回学校找过你一趟。”
“找我?什么时候?”钟时夏诧异地问道。
“就是大家都知道他退学的第二天,他来班里找过你一趟,不过你那两天都没来学校,所以他没见到你。”
“后来没过几天你家里人也来给你办了退学,我跟林浩宇满世界的找你,秦深也跟着一起找过,最后是钟安阳跟我们说你出国了,我记得当时秦深的表情特别失落。”闵卉回忆着道。
钟时夏愣住,“钟安阳没有帮我把信转交给你和秦深吗?”
“信?”闵卉讶异地反问道,“没有啊,我没见过什么信,那时候刚得知你退学,我跟林浩宇一起去你家找你,在别墅区外面遇到了秦深。”
“我们三个一起去了你家,结果出来的是钟安阳,她告诉我们你出国了,让我们别再找你了,我们追问你去了哪个国家,是不是你爸爸之前定好的美国,她说她不知道。”
钟时夏攥着拳头,声音冷硬地反问道:“她说她不知道?”
“对,”闵卉意识到钟时夏的情绪不对,追问道:“怎么了夏夏?她骗我们了吗?当初上学的时候你虽然都跟我和林浩宇玩在一起,但对这个妹妹一直照顾有加,我们看你跟她关系不错,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话。”
“是我的错,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钟安阳。”钟时夏低声呢喃道,“那年我因为爸爸突然离世,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在学校又……所以那段时间的我很封闭,也很崩溃,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这个我们知道。”闵卉轻声道,钟时夏那时的难过和崩溃她和林浩宇都看在眼里,只是除了陪在她身边,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她。
“后来有一天,小舅舅出现了,我从没有见过他,但是比起钟家剩下的那些人,我莫名地更相信他。我跟着他一起离开H市,到他和妈妈长大的海边小镇住了两天,在那里我的心情渐渐得到了平复。”
“后来他提出要带我回日本,我考虑了几天就同意了,因为我当时在H市已经没有家了,留在这的每分每秒都会让我想起爸爸。”
“我走的很匆忙,来不及跟你们好好告别,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我其实不太想和外界联系。”
“所以我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秦深的,另外一封是给你和林浩宇的,信上我告诉你们我要去日本和舅舅生活一段时间,等到我安顿好一切后再联系你们。”
“信写好后本来是要寄给你们的,正好钟安阳来我家,她说帮我转交,我就把信给她了。”
“没有,我从没有收到过任何信。”闵卉肯定地道。
“呵,”钟时夏冷笑一声,“我真是在钟安阳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啊,被她骗了这么多年。”
“我们打过你电话,最开始打不通,到后来就变成空号了,我和林浩宇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出国,所以换了号码,想断掉跟国内的一切联系。”
“我没有换号码,但是刚到日本不久我的手机就丢了,在国外没办法补卡,所有账号都找不回来,你们的号码我也记不住,所以就彻底联系不上了。”钟时夏解释道。
还有一点她没有提,有一个号码她记得住,是秦深家的座机号,只是当她试图联系秦深的时候,那个号码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还真是……造化弄人啊。”听完一切的原委后,闵卉不得不感叹一句。
“这通电话没白打,倒是弄清了一些事情,”钟时夏看了看时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嗯,那回头再聊,”挂电话之前,闵卉叫住钟时夏,“夏夏,有一句话我忘了说,相信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们依然能和彼此重逢,这就很好。”
钟时夏笑了笑,“我知道。”
“至于秦深当年的事,我再帮你问问他们班的同学,但我想,以秦深的性格,他当年的事情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内情。”
“那谢谢啦。”钟时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