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但我也不会一味地偏袒她,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不会影响节目录制的。”
“好,时间挺晚了,就不继续打扰您了,有机会一起出来喝茶。”
许良平挂了电话后,没再继续加班,直接开车回了家。
“爸,你回来了。”坐在客厅的许宜听到声音招呼道,“妈刚才还念叨你呢。”
许良平将公文包和西装外套递给阿姨,然后走到沙发处坐下。
许宜半天没得到回应,将视线从电视转移到父亲身上,“爸,你怎么了?”
“没事,”许良平用手松了下领带,靠在沙发上问道:“最近太忙了,没顾得上问你,你在泽诚实习的怎么样?”
许宜闻言目光闪了闪,“挺好的呀。”
“是吗?”许良平直视许宜,“都学到什么了?”
“就那些呗,写写法律分析报告,见见客户什么的。”许宜心虚敷衍道。
“有没有什么不懂的,需要爸爸给你讲讲吗?”
“没…没什么啊,有不懂的我问带教律师呗,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上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许宜说完就站起来快步往楼梯处走去。
“站住!”许良平提高了声音说道。
许宜定在原地,转过身来,“怎么了爸?”
“你被泽诚开除的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许良平直截了当地道。
许宜闻言面上闪过一抹愤恨,开口道:“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一个实习嘛,大不了换家律所就是了。”
“这是你换个律所的事儿吗?你抄袭别人的报告,哪家正经律所敢要你?”许良平大声吼道。
“怎么了怎么了?刚回来吵什么呢?”许母在楼上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我没有抄袭!他们污蔑我!”许宜口不择言地否认道。
“你说你没抄袭是吗?那我现在就给庞律打电话,我们当场对质,如果你没做过,我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你敢吗?”
许宜瞬间消了音,站在原地哭了起来。
许母见状连忙上前抱住女儿,“干什么啊,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一个实习嘛。”
“不就是一个实习?”许良平被母女俩一致的说词气笑了,“对啊,不就是一个实习吗?犯得着你为了一次成绩去抄别人的报告吗?还明目张胆地全文照搬,你长脑子了吗?”
“我也不想啊,”许宜抽噎着道,“那个钟律师布置的课题特别难,我之前根本没学过,她给的时间又很短,我根本来不及写我有什么办法?”
“对啊,这件事我听小宜说过,她是在国外学的法律,跟国内的法律体系不同,那位钟律师布置的课题内容小宜之前根本没接触过,又要在一晚的时间里写出报告来,那小宜先学再写肯定来不及啊。”许母打抱不平地道,“她只是一时着急,用错了方法罢了。”
“没学过?一时着急?”许良平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在国外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庞律跟我说了你那个课题,虽然是涉外业务,但里面涉及的内容都是最基本的法律知识,并且因为你第一次写得不好,那位钟律师还单独给你讲了一遍,结果你干了什么?不会写就是你抄袭的理由吗?”
“你干什么啊?女儿已经够委屈了,你不安慰就算了,还一直指责她。”许母见状,不高兴地道。
“她委屈?做错事的人是她,她有什么可委屈的?”许良平大声斥道,“许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许宜不敢说话,只是一味地低头哭泣,许母边安慰边不满地道:“小宜纵然有错,不也得到惩罚了吗?泽诚都将她开除了,还想怎么样?犯得着上你这来告状嘛。”
“你说为什么?我还没问你呢,陈文翰那边是不是你安排的?”许良平质问道。
许母不承认,“你说什么啊,陈律师怎么了?”
“别跟我装傻,”许良平不吃她这套,“陈文翰是你大学时的同校师兄,你们关系一直很好,当初还是你引荐他来的友尚,这些年他对许宜也是疼爱有加,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能让他放节目组的鸽子!”
“你也知道陈律师只是我的师兄啊,连他都能给许宜出气,那你这位父亲在女儿受欺负的时候又做了什么?”许母嚷道。
“你还讲不讲理?现在受欺负的是你女儿吗?”许良平不可置信地问道,“而且你敢说你有将许宜被开除的过程原原本本地都告诉陈律吗?”
许母被问住,索性直接道:“许宜是你的女儿,背后站着整个友尚律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错,怎么就不能网开一面了?”
“所以你是觉得泽诚没有看在我的面子上包庇许宜,就是在欺负许宜是吗?”
许母不说话,但从表情来看她就是这个意思。
许良平见状被气得说不上话,他捂着胸口缓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道:“许宜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给惯的。”
“对,都是我惯的,”许母不以为忤,“谁让您贵人是忙,从来不在女儿的事上费心呢。”
许良平被怼得哑口无言,这些年他确实一心扑在事业上,所以疏忽了对许宜的管教,却没想到女儿已经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我会联系陈律师,以后律所的事,不许你再指手画脚,”许良平警告道,“至于许宜,如果在国外读不好,明年本科毕业就给我马上回国。”
说完许良平不再理会母女俩,径直回了楼上。
许宜靠在许母的怀里,渐渐止住了哭泣,“妈,我真的要回国吗?”
“听你爸的,你也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我们谁都拗不过他。”
“可是之前明明说好让我在国外念完研究生的。”许宜不高兴地道。
她不想回国,在国外她过得潇洒,许母给生活费很大方,在那边她还结识了一群富二代朋友,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人管她。
如果回国的话,按照现在父亲对她的态度,肯定会严厉管教她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么混了,趁着这次回国,让你爸在友尚给你安排个职位,跟在他身边好好学,不然你要等到你那几个堂哥堂姐都站稳脚跟才回来吗?到时候你在许家就更没有地位了。”许母语重心长地道。
许宜闻言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嘟着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