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进来消息,沈一柠看着那从来没发过的消息的对话框,突然“诈尸”般发了一条消息。
【在哪?】
呵呵,沈一柠现在最不想见的,听到的就是有关于江淮的消息。
直接拉黑。
江淮看着对话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消息,又发了一条。
【?】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江淮知道这是把他拉黑了。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她生气了。
第一节是徐玲玲的英语课,她进班后,扫了一眼,最后一排的座位是空的。
“王奇,你后排的人呢?”
王奇转过头看了一眼,才知道后排的人早就不在了,桌上留下一堆试卷。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的。”
徐玲玲忍住火气,开始上课。
沈一柠在街上走,文瑛的电话打个不停,一个接一个,她终于接起。
【你又去哪了?你班主任说你逃学了。】
沈一柠没吭声,听着文瑛的数落。
【是谁保证这次会好好考的,全都是零分,沈一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蛋!】
【你的卡我给你停了,赶紧给我回学校!】
沈一柠听着数落,有些委屈。
委屈自已筹谋了这么久,还是没能保住小金卡。
【妈~】
沈一柠终于开口,带着哭腔。
文瑛停下数落的话头,说:【好了,赶紧给我回学校去。】
沈一柠觉得自已是冤死了。
她和江淮势不两立!
沈一柠拿出手机给许言打去电话。
【哟,我们大小姐可算是知道有我这号人物了。】
许言那边听着有些吵,应该是在电竞房或者台球厅一类的场所。
【在哪,出来玩。】
【行啊,你在哪,我去接你。】
沈一柠看了看四周,翻墙出来后也没走多远,报了个位置给他。
【行,等着啊,很快就来。】
挂断后,沈一柠坐在人行道的树荫下等许言来接。
她现在才不想回学校,不想见到江淮。
只想好好玩一通,放肆的玩。
玩到全身都没劲的那种。
江淮出来后终于找着她,在人行道的一端远远的看见她。
她看着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和平时的样子差不多。
但细看还是能发现她不是特别开心。
江淮刚想喊她,街道一头传来汽车引擎声。
一辆红色敞篷的法拉利停在沈一柠面前。
许言带着墨镜,朝她扬了扬头,“柠柠,上车。”
贴心的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沈一柠笑他一身骚包的装扮,
“你这车哪来的?”
“哎呀,别管了,快上车,我带你去兜风。”
沈一柠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红色法拉利重新启动,跳动的声浪再次响起。
许言踩下油门,一抹红色飞驰出去。
车子从江淮身边经过,他清晰的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还有沈一柠的笑。
但不是对他......
江淮攥紧了拳,心底的那股沉重,压抑的感觉就像是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她是天上月,而自已,只是地上的积水,能映射她的光芒,却无法真正拥有。
整整一天,许言带着她玩遍整个深城。
沈一柠也带上黑色的墨镜,红色的法拉利穿梭在深城的大街小巷,引来不少人回头。
晚上八点,许言带着她来到深城最高楼里的旋转餐厅。
沈一柠坐在窗边,俯瞰深城的夜景。
一座座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透过高楼的间隙处,能窥见一点城中村,不同于绮丽的彩色,城中村多的是白色的炽灯。
一座城,两副面孔,谁也不会越过那条不可言说的界限。
许言翻看着菜单,问她吃什么,没得到回答,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柠柠?”
沈一柠不知为何,兴致不太高。
白天时,因为极致的速度快感让她一时间忘记一切的不开心,现在坐下来,情绪开始反扑,好像更不开心了。
许言对着服务员吩咐了几句,接着在高脚杯里缓缓倒入起泡酒。
“喝点吧。”
“不喝。”
许言一早就知道她最近跟姓江的小子走得很近,现在主动来找自已肯定是有什么事。
现在看她这样子,八成也是和那小子有关。
“怎么?失恋了?”
沈一柠像被戳中心事般,辩驳着:“恋个屁,我他妈才不会谈恋爱。”
“哦?所以是因为姓江那小子?”
沈一柠剜了他一眼,“不是。”
嘴上说着不是,小动作早已暴露。
“你喜欢他?”
沈一柠眼神闪烁,飘忽不定。
“不喜欢。”
“那你最近还跟他走那么近。”
沈一柠好像被突然点醒,她到底为什么要觉得生气委屈啊。
她顶多就是被人捉弄了而已。
换做是之前,她早就反击回去了,还在这里自怨自艾。
说难听点,她就是同情他而已。
可现在,出尔反尔的是江淮,她也没必要讨好他了。
沈一柠没再和许言讨论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别的事。
银湖公馆,许言送沈一柠回了家。
文瑛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文瑛见她回来,问:“去哪了?”
沈一柠累的很,想赶紧泡个澡睡觉,“和许言出去了。”
预想中的数落没有来,沈一柠被文瑛拉着坐在沙发上。
“柠柠,爸爸妈妈送你出国怎么样?”
“不想。”
“为什么?”
“就是不想。”
沈一柠觉得自已在国内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国啊。
“国内好学校有很多的,你这成绩在国内可是没什么大学收你。”
“那我就不上大学。”
说完后沈一柠跑上楼,不再理会。
文瑛:“这死孩子......”
文瑛今天和许言母亲一起吃饭,说起成绩这事。
许母给她提了个意见,将孩子送出国,省事。
文瑛觉得也不是不行,但看沈一柠这态度,够呛。
沈一柠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看着手机。
手不自觉的点开那个对话框,随后泄愤般的将手机扔在地上,用被子裹紧全身。
既然江淮这么过分,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沈一柠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晚风吹起了窗边轻纱一角,温润柔和的月光挤进室内。床上的少女酣睡着,嘴边带着笑,像是梦见什么好事。
沈一柠梦见江淮跪在地上,向她求饶。
“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不敢了,呜呜呜。”
沈一柠心里可算是畅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