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周围的船桨同时摆动,力道与速度一般无二,让大船均匀前行。
反观是后面跟随的小船,为了加速划的歪歪扭扭。
沈无行示意完手下,直白开口打破安静氛围:“云姑娘,是我哪里不好吗?我可以改。”
“沈公子,你爱的是自由,是随心所欲,是你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只是追加到我身上。”云殊面对他很认真的回答。
她只有一个认知,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爱她。
“我只在意云姑娘一位女子,也不行吗?”沈无行问完,看着面含笑意的面容,离的近了,突然觉得那笑容有一分不真实。
云殊任由自已被打量,一直维持微微浅笑的模样,许久不言,在离开前才回答:
“沈公子想想,我要是变成不爱出门,没有了内力,也不爱自由,不再随心所欲,如普通人一样,沈公子还会喜欢吗?”
“当然会……”沈无行想回答,又被打断。
云殊提醒道:“我会做到我说的,不修边幅如规矩的闺中妇人,偶尔学学抠脚大汉,想想挺有意思。”
沈无行听着,眼眶不自觉睁大。
他认真思考没有回答,目送身边人远去进了房间,对上一道冷漠目光。
凌决走进房中慢慢关上门,从门缝中与对方对视,直到彻底隔绝视线,回头看见百无聊赖的身影,瞬间冷漠如冰雪消融。
他走过去跪在主子面前,带着关切语气询问:“主子不开心吗?”
云殊侧躺在床榻上,手臂垫着头,平视凌决胸膛,问道:“凌决想回怜云教吗?”
主子想知道他的意愿,凌决心中欣喜,靠近托起床上的手,贴在耳侧回答:“主子在哪里,凌决在哪里,但凌决希望主子不回去。”
云殊又听见自称一愣,从属下到名字的改变,可不是那么简单。
她的手动了动摸了摸指尖的发丝,摸到束缚面具的丝带,没有犹豫直接解开。
凌决垂下头任由面具滑落在被褥上,露出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带着一丝妖惑之美。
云殊懒得抬头,脱离手掌捏着下巴把一张完美的脸拉到眼前,不管是轮廓,还是五官都特别入她眼。
她在清醒情况下微微仰头,主动吻在薄唇上,浅浅一吻拉开距离收回手,无情赶人道:“戴上面具出去。”
凌决像木偶一般拿起面具,一边走一边戴上,等关上门站在门口,抬手摸着薄唇,面具下的眼神闪着亮光。
“小黄,下来。”
他听见房中传来这句话,这时才知道那章鱼在房间。
房中。
云殊坐在椅子上,微微抬眸注视倒挂金钩的黄色章鱼,直接示意道:“写吧。”
那么多武林高手,说话多不方便,她相信小黄会写字。
小黄抬起触手,用柔软触手在桌面写字:什么事?
云殊看了看小黄触手下好看的字体,用指尖沾了茶水,写道:为什么跟我,不跟那小子?
小黄自然知道她说的那小子是指向景,说出最简单原因:我的死对头在他身上。
既然有第二个选择,当然不会跟着同一人。
云殊来兴趣了,再次问道: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先前打架大章鱼只剩下一只触手完好,昨日离开时,伤口只恢复了一点点。
像特殊恢复能力减弱,快变成了普通模样。
小黄为了有‘思维’的活着,在找到其他办法之前,需要得到人类的帮助,而眼前之人是它深思熟虑后选择。
它也没有隐瞒写道:我需要你渡真气给我,我会为你办事。
云殊:怎么不找其他人?
小黄:你比他们更值得信任。
云殊思考片刻点头算是答应了,同时收回做章鱼小丸子的心。
小黄的触手伸长勾住屋檐,如猴子荡秋千一般离开了房间,离开前打翻那杯已经凉偷的茶水。
桌面被染湿,水与字迹融为一体,水也包裹她的指尖。
云殊注视着杯子在桌面滚动,看着它被一只大手扶起,只觉得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真的太过好看,让人想牵。
但她没有牵,盯着收回的手看着问道:“还有多久到?”
“主子,明日便到。”那注视太明显,凌决回答时便发现了,换上新的热茶,双手捧着茶杯恭敬奉上。
他的指尖包裹杯壁,每一寸都张弛有度,展现他手指的所有优点。
杯子微微下沉,指尖与柔软触碰,他望着红唇覆盖杯子,抬起手腕喂水,直到红唇离开,才恋恋不舍收回手。
云殊突然问道:“凌决,为何要跟我?”
凌决跪着放好茶杯,望着眼前人满目温柔回答:“主子救过很多人不记得了,是主子救了属下。”
云殊指尖在桌面划拉,然后收回手指疑惑道:“我救人?”
“是,主子以前最爱闭关,出关后会出宫走走,时常会带孤儿回宫。”凌决像想起失忆前的主子,迷恋闭关,冷漠的双眼却对手下很温柔,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因为失忆才让他有了机会,他不想提以前,可主子探知以前,他便愿意回答。
“你为什么进怜云教……”云殊还记得怜云教类似于女儿国,但依她的性子,这事她确实干的出来。
“是属下自愿进的春宵殿。”凌决从怀中掏出帕子,捧起白皙的手,轻轻擦拭染湿的手指。
“这样么。”云殊有点好奇春宵殿到底是什么,想想也猜到大概,又失去了兴趣。
凌决发现主子没有问下去的欲望,似不想了解以前的事,像顺着他的意愿不回怜云教。
他很开心,已经忘记要欲情故纵,迫切想让主子知道自已的心,却无法表达这种感情,一句话脱口而出:“主子,他们抢不过我。”
其他人: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是单纯想当影卫,就你一个想以下犯上。
虽然凌决声调未变,眼神却透露一切,云殊却听出沾沾自喜,顺嘴干巴巴的夸奖了一句:“那你挺厉害的。”
说完后悔了,跪着的人眼睛亮的可怕。
她全当没看见,把人打发去喂宠物。
等凌决再回来,开始忙忙碌碌端上饭菜。
太阳随着云彩降落。
凌决眼巴巴等主子让自已留宿,与昨夜相同,可今夜却不同,他想做点主子能承受的事。
结果一切只是空想。
云殊像知道他的意图,把人赶出房间。
凌决不愿意离开盘膝在走廊,想起浅浅一吻,嘴角微微勾勒安心的弧度。
人吹了一夜海风,才让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