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越来越黑,火堆在森林中空地亮起。
火堆前苏洛可撑着头,听着向景一边说一边比划,眼中亮起崇拜的小星星。
黑暗中一个黑影俯挥着靠近,一双眼睛盯着两人,眼中亮起幽幽光芒。
人影转身背对一刻,它像弹簧一样飞扑,张开的嘴露出满口獠牙。
向景回头,眼中没有一丝惊慌,手一挥,火堆星火扑撒而去。
‘嗷~’一声惨叫后,野兽落荒而逃。
苏洛可鼓掌激动道:“景哥哥好厉害。”
向景扑灭散落的火星子,又坐回火堆,腰杆挺直解释道:
“刚刚那只野兽就喜欢鬼鬼祟祟偷袭,怕火,一刀就会死,但是在野外不要在营地杀野兽,血腥味容易引来危险。”
苏洛可直点头,问道:“那它叫什么。”
向景愣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带着迷茫吐出两字:“苟贼。”
“为什么叫苟贼?”苏洛可明明记得刚刚全身黑的野兽,没有狗的模样,雪豹差不多,只不过是全身黑。
向景也是别人教的,看过雪山里的雪豹,有些迷茫:“不知道,大家都这样叫,每个地方叫法不一样吧,跟人的绰号一样。”
“哦……景哥哥懂的真多。”
不远处,靠坐在树枝上的 云殊憋着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扶为大树深呼吸,又想笑又想咳。
真是取名鬼才,动物有正常叫法,对比下来怎么听怎么奇怪。
他们之间离的近,差点咳出来被发现。
凌决从远处烤完鱼回来,就见月下的身影捂着心口身躯颤动。
他心一颤惊慌一瞬,一个飞跃靠近,蹲下身伸出的手停下收回,化为只有他们两听的见的轻唤:“主子?”
云殊憋咳憋的难受,胸膛起伏,眸子里蓄积泪水,朦胧带着迷茫。
看见身边人才想起这是武侠,有内力可用。
她把咳嗽负面状态压了下去,什么也没有说,毫不在意摆了摆手。
一股麻辣鲜香味入鼻,让她看向凌决手中的烤鱼。
眨眼间烤鱼就递到嘴边,她没有直接咬,而是伸手接过自已拿着,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低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吃完把木棍和鱼骨丢下树。
刚收回手面前又递来一串。
她胃口小,喜欢少吃多餐,已经吃饱的她偏头表示拒绝。
凌决握着其他烤鱼绕到大树另一边,取下面具吃了起来。
他却味同嚼蜡,今夜不止投喂没成功,主子不像先前一样咬一口就不吃了。
是不是先前自已逾越了,引得主子不悦,看烤鱼的目光比看他还多。
云殊没有偷看,没有发现凌决的落寞,她不挑剔的原因之一,离火堆太近不好开口。
鱼很好吃,也不想挑剔,现在她想挑剔睡哪里。
这越走越深入森林,人烟稀少没有客栈没有浴桶,现在跟荒野求生有什么区别。
这日子过的像野人。
见两人已经在山崖下火堆旁熟睡。
云殊睡不着,听了听溪流声,直接闪身而去。
选了平静安全的深塘直接一跃,水面包裹皮肤,发丝衣裳飘荡,她像水中一条美人鱼。
露出水面外衫褪去,习惯性随意搓了搓手臂。
凌决侧靠在大树上,月下白皙肩膀已经没有掌印,他却眼神一片黯然。
主子没把他当男子看待,似乎只是一个影卫而已。
云殊心不在焉想着该睡哪里,冲着月下黑影唤道:“凌决。”
凌决眸子一亮回应:“在,主子。”
云殊试探性问道:“我晚上睡哪里?”
“……”凌决睡习惯树上,没想到这一出,反应过来告罪:“是属下考虑不周,属下这就去准备。”
云殊水中一跃,蜻蜓点水落在树上,撩了一下长发跟上。
借着明亮的圆月,看着凌决忙上忙下,砍了树枝,然后铺了一个干草床,又脱了了外衫铺在上面。
一个简单的三角棚子搭起。
凌决就在黑暗中裸露上半身,垂眸唤道:“主子,铺好了。”
云殊不自觉扫了一眼八块腹肌,掩饰的扭头,随意找个话题道:“为什么做成这样?”
凌决看不清黑暗中的人,这个问题问的像什么都不懂一般,很奇怪。
他不动声色压下疑惑,感觉周遭闷中带着潮湿,解释:“回主子,要下雨了。”
下雨? 云殊抬头看见几乎能看见月坑的明月,没看出一点下雨的迹象。
她没有问,直接躺进去,厚厚的不知名干草,躺上去还挺柔软。
还没躺一会儿,一阵风刮过树梢,乌云从远处吹过来,同时来的还有雨水。
云殊听着雨声唤道:“凌决。”
闭目靠在树干上的凌决耳朵微动,从雨中分辨出声音,迅速做出回应:“在,主子。”
“进来。”
雨水噼里啪啦砸在树梢,整个世界被雨声淹没。
凌决依旧听清,带着不敢置信进了小小的棚子里,高大身躯脊背弯曲着,八块腹肌因为紧绷块块分明。
他心跳跳的很快,一时忘记烘干身上的水。
闪电划过天际,雷声轰鸣间。
云殊看着雨水从胸肌滑落,从凸起的位置滴落。
可能空间太狭小靠的太近,她脑海都是粉红画面,一瞬间脸发烫,不自在撇开眼,随口找了个理由道:“下雨不要躲在树下,会挨雷劈。”
“是。”诱惑像毫无作用,凌决亮起的眸子暗淡下来,怀疑自已身子不得主子喜欢。
云殊眼睛再好也看不清黑暗的眼睛,却看得清高大身影蜷曲在狭小空间的模样,最终舍不得,想了想往里面挪了挪,命令道:“别挡着通风,躺下。”
凌决脑子轰鸣,接着闪电对上清亮的眸子,明白自已想太多,张口声音有些干涩回答:“属下不敢。”
云殊疑惑,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也推迟,明明被选中的第一天,可是胆大的给她下迷药。
要不是这样,还以为凌决这般姿态,其实不喜欢她。
云殊看不懂拒绝的意思,眨了眨眼不再说话,在风雨雷声下,指了指空出的位置,态度强势带着不容拒绝。
凌决本来忐忑,面对不容置疑的姿态,他迟疑着还是准备躺下。
“等等。”
凌决听见阻止身体一僵,以为自已揣测错了。
云殊提醒:“你身上淋湿了,你想把我弄湿?”
“属下知错。”凌决提起的心放下,因为这句话耳廓可疑的红了,用内力烘干后躺下。
因为体格宽,他尽量缩小自已的存在。
可躺的地方就那么大一点,结实手臂碰到温热的皮肤,一瞬间感觉皮肤发烫。
特别是身边人睡觉喜欢侧躺,熟睡后从平躺翻身,呼吸喷洒在他结实手臂。
痒痒的感觉蔓延。
凌决难受压抑着变重的呼吸,他想的太简单了,原本计划做出拒绝态度引主子注意,可他做不到,忍不住就想靠近。
摸了头就想再被摸,抱过了就好想再把人抱进怀里。
他忍耐着一动不敢动,只要他一动,身边人可能就会醒。
如果被发现自已觊觎主子,主子会不会厌恶他。
他不想,也不愿清透的眸子用嫌恶的眼神注视自已。
可他发现,熟睡的主子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