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恢复成原来模样,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路中间的两人。
凌决胸膛一空,终于回神捡起地上的信跟上。
云殊溜达到了河岸码头,又碰见刚刚离开的三人,此时正与船夫说话。
喧嚣热闹的鱼货交易市场里,人潮如涌,声音嘈杂得仿佛能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周围的喧闹声实在太大,就算竖起耳朵,也捕捉不到只言片语。
不多时,向景三人谈妥后便转身离去。
云殊见状,饶有兴趣走向忙碌的船夫。
“船家,你这艘船租吗?”
船夫抬眼瞧了瞧,两个人一看不是等闲之辈,不敢得罪人,不紧不慢反问:“姑娘什么时候租?”
云殊含糊道:“就这两日。”
船夫想也没用回答:“明日不行,有客人租了,姑娘要租船可以定下后天。”
云殊套到具体时间,继续套地点:“船家明日要去哪里?”
船夫见识广,一思索品出味来,明显知道是在套话,一副不好说的模样回答:“姑娘,这是客人的事儿,我可不能随便乱说。”
被发现意图,云殊兴趣上来了,打量楼船质疑道:“船家,我瞧你这船也不大,怕是跑不了多远的路程吧。”
船夫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姑娘,你这可就小瞧我这船了,我这船虽小,可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不管多远的地方,只要客人出得起价钱,我都能去。”
云殊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哼,我看未必吧,瞧着先前三人就是普通人,他们能去哪里,你船这么小看起来慢,送了人,明日还能回来。”
船夫一听不乐意了,说什么都行,不能质疑他的船,顿时有些不服气了:
“小船?姑娘可去打听打听,我家船只在洛阳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莫要小瞧人,这天下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只要他们敢说,我就敢送。”
云殊心中暗喜,知道船夫已经上钩了,便继续激他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明天船要去哪里,万一我租下你回不来怎么办?”
船夫刚要开口,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已差点中了激将法,连忙闭上了嘴巴,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
云殊见船夫有所警觉,便又换了一种方式,开始胡搅蛮缠:“船家,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他们的目的地告诉我,要是你不敢说,那我也只能认为你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以后怕是也没人敢找你行船了。”
船夫听了这话,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又因为高大的黑衣男子忍住,但语气开始不好,大声说道:“姑娘,你休要激我,你应该不是来租船,要问什么,亲自去问明日的客人。”
云殊为船夫的反应力鼓掌,没有成功套话并不气馁,语气温和下来,开始东拉西扯:
“船家,我并无恶意,只是好奇罢了,你看这集市如此热闹,人来人往的,大家不都在谈论着各种事情嘛。”
船夫依旧不为所动,一副看穿的模样,但也不拆穿,只是默默整理着船上的绳索。
云殊见状,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船夫倒是个坚守职业道德之人。
云殊注视片刻,向身后的人伸手,钱袋落在手中,掏出一片金叶子,在船夫眼前晃了晃,直接说明来意:
“船家,你行船辛苦,这片金叶子就当是我与你结个善缘,只要你告诉我那三人的去向,这金叶子便是你的了。”
船夫的目光在金叶子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坚守住了底线,说道:
“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做我们这行的,信誉最为重要,收了你的钱却透露客人的信息,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出来。”
云殊微微皱眉,没想到这船夫如此固执。
她也不着急,又掏出一片金叶子,递到船夫面前。
“船家,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这两片金叶子,足够你家里开销,我只是问明天船要去哪里?”
船夫看着眼前的两片金叶子,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常年在水上行船,风里来雨里去,挣的都是辛苦钱,这两片金叶子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船夫最终败下阵,话语却面面俱到:“姑娘,看你如此担忧,怕后日船只回不来,想必是真的有要紧事,船只只是去水城,天明就能回到这里。”
云殊把两片金叶子递到船夫手中,又拿出两片,说道:“多谢船家告知,明日我夜晚去水城,你让其他船送我们去就行。”
船夫接过金叶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希望客人不要做出格的事。”
云殊微微一笑,说道:“船家放心,我认识他们,只是跟着他们去要,要做什么也不用等到现在。”
说罢,云殊转身离开了河边,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船夫则望着手中的金叶子,陷入了沉思,心中叹气。
他其实不想说,只是逼不得已,那黑衣人手搭在刀柄上,似乎他再不说就会身首异处。
云殊盯着钱袋看了又看,觉得钱是好东西,稍微大方一点就不够花。
才两天就花了三分之一,财神爷要走,当然是追上去,用完就找财神爷‘借’。
想到这里露出笑容,把钱袋塞回凌决手中。
这时,终于注意到黑衣拿着绣花钱袋,有些不搭,想着这是苏洛可的钱袋,说道:“凌决,换个黑色钱袋。”
“是,主子。”凌决握着钱袋,放在钱袋底项链的触感明显,不知主子发现没有,或者说不在意。
似乎也不在意钱袋是什么模样。
今日,主子当着所有人面靠在自已身上。
让他看不清想不明白,是为了气情郎,还是如大宫主一般,鱼与熊掌皆想得。
如果他是鱼,他甘之如饴。
情场如赤级名额争夺激烈。
他会用尽手段,在主子身边站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