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背方,隔开一条走廊的房间中。
凌决不想去刑罚堂,身子打坏了,伤势太重会留疤。
他一早就发现主子爱美人,只因她看人先看脸,好看的会多看几眼,自已该保持完美才行。
两个时辰煎熬了过去。
紫红色的葡萄微微晃动,被轻轻捏进骨节分明的指尖。
深邃眸子盯着被红唇触碰的葡萄,喉结被诱惑的滚动。
葡萄会坏,他想一口吞进腹中。
最终葡萄被坚硬面具阻挡,人才回过神,赶紧小心翼翼检查葡萄有没有压坏掉。
确认没有坏,深邃的眸子就这样一直盯着葡萄看,脑海中都是红唇轻含的画面。
凌决没有摘下面具,而是把葡萄放在心口,掌心覆盖贴在心脏处,似红唇亲吻他的心。
他眼神越来越深邃,眼尾染上一点情绪的殷红,定格出一幅动情的美男图。
那么努力成为贴身影卫,原本以为可以待在主子身边,却被打发到偏殿。
不够,欲望疯长,闻不到熟悉的气息无法满足。
凌决起身如鬼魅般融入黑暗中。
躺在床榻的云殊睁开眼。
一个高大黑影突然出现在窗外,再怎么隐匿气息依旧被发现。
闭着眼的人勾唇,随后收敛笑意,像真睡着一般呼吸均匀。
一阵无色无味的烟雾在房里扩散,一看就是迷香。
云殊屏息屏蔽迷药,身体放松呼吸变的轻浅假装中招。
片刻后,一道气息靠近,她闭着眼体感异常清晰,热的指腹在虚空描绘她的侧脸,脸痒痒的感觉。
许久温热感贴近,灼热呼吸喷洒在嘴角,慢慢移到脸侧轮廓,痴迷渴望又隐忍克制。
黑暗中的人不发一言,埋进脸侧发丝深呼吸,贪婪嗅闻幽香许久。
似乎还不够,慢慢的把距离一分一毫拉近,薄唇最终亲吻上侧脸,高大身影轻颤呼吸急促一分,异常不舍的远离。
云殊感觉自已像猫,被人吸了一口,吸的人获得一时的满足。
等人远离她半眯着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清晰看清殿中画面。
黑衣包裹结实有力的脊背,倒三角身材加大长腿的人,离开时未发出一点声响。
黑影一边走向窗边,一边戴上面具,骨节分明的手缓缓触碰窗边。
不知是感觉到有人看他,还是舍不得,他转头望了一眼黑暗的大床。
回头手臂微微一撑,笔直的长腿微微弯曲,一跃悄声无息消失在黑夜中。
黑夜转白昼,有人无法入眠。
宫殿里,床榻上的人醒来,服侍洗漱后哪里都没去,慵懒的靠在床榻。
云殊眸子轻瞥跪在她面前的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中,小心的托着依旧新鲜的葡萄疑惑:不应该啊,过了一夜应该丢失水分,卡bug了,还是换葡萄了?
她拿着新鲜的葡萄打量,感觉指尖传来冰凉,对着跪着的人发出疑惑提问:“怎么没坏?”
凌决不敢有隐瞒:“属下用了冰块保。”
他没有说谎,回去后用身躯当壁,护着冰依旧融化的很快,换冰换的勤快。
昨夜。
云殊等到半夜,晚睡早起有些累,肉体疲倦传给精神,疲倦感抹除不了。
猜测成立失去兴趣,她抬手轻轻一抛,注视着小心接住的人,拿起帕子擦了擦手道:“扔了吧。”
“是。”凌决不动声色跪着不动,直到擦完手把帕子扔在他身边,榻上的人挥了挥手。
他捡起帕子起身,准备把两样东西一起‘扔掉’。
离开时余光扫过没精打采的人,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请医师却不是他该做的事。
刚踏出宫殿,听见殿里的人吩咐侍女要练功不要打搅,他偷偷看了一眼盘膝修炼的身影。
本该扔掉的帕子自然塞进衣服中,葡萄被轻轻包裹在手心,默默守在周围。
云殊虚弱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不代表她真弱,弱者可不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生存。
盘膝而坐的云殊内力停止运转,睁开眼眸子灵动目光澄澈。
她懒懒躺下,抱着被子拉伸久坐的身躯,随着伸展深呼吸自然的轻嘤:“嗯~”
凌决靠在柱子后喉结滚动,压住疯狂跳动的心,努力隐匿自已的气息。
云殊一顿发现了,突然勾起坏笑,因打坐几个时辰,身体像排除杂质,决定清洗一下。
她赤脚走到柱子旁挡住窗户,朝外面唤道:“玖天。”
“少宫主要浸泡药浴吗?”玖天恭敬询问。
“嗯。”云殊随意应了一声。
“属下这就去准备。”
云殊站在窗前,注视错落有致的古风建筑,想起自已人设。
她是怜云教少宫主,修炼特殊心法看起来如普通人,实则拥有无人可知的深厚内力,总结:扮猪吃老虎。
功法还有着副作用。
很快浴桶被两人挺松提进房间。
凌决怕被发现,像秦王绕柱似往里侧挪动,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听见入水声时,他紧紧贴着柱子手握成拳。
他想离开却找不到出路,目光不经意扫到模糊反光的摆件。
白皙的背影模糊不清,依旧他脸红心跳,迅速收回目光已经来不及,脑海深深刻下这一幕画面。
浴桶里的云殊沉入药水中,发丝下的白皙皮肤若隐若现。
她让水淹没头顶久久没有露头,内力高深能憋气半个小时。
凌决终于找到机会,有些慌乱的从半开的窗户逃离。
待人离开,云殊浮出水面,发丝全部向后,披散在背后,蜿蜒贴在皮肤上,直到盈盈一握的细腰上。
看着人消失的方向,感慨真是不经逗,只是露了一点手腕与肩膀,要是让凌决擦背,不知道会多有趣。
特别是凌决行动未知,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如何费力追求并攻略自已,想想就让人很期待。
又泡了一会儿,穿上衣裳传音:“凌决。”
声音传出无人回答。
这时门外传来揽月的提醒:“少宫主,出事了……”
凌决被搅乱心神,回到自已屋子发现有人,感觉不对劲屏息已经来不及。
昏沉的大脑手脚开始无力,内力使不上。
他没想到对方在云决殿都敢动手,强撑意志努力维持笔直身影,身影笔直站立不动。
他不能动,只要一动便再也支撑不住,被封了内力,已经听不见屋外的声音。
隐藏的人影似终于发现他是强撑,迈着猎人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无声无息在黑暗中注视。
只等猎物毫无抵抗。
凌决熟悉这个身影,发不出声音,面具下无声无息吐出两个字无人看见:赤沙……
大宫主前几日选的第一赤影!
赤沙不知道自已已经暴露,他不慢不紧靠近第一个任务目标。
匕首寒光一闪。
他轻松躲过垂死挣扎的反击,抬手点了穴道,用绳子把人捆住,扛着人小心避开巡逻。
眼见要走出云决殿,一道浅色身影立在灯柱上挡住去路,他停下脚步远远望着。
月下清风拂过发丝飘荡,有些美艳的身姿,衣袂飘飘如仙子,不被魔教这个大染缸熏染。
云殊拔出剑,剑身反光证明它的锋利,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冷意:“胆子真大,敢在云决殿劫人,是真不把我这个少宫主放在眼里呢~”
‘扑通’一声,凌决被果断扔在地上。
赤沙发现隐隐的包围,闪身逃离,身后追上的人很快被他甩掉,绕了无数圈回了另一个山头,跪在地上请罪。
明明做的天衣无缝,却被发现显然有鬼。
大宫主得到任务失败的答案,不怒反笑:“是我太小瞧她了~”
她的小妹似乎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以前居然没发现,心思如此深沉。
看似普通,实则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