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挠头。
他也很无辜,敌人水性太好,拉扯纠缠太久,缺氧使他脑子不经过思考,为了活命才挥刀。
他只能带着一点点歉意嗫嚅道:“你突然从背后窜上来,我以为是游下去捡蚌的大汉,所以就挥刀了……”
云殊一副回忆状:“你说那个大汉啊,诶噫~可惨了,被甩来甩去……甩死了。”
四人一听,齐齐看着窗口,问道:“甩来甩去,被什么甩死的?”
他们看见两个大汉的尸体,都是喝太多海水缺氧而死。
云殊知道了,几人是想知道海底生物的事,她看向沈轻舟,看他也是一副想知道的模样,以为自已猜错他与沈无行的关系。
毕竟如果有关系,应该知道水底是什么。
但是能混入主角团,肯定不是普通人。
沈轻舟疑惑:“看我做什么?”
云殊问道:“你跟沈无行什么关系?”
沈轻舟含糊道:“没什么关系。”
云殊看他恍惚的目光,虽然不信还是没有再询问,而是怂恿:“这应当是水城的秘密,你去听听他们墙角,一听一个明明白白。”
向景心里像被猫抓一样,好奇的很,很想现在就知道:“你直接告诉我们呗。”
云殊神秘道:“它,就在脚下……”
四人齐齐看向脚下,一脸莫名其妙。
云殊补充道:“海底……”
四人懂了。
“你说那东西就在水城下方?”
云殊一副她也没看清的态度,含糊道:“是的呢~没看清,很大很多爪子,还会变色呢……”
她的提醒言尽于此。
向景一想到那巨大黑影,还感受一种压迫感,同时玉佩指引他,所以他才想知道。
他忍不住抬手放在胸口玉佩位置,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太远的原因。
很大很多爪子是什么,更好奇了,一脸莫名的四人悄悄离开。
凌决微微偏头,看见意味不明的勾唇,他也想知道遇见了什么,海底有什么。
听起来很危险,他不能让主子下海了。
“嗯?这个时辰是不是快日出了~”
“是。”
“我想看日出……”
刚说完,凌决把人抱起,长腿弯曲一跃跳到屋顶,站稳后抱她的人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凌决,放我下来。”
“主子,下过雨,屋顶湿滑。”
“什么时候下雨?”
“天黑时。”
云殊信了,不再纠结站不站的问题。
她不知道,下午乌云撒了两滴雨水就被吹走了,地面早就干了。
凌决抱着人望着远处,却垂着眸,注视怀中人倒映日出的盈盈眸子。
得到以前渴望的接触,心底还不满足,他眼眸转动看着红唇,随即不着痕迹挪开。
欲望像没有边际一般……
风吹拂过两人,带起衣带扇飞,浅色与深色布料纠缠摆动。
天边染成一片红色,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
月牙岛周围船只载着人全部离开,只剩下岛上几人巡逻。
水城之中男男女女少了许多,只剩下少量外来人员。
被通知赶走的人没有任何怨言,也不敢有。
离开的人有的赚的盆满钵满,至少兜里有钱,在水城最好挣的就是钱了,在这里定居的人没一个是穷人。
云殊伤已经好了,只留下疤痕被一圈一圈纱布缠绕。
她抬手摩挲新换的纱布,看了看天色再次吩咐道:“凌决,这两日去城里盯着他们,下水的第一时间就回来告诉我……”
凌决望着软榻上的人,迟疑片刻应声:“是主子。”
云殊等人离开,来到院中坐在躺椅上晒太阳,闻着海风,听着海鸥嘎嘎乱叫,享受悠闲时光。
除了不在沙滩,就像在海边日光浴一般。
这时,故意走踏出的脚步声传来,来人似乎怕吓到,从更远就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
“云姑娘在做什么?”
“回公子,云姑娘说她在晒太阳。”
“晒太阳?”
对话结束。
沈无行带着疑惑词汇来到青山绿水的院子,一眼便看见躺椅上假寐的身影。
阳光撒在她身上,形成漂亮的光影,那瓷白的皮肤似乎快透明一般。
庭院中鲜花盛开,落英缤纷,衬托的像蝴蝶仙子。
仙子睁开眼有着一对不染尘世的眼眸。
沈无行回过神上前询问:“云姑娘,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云殊靠在床边,懒洋洋应道:“活着挺好,死了也行,介于好与不好之间。”
这时下人抬来桌椅放在躺椅旁边。
沈无行没得到一个明确回答不再问,自然坐下后,面前带着笑意问道:“那云姑娘今日可否与在下下一盘棋以作消遣?”
云殊看向旁边桌椅,瞥了一眼那围棋,挑了挑眉:“这围棋我可不会,太复杂了,看着就头疼。”
沈无行显然不信,每次云姑娘说不会,总是会给他惊喜,随即退而求其次道:“那云姑娘会下什么棋呢?”
云殊做出思考状,给出一个答案:“五子棋。”
沈无行来了兴致,虽然五子棋他五岁就不玩了,但此时他乐意奉陪:“今日在下便与姑娘下五子棋。”
说罢,下人迅速把棋盘摆好,黑子白子各就各位。
沈无行客气地说:“云姑娘,请先落子。”云殊坐起身,侍女自然替她调整躺椅。
她不慌不忙喝了茶,靠坐在椅背上,拿起一颗黑子就落在棋盘正中央。
沈无行看着她那率性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跟着下了一颗白子在旁边。
云殊一边下着棋,一边比喻道:“五枚棋子代表五个人呢。”
沈无行含笑道:“姑娘是这般认为的吗?”
云殊拿着棋子突然停顿,觉得光是下棋没意思,思考后道:“沈公子,输赢有赌注奖励吗?”
沈无行眼神闪过探究,试探性问道:“哦~云姑娘想要什么?”
“我要是赢了,沈公子要绕着水城跑一圈,一边跑一边重复念:珍珠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沈无行心中唾弃自已,居然会觉得云姑娘居心不良,不过他觉得这话耳熟,像哪里听过。
突然他想到是他爷爷说过的话,好笑道:“云姑娘有些记仇。”
“我不记仇啊,我觉得小老头说的很对,所以让你谨记于心,看我多好。”
“是,姑娘是好人,我答应了,不过我赢了,云姑娘便留在在下家中做客。”沈无行提出自已的要求。
对于小老头三字没有太多感觉,喊的很自然,没有恭维与故意引人注意的意思,爷爷都不生气,还乐呵呵夸真性情。
他这次不像第一次听见时,莽撞的从旁边走出来,实则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走出来。
现在想来他第一眼便沦陷,心底深处想引起云姑娘注意,才这般莽撞失了分寸。
“那我加一句。”
“请说。”
两人之间棋盘上,只有一黑一白两子。
云殊补充她的要求,放下第二颗黑色棋子:“再加一句:人怎么可以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
“……”
前面一句没问题,加上后面一句性质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