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水平面消失,海豚终于消停了下来。
重新把人送回木舟旁。
凌决累的胸膛微微起伏,伸手再次把人捞出水面。
这次有了心理阴影,他用环抱姿势把人抱出来,生怕还没玩够再从臂弯滑走。
云殊靠在船边一动不动,就嘴皮动了动,像玩够般微微喘息着,有气无力道:“凌决,我饿了,去找吃的。”
“是主子。”凌决眼眸掠过水润的红唇,轻轻把人放好,稍微调息片刻,跳下水捞出海鲜。
先前一撞回到一无所有时,只能吃生鱼片,还好把帐篷绑在船上。
“喂我。”云殊不想动,闭着眼躺平等投喂。
凌决犹豫片刻拿起鱼片投喂,红唇含住指头让深邃的眼眸一暗,指尖似乎触碰到舌尖。
面具下的眼眸像黑暗中野兽的眼睛,等待猎物沉睡放松警惕,便会扑上去把猎物吞之入腹。
目光太过于灼热,像要把人烫出一个洞来。
云殊睁开眼,灼热目光消失,只剩下幽深认真的眼眸,还有小心翼翼投喂。
偷亲成功后,越来越不安分了,要么显露心跳,要么让她发现小心思,试探她的反应。
很有意思。
不过她已经吃饱了。
“不要了。”云殊一边咽下食物,一边拒绝再次送来的食物,思考今夜要不要放纵对方。
其实她也想要亲亲。
凌决收回递出的食物,盘腿坐着吃了起来,随着轻嚼喉结滚动,食物一点点滑入腹中。
等他吃完,依靠在船边的人指尖拨弄海面,似乎没有要入睡的打算。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他用提醒掩饰自已意图:“主子今日太危险了。”
云殊半死不活开口:“现在不用操心,以后会有操不完的心。”
凌决听着软绵绵的声音,现在就很操心,担忧问道:“主子哪里不舒服吗?”
“难受!”云殊蜷曲身体露出痛苦状。
“主子!”凌决心下一惊,靠近把人扶着靠坐在怀里。
猜测是先前受了内伤。
木舟左右摇晃,他根本没心思去稳住,直接握住纤细手腕,掌心感受脉搏跳动。
这时他感觉怀里人在发烫,抬手试探额头,确实很烫。
是生病了!
云殊迷迷糊糊道:“热。”
凌决把人扶着坐好抬手运功,直接把体温降下来了下来。
“冷。”
凌决内力耗尽把帐篷铺好,把人搂进怀中,听着怀里人还在说冷。
他拉开距离脱下云殊的外衫,解开自已腰带露出结实胸膛,把人摁进灼热的怀中,再用斗篷把两人裹起来隔绝热量流失。
云殊意识有一瞬间清醒,摸到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就赤果果抱上了?
随后沉沉睡去。
深夜,温度恢复。
凌决终于放心的一同沉睡,待天快亮小心翼翼退出帐篷,穿上衣服盘坐在旁边调息。
木舟在海面上有节奏的飘荡,直到盘腿的人结束调息,拿起船桨划了起来。
云殊醒来时,海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没有睁开眼都是一片明亮。
裹在帐篷里的人动了动,发现动不了不悦开口:“凌决!”
“在,主子。”凌决放下船桨,跪着帮人把帐篷解开。
云殊装作不知道坐起身,倚靠在船边抬手揉太阳穴,问道:“我怎么了?”
这么一个动作,纤细双肩的皮肤暴露,衣裙松松垮垮下坠,胸前被挤压露出一点沟壑。
对别人来说暴露的衣裳,对她而言很严实。
魔教的人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大有: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的心态。
他们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死,自然过得潇洒,想穿什么穿什么。
“主子生病了。”凌决赶紧低头回答,再不敢抬起头。
云殊一副不乐意模样道:“胡说,我是生病的人吗!”
凌决顺着道:“是,主子只是困了。”
“嗯。”云殊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姿态,捡起外衫一跃跳向大海,在半空突然腰一紧,整个人没沾一滴水被捞了回来。
她懵逼一瞬,回过神挣扎着想脱离束缚,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严肃道:“凌决,你做什么,想以下犯上!”
“主子,刚睡醒不能碰凉水。”凌决把人从半空捞回来放回船上,收回手臂态度恭敬。
云殊一副勉为其难接受模样,木舟摇晃她坐了回去,嘴上斥责:“要你管,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主子是主子。”
这什么回答。
“……”云殊沉默一瞬转移话题:“凌决,我口渴,水呢?”
凌决露出为难的神色,怕惹主子生气小心翼翼道:“主子没有木头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船上什么都没有了。
云殊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床尾,做足傲娇任性颐指气使的姿态,不满道:“还不找水,你想渴死主子我吗!”
“是。”凌决声音依旧低沉好听,眼底带着担忧与无奈,搭好遮阳棚,拿起船桨开始划。
船桨摆动,反作用推动木舟前行。
他眼睫遮住的眼眸深邃,余光一直注视挽发的身影,看起来精神十足。
今天的主子很精神,也很……活泼。
薄唇微微勾起,在找不到淡水时再次垂落抿紧。
昨夜高烧定口干舌燥,此时红嘴失去水润变的暗淡。
凌决带着一丝急迫手臂用力,木舟前进速度变快,捡起飘过的枯木,劈开后摆放晾晒。
小船尾端再次堆积木头,带着懊恼望向天空,今日太阳却被厚厚的白云遮挡。
该死,他昨夜忘记用星辰辨别方向。
凌决没有航海经验,小船在海面如一片叶子般不起眼。
云殊置之度外的态度,还有心情欣赏起伏不定的海面。
同时偶尔偷偷观察凌决细微情绪变化。
凌决注意到时而看过来的眼神,觉得自已做错事,跪下主动请罪道:“请主子责罚。”
云殊摆了摆手道:“现在没心情,存着下次一起罚,继续划。”
“主子……是。”凌决急了,欲言又止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起身继续划船。
他觉得自已在主子心里是总犯错的形象,这样不行,可又不知道如何改变主子的想法。
又不敢保证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