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黑风高,外面安静,房间里一人靠坐,一人单膝跪地请罪。
凌决笔直地跪在房间里,微微低着头,面具下的神色冷峻,声音低沉道:“属下一时冲动给主子引来麻烦,请主子降罪。”
云殊微微扬起下巴,指尖划过红唇,上赶着请罪……真有意思。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次反问道:“哦?那你说说,该怎么罚你呢?”
凌决恭敬垂眸,还是那句话:“任由主子惩罚。”
云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缓缓说道:“那你脱干净进浴桶,直到呼吸不上才准露头。”
凌决听见这个惩罚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
他沉默片刻,还是依言走到屏风后面。
细微的衣物摩擦声传来,仿佛每一下都能牵动人心。
从云殊角度看,屏风后黑暗,脱去黑衣露出高大结实的背影,宽肩窄腰大长腿,若隐若现让人浮想翩翩。
凌决似感觉目光,知道屏风外的人看不见,依旧身体僵硬,有些慌乱跨进浴桶中。
他的心中难言紧张,忍不住想歪,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按照要求开始憋气。
此时,云殊突然兴起,缓缓绕过屏风,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美男受罚。
凌决在水中察觉到云殊的到来,身体更加紧绷,耳朵也悄悄染上了一抹绯色。
那结实的手臂在水里微微动了动,不着痕迹地遮挡着水中的身躯,仿佛想要守护着自已最后的一丝隐秘,一副窘迫的模样。
云殊故意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凌决,仿佛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
凌决的身影在花瓣下,显得格外朦胧而迷人,又半遮半掩身躯微微躲避,带着‘如果主子要这样,属下无法拒绝’的半推半就之感。
凌决终于憋不住露出水面,薄唇微张呼吸急促一分,眼眸低垂染湿的浓密睫毛轻颤。
美男出浴,面容被遮挡,让人充满无限遐想。
云殊悠然地坐向浴桶旁的凳子上,却感觉眼前一闪,黑衣垫在湿润的凳子表面,她正好坐在上面,没被打湿衣裙。
结实手臂内力一挥又迅速收进水中,一瞬间又莫名戳中云殊的爽点。
她微微倾身,如墨的发丝垂落在水中,泛起微微涟漪,同时漫不经心地伸出指尖,轻轻拨弄着水面,那姿态慵懒而又魅惑。
“你可知错了?”
质问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慵懒的调调,如同轻盈的羽毛轻轻拂过凌决的心弦。
凌决垂眸,不敢直视主子澄澈的目光,怕暴露自已情绪,只是低声道:“属下知错。”
云殊轻笑一声,手指轻轻划过水面,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了?”
凌决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说道:“属下不该冲动行事,给主子带来麻烦。”
云殊微微点头,心中觉得十分有趣,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明显。
“嗯,知道错了,但惩罚可不能轻了。”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水面,目光在结实臂膀与锁骨游走,最后停留在喉结。
凌决身体微微紧绷,心中隐约期待着,却做出抗拒姿态等待下文。
云殊微微扬起下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惩罚还没结束……继续。”
凌决抿唇再次沉入水中憋气,喉结终于控制不住滚动。
过了一会儿,云殊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开口道:“把头抬起来。”
凌决不明所以,但依言没有犹豫抬起头又露出水面。
云殊看着高束的发丝上花瓣,湿漉漉的结实肩膀,微微泛红的耳朵,虽然凌决没有借机取下面具,心中依旧涌起一丝莫名的愉悦道:“看着我。”
凌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面具下的脸忍不住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怕被发现自已的心思,控制眼神冰冷不露情绪,身躯一副无法违抗主子命令的姿态。
他知晓主子不喜欢送上门的男子,不能表现出迫不及待。
云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凌决的面具:“你这模样,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呢~”
凌决的身体微微一颤,心跳漏了一拍,微微仰头避开露出湿漉漉的自已,眼眸垂着,眼中情绪被湿润睫毛遮挡。
云殊没发现暗戳戳的勾引,只看见凌决那窘迫的样子,心中觉得十分有趣。
她收回手指尖在水面点了点:“好了,继续受罚吧。”
像失去兴趣的态度,让凌决心中生出失望的情绪,再次沉入水中憋气。
这时发现主子发丝垂落水中,因为他沉下水的动作,在眼前飘荡。
他心中悸动,在水底借着自已花瓣的遮掩,指尖勾住主子的发丝,像触碰遥不可及的主子。
面具下的眼睛在水里睁开,怕被发现微微抬眸,注视划过水面的白皙指尖,渴望被触碰,却只能把情愫压在心底。
虚虚触摸的发丝成了慰藉,可还是浴桶边缘的人起身离开,连同发丝脱离指尖。
屏风之隔的旁边,响起衣裳褪去的声音,凌决不敢多想,只能专注于受罚。
水面波动时,他想起自已在主子沐浴后的浴桶,在水里的耳廓彻底红透。
在他憋不住气准备露头时,外面传来揽月的声音。
“少宫主,目标准备明日去决斗场。”
久久没听见少宫主回答,门外的揽月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少宫主的吩咐。
人没离开凌决怕被发现,又憋不住气,只能缓缓露头小心呼吸。
因为憋太久胸膛起伏暴露一丝气息。
揽月感觉两道呼吸疑惑唤道:“少宫主?”
云殊终于开口吩咐道:“这里不用候着,去疗伤吧。”
两道呼吸一左一右,揽月确定少宫主没有被劫持,想着应该是影卫在,放心下来开口应了一声:“是。”
门外人接下命令后离开。
浴桶中的凌决再次沉入水,本该无声无息,却发出水花的声音,似想故意引起谁的注意。
云殊躺在床上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像想起还有人吩咐:“行了,你也下去吧。”
随着命令破水声响起,接着是衣裳摩擦,淅淅索索后屏风后没有了声音与人影。
凌决融入黑暗靠在墙边,闭目一动不动似睡着,却又因为风吹草动侧耳倾听。
对别人来说不痛不痒的惩罚结束,对他来说却难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