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
借着月光一看——
果然!
是刚才那几个混混。
他们居然还没走!
几人看见她,马上冷笑一声,围拢上来:
“小妞儿,你可算回来了!”
“骗我们骗得挺溜啊!”
白梨强做镇定,步步后退,赔笑:
“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说啥啊……”
“还想继续骗我们?你就是白梨!”一个小混混气不打一处,“还骗我们围着镇子找了一圈!死丫头!”
“少跟这娘儿们废话,”一个看着领头的满脸痘痘的青年走过去,就把白梨一抓,推进了黑漆漆的巷子里。
白梨一个趔趄,站稳:
“这是法治社会,别动手动脚的,你们想干啥?”
痘痘脸哼笑:“干啥?欺负我们老大的干妹妹时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萎了?没事,咱们都是怜香惜玉的,也不会欺负小姑娘,只要你跪下来,磕几个头,说一百句对不起,保证以后看见邵莹莹就调头走,咱们就走。不然,”
说着,卷起袖子亮了亮拳头: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打花了,可不好看。”
果然是邵莹莹指使的。
白梨冷冷:“我欺负她?麻烦你们弄清楚,是她先招惹我在先,我只是回击而已。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我磕头道歉?你们老大也是在道上混的,这点道理总要理清楚吧。”
一群男人乐了:
“嘿!还敢搬出我们老大?”
“别废话,快点,非要我们动手就不好了!”
白梨正想大叫,喊来镇上人,只见巷子口闪过一袭人影。
她本来以为是错觉。
没想到,人影踏着落在地面上的月光,一步步走了进来。
步伐声惊动了几个混混,纷纷回头看去。
她看清楚走近的人,差点失声。
邢烈!
他身形远比一般成年男人更加高大魁梧,贴身的军绿色背心掩不住一身匀称阳刚的肌肉。
戾眸雷厉扫过几人,一看就不好惹。
几人在江湖混久了,也看得出什么人不好得罪,说话还算客气:
“哥儿们,不该掺和的事儿可别掺和啊。”
邢烈没说话,过去就拎起眼皮下最近的一人的衣领,举高了。
还不等众人发出惊呼,一甩。
那小混混像蚊子一样被拍在墙上,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剩下几人反应过来,低吼一声,一起扑过去。
这几个人在邢烈眼里,就跟小鸡仔似的,根本不够看。
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人收拾了。
白梨感觉自已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几人趴在地上,鼻青脸肿,呼呼喘气。
领头的那个痘痘脸见势不妙,爬起来:”兄弟们,先走!”
又冲着邢烈叫嚣:
“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县城的严冬生?没听过?等着!等我大哥找到你,看你还有没有好日子过!”
话音刚落,被邢烈一把抓过去,压贴在墙上!
“你……你干什么?哥,咱们无冤无仇的,不至于……”痘痘脸被男人昏暗中近距离的鹰眸看得心惊肉跳,再没有刚才的嚣张。
邢烈低沉着嗓音:“你,留下。”
又一转头,看向其他几个混混:
“其他人,滚。回去叫你们老大亲自来赎人。”
几人呆住,没料到这人居然这么嚣张。
还敢让老大亲自来赎!
这是嫌命长了吧?
要么就是个乡下村炮,根本没听过严冬生的名字,不懂有多厉害?
邢烈见几人不动,反手一耳光重重扇过去。
痘痘脸被掌掴得耳鸣,吱哇乱叫:
“快去,快回去喊老大啊——”
几个混混这才鸟兽散,赶紧跑了。
邢烈一个手刀劈在痘痘脸的颈子上。
痘痘脸瞬间晕过去。
邢烈将他扛起来,回头看一眼还缩在墙角的纤秀身影:
“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
白梨拉回心神:“烈哥,你带他去哪?”
“去电器维修店,等他老大来。”
“……我跟你一起去。”
他帮自已解决麻烦,她总不能一个人躲着。
邢烈深深看她一眼:“不怕?”
“不怕。”
她还有什么烂事什么渣人没遇到过?
还怕什么?
邢烈看她雪白腮帮鼓鼓的,月光下,饶是可爱动人。
目光再往下移,看见她衣领松开了,
估计是刚才反抗时,弄松了。
他指了指她衣领。
白梨一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这一声,像喊在了他心坎儿上,搔得他痒痒。
他粗哑着嗓音,闷声:“衣服。”
她这才看清楚自已衣冠不整,脸蛋微热,整理好了,才跟着他走出巷子。
到了电器维修铺,许阳一看邢烈扛着人过来,猜到怎么回事,让两人进去后,将卷闸门拉下来一半。
邢烈将人丢在店里的地上,找许阳要了一捆绳子,把人给绑好,又跟许阳低低说了些什么。
许阳转过头,看向白梨:
“严冬生他们就算来,估计也起码得两个小时。这么晚了,白梨妹妹,你要不先回去?免得你家里人说。”
白梨摇头:“没事,我多晚回去我舅舅他们都不会关心。”
邢烈脸色微微一动,没说什么,眼神却明显泛出几分怜爱。
两个多小时后,一群人乌泱泱的借着夜色杀进锦龙镇。
领头的严冬生眉眼如虎似豹,杀气腾腾。
在跟班的簇拥下,刚进镇,就看见一家店铺的大门敞开。
一个眼熟的人被五花大绑,绑在里面,嘴巴里塞着抹布。
一看见老大来了,痘痘脸激动不已,含糊地哇啦叫起来:
“啊——啊——脑、脑大——”
严冬生带着人就直接哐啷大步进了店里。
一路走进来,掀翻了桌椅板凳,还有一些客人拿来维修的电器。
二楼,白梨伏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噼里啪啦的阵仗,吸了口凉气。
刚才邢烈让她在楼上等着,看热闹就好。
估计是生怕严冬生来了,会吓着她。
现在一看,他考虑得倒是挺周全的。
这个阵势,还真的挺吓人。
许阳看见一帮人可算来了,打了个呵欠,打招呼:
“哟,冬生哥大半夜的怎么来了啊。”
严冬生认识许阳,二话不说:“操你娘的!”
上前就拿起桌子上喝完了的啤酒瓶,用力往地上一砸。
‘砰’的一声脆响,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