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为了讨好邢烈,而是真的生气!
自打邢烈住进了邱家, 他估计就受尽了邱家母子的脸色。
辛苦活儿全都摊在他身上。
他被家庭送来锦龙镇是锻炼的。
可也不至于被邱家这么折腾。
而且,邱家也不是白让邢烈吃住的啊。
邢家肯定暗中给了邱家不少好处。
邱国梁能顺利分配到邢家在锦龙镇的工厂,还被选为骨干,一路提拔,人人都说是因为大学生的文凭,其实她却心知肚明,多半也是邢家知会的。
可邱家怎么对邢烈的?
邢烈一把拉住她手臂:“不用了。”
看见这丫头要替自已出头,心里已经很舒坦了。
白梨被他握住手臂,触电一样。
邢烈意识到举止过激,收回手,打开后门,进去。
白梨赶紧跟进去。
他拉开灯,屋子亮堂起来。
白梨让他抬起手,看了看被蛇咬过的地方。
幸好,那蛇的确没毒,没继续溃烂发炎,已经在恢复了。
说来也是奇妙。
前世他右手因为这次暴雨,受伤严重,落下残疾。
今生他还是伤了右手,仿佛冥冥中注定,发生过的事还依旧会发生。
只是程度不同。
这一次,他右手的伤不严重,马上就能痊愈了。
他的手被她托住,感觉软嫩嫩的皮肤摩挲着他的粗粝。
本来已经退去的燥热再一次复卷。
她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把药膏拿出来,放在他房间那张桌子上,清软了声音:
“伤口长新肉时会很痒,可以擦患处,一天三次,能止痒,也能好得更快。这是我自已配置的药膏,没副作用的,放心用。那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走。
她没有再追问他娶自已的事。
太心急,可能会显得廉价,引起他的反感。
所以隔了两天,才来找他。
就算来了,也不能太主动。
毕竟上次在山里已经……够热情了。
她刻意放慢了脚步。
一步。
两步。
迟迟没等到他喊住自已,她有些小小的落寞。
难道上次的主动,把他吓到了?
甚至让他开始厌恶自已了?
就在她失落地准备走出邱家后院门,只听他声音传来:
“不教我怎么上药?”
她一呆,喜出望外,忙转身回到他屋子,教他用药。
邢烈听着她红唇开合,貌似听得认真,实际上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烈哥,你……有在听吗?”半梨仰起小脸。
邢烈拉回心思:“嗯。”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邢烈:“让我想想。”
白梨:……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表哥,你回来了吧?”
白梨吓了一跳,邱国梁怎么又来了!
邢烈也似乎没想到邱国梁这个时间会来后院找自已。
晚上开着灯,人影倒映在窗户上,一看就知道房间内还有人。
而且绝对看得出是个女人。
邢烈马上一抬手,关了灯。
啪一下,间内坠入黑暗。
一刹,一只酥软手臂攀上他的胳膊,紧紧抓住。
就像寻求依仗的小猫。
他听到她紧张的呼吸和慌乱的声音撞击着自已:
“烈哥我怕……”
他喉咙一紧,任由她抓着自已,大手环住她软腰,挤进怀里,低声:
“不怕。”
她当然不是真的紧张,而是借机和他亲密一下。
还有种奇异的爽感。
一门之隔外,是她前世的丈夫,今生的未婚夫。
而她,却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还是他眼里的“表哥”。
前世,她戴了一辈子绿帽子,这辈子,也让邱国梁尝尝头上一片草原的滋味。
其实,让邱国梁撞见她大半夜的在邢烈房间也不错。
她不信这样,邱国梁还能犟着不退婚。
不过,邢烈既然还没答应娶她,她也不想贸然这么做,得罪邢烈。
她软在邢烈怀里,脸蛋儿贴在他坚实的胸口上。
弄得邢烈注意力都不集中了,对着门口的人,语气也烦躁了不少:
“大半夜的,有事就说!”
“我妈晚上做了包子,我爸说你辛苦了一天,等你回来了,让我给你端点过来当宵夜。”
邱国梁声音有些不耐烦。
要不是邱大海的意思,才懒得送包子来。
“我在换衣服。放外面吧。”
邱国梁见他使唤保姆似的,十分不满。
自已一金尊玉贵的大学生亲自给他送宵夜,他连门都不开。
嘀咕:
“换衣服关什么灯啊……”
正要离开,却又步子一驻。
上次来邢烈房间,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气,当时就怀疑他房间里是不是有女人……
后来白舒婷说,白梨退婚,是因为看上邢烈。
他还不信。
但今天……
看邢烈大半夜的在房间里黑灯瞎火……
不会白梨还真的在里面吧?
他架了架黑框眼镜,莫名有种预感。
虽然他瞧不上白梨,但白梨到底还是自已的未过门的老婆。
彩礼都收了,婚约还没取消呢!
他不走了,又敲了敲门:“表哥,外面蚊虫多,放地上不干净,你开门,我把包子给你送进去。”
过了会儿,门开了。
昏暗中,邢烈阴恻恻的铁面盯着不速之客。
邱国梁被看得一个哆嗦,又借着月光,迅速环视了一圈房间里。
跟上次一样,没看到别人。
更别提女人的影子。
可他还是有种被绿的预感,不服气,拔腿进去。
意料内,被邢烈拦住:“干什么。”
邱国梁皮笑肉不笑:“我进来坐坐。”
邢烈:“大半夜的坐什么坐?你一个大学生,前途无限,大半夜跑别的男人房间里,不怕被人说闲话?”
邱国梁脸青了:“咱俩两个男人,别人能说什么闲话?”
“你觉得呢?”
邱国梁:……
邢烈一把接过包子,关上门。
邱国梁气笑,只能转身走了。
邢烈怕邱国梁去而复返,没有马上开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暴雨后,凉快不少,这次也没盖太久,白梨不像上次那样狼狈,红着脸钻出被子,喘了口气儿:
“走了吧?”
邢烈点头。
白梨下床,正要去拉开灯,被他阻止:“别开。坐会。等会再走。”
她手一滞,明白他的意思。
邱国梁突然夜半想进来坐,明显就是发现他房间里有人。
他是怕邱国梁没死心,又杀了个回马枪。
看样子,她得过几分钟再走了。
免得出去和邱国梁撞个正。
她乖乖坐下来。
黑暗里,听得见两人的呼吸交错。
忽的,听他开声:
“你上次说的事,还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