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更惊喜了:“原来你也是大学生。那我以后不懂的数学题,是不是都可以问你了?”
“嗯,不懂的就问我吧。”他理科都还不错。
白梨有了现成的免费老师,欢呼一声就搂住他脖子:
“太好了。”
谁敢再说他是个大老粗,她跟谁急!
明明就是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精英翘楚!
男人浓眉微微一动,高挺鼻梁上浮出红晕。
她纤臂滑下来:“菜做好了是吧,走,先去吃饭——”
刚站起身,却不妨他就坐在旁边,挨得太近,撞到他身上,没站稳。
他将她手臂一拉,坐在自已大腿上。
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生得太软,走路就跟没筋骨似的。
像条抽了骨的藤蔓。
动不动就容易摔倒。
一瞬,周围的气氛凝练了下来。
她迎上他黑黢黢的鹰戾眸子,心脏跳得很快。
自从那晚她因为太过紧张,好事中断后,这段日子,她和他,依旧是分床而睡。
他让她睡在卧室里的大床,自已在外面的厅里搭了个行军床。
但,有几晚,她口渴,半夜出去喝水,惊动了他。
他看见她穿着薄软睡衣遮不住窈窕曲线的模样,眼神就像饿了几天的野兽,烧红了,充满克制。
第二天起来,她看见他眼睛里全是血丝,怕是一夜没怎么睡好。
她知道,既然和他成了夫妻,这事就免不了。
早就随时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主动揽住他脖颈,羽睫颤巍巍半阖,等着接下来的事。
他想起那晚她的恐慌, 强忍着快要本,在她耳边低低沉沉:
“不怕?”
她视死如归地摇头。
他看她还是紧绷,没有用强,一步步循序渐进。
虽然他在这方面并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但尽量想让她心情平和,放心把自已交给他。
害怕自已的粗糙伤了她,每个动作都是温柔的。
可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领略到了男人攻城掠地的杀气,脑海里走马灯一样,再次想起了前世刘光明对自已的残酷施暴。
那种痛苦的撕裂感、巨大的羞辱,再次划过她的心脏。
让她面对邢烈的进一步惊惧不已,下意识尖叫一声,推开他:
“等一下,不行!”
她高估了自已。
以为自已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还是害怕。
怕和男人走到最后那一步。
怕怀孕。
怕堕胎失血摘除子宫。
上辈子的阴影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邢烈马上松开她,将她衣服整理好,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后背:“没事。”
半会儿,白梨平静了下来。
两次都半途而废,她知道这对于他来说会很难受,因为畏惧感还未消失,又有些愧疚,眼泪吧嗒流下来:“对不起烈哥,我…我可能还没准备好。”
他没怪他,只用粗粝的指腹擦去她泪水,凝视着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上次他以为她只是第一次才会紧张。
可这次,她比上次更激烈。
就不正常了。
她虽然娇娇的,但也不至于胆子小到这种程度。
白梨知道,他是个粗中有细的,肯定看出些什么。
她抿了抿唇,说:“上次小树林里,刘光明差点对我……后来,我做了几天噩梦。到现在,都有点害怕……”
邢烈眸色暗冷下来。
原来是受了惊,心理落下了阴影。
那狗日的杂种,真他妈死一千次都不够!
“……烈哥,我过段日子可能就没事了。”她怕他不高兴。
他拉回冰凉的思绪,大掌温柔地摸了摸她哭得汗涔涔的秀发:“不急。”
他还没禽兽到她心理还有阴影时,就猴急要她的地步。
又将她散掉的扣子一颗颗系好。
“走,先去吃饭。”
两人安静地吃了个午饭。
两人心照不宣,不再提刚才再一次尴尬的失败。
饭后,白梨还是不太好意思刚才的事,想去洗碗,被邢烈拦下来。
邢烈让她去看书,然后去洗碗收拾桌子,最后在院子里对白梨说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书桌边的窗子,白梨看见邢烈脸色浮出隐隐的阴戾,不禁问:
“烈哥你去哪?今天不是休息吗?”
“找许阳有点事。”
她哦一声,没多问了。
看了一下午书,她乏了,再看看外面,太阳快下山了,邢烈还没回来,想起他出门时的脸色,总觉得心情忐忑。
她去了电器维修铺。
“诶,白梨妹子来了。”许阳打了声招呼。
“许阳哥,烈哥在店里吗?”白梨走过去。
“邢烈?他是来过铺子,但早走了啊。”
白梨心思一动:“他去哪里了?”
许阳见她还不知道,迟疑了一下,放下手头活儿,走过去低声:
“他没跟你说?”
白梨心脏扑通扑通跳:“他只说找你来了。”
许阳这才说:“他去县城了,好像是去找刘光明出气了。”
他也知道刘光明骚扰白梨,被邢烈送去给严冬生管教的事。
白梨吸了口气:“什么,他去找刘光明了……”
许阳点头:“是啊,我看他一身的火气没地方发泄,那脸色,就跟要杀人似的……白梨妹子,刘光明自从被送去严冬生那儿,第一天就被踢废了……咳咳,下面。后面也被折腾得够呛,腿都打瘸了一只……应该也没机会回镇子啊,咋地,那个杂碎,不会又跑回来骚扰过你吧?”
要不然,邢烈咋那么大的脾气?
白梨有些尴尬:
“……没,没有。没事了。谢谢你,许阳哥。”
*
与此同时,当天,白舒婷回家后就开始清理行李。
无论王芳怎么哭着阻拦,她都不管不顾了。
第二天,她就背着行李,回了学校。
她要是继续留在镇上,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笑话!
名声都得被爸给牵连坏了。
白建军和曹寡妇的事一曝光,不可能再给她钱了。
所幸,她这个学期的学费提前交了。
目前这个年代,师范生有国家补贴,一日三餐有学校免费供应。
她手头还剩一点没用完的零用钱。
紧着裤腰带过剩下的半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等她毕业分配去学校,日子就好了。刚进宿舍楼,几个女生一看见她,就像看见瘟疫似的,闪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她心里不对劲,预料到什么。